夜晚!
佩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电视。
萧瑞一下午都阴沉着脸色,晚饭到现在还没出来吃,但佩欣也不敢上楼打扰,生怕下一秒被拍出来。
“咔嚓……”
佩欣飞快的起身,跑到门口一看,救星回来了。
“薇薇,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得煎熬死了,明天你就看不到我,呜呜。”
许薇呲笑出声:“我才出去半天,你就这么想我啊,至于把你煎熬成这幅模样。”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大哥。”
“萧瑞怎么了?”许薇疑惑。
“你上去看看吧,他到现在晚饭都没吃。”
许薇点点头,端着晚餐上了三楼。
她敲了敲门,但没有人回应,许薇推门而入。环视一周,没有看见萧瑞的身影。
“萧瑞……”
许薇往阳台处走去,朦胧月光下,男人的背影修长挺拔,给人一种稳重与安全感,但许薇却感觉有种落寞,让心头莫名的揪着疼。
“回来了?”
萧瑞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许薇。她走路脚步轻快,呼吸稳重。而佩欣却恰恰相反,为人较懒,走路的步伐像似拖着走。
习惯去关注一个人,真的很可怕!
许薇站到他旁边:“回来了。”
萧瑞嗤笑:回来了,这句是多么的暖人心窝。
“萧瑞,你心情不好吗?”
“如果我说是,你有良药吗?”
许薇苦思冥想半天:“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亲亲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寻找那已失踪的太阳,寻找那已失踪的月亮。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海洋……”
萧瑞听着这清脆的歌声,好似山谷中黄鹂的鸣叫,婉转动听,不禁让他沉醉其中。
随着许薇的哼唱,柔和的月色,一天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
许薇好似需要嘉奖的小孩,讨好的扭头欢笑对着萧瑞:“怎么样,我的歌声是不是最好的良药?”
萧瑞愉悦的轻笑:“嗯,还不赖,就是……有些跑调了。”
“哎呀无所谓啦,你笑了我就成功了。
嗯……这首歌我还是跟收音机学的,我二哥喜欢音乐,在家时,几乎天天都听歌,我听的多……自然而然也就会了。
我二哥常说,音乐能让人心情愉悦,很多迷惑不解的答案能在音乐中找到。我一知半解,不太明白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不过,能让人心情好是真的。”
“你哥说的有道理。”
“哦对了,说到我哥,我想起来一件事,我再过一段时间得回老家一趟,我大哥结婚。”
萧瑞看向她,柔和道:“恭喜,祝你大哥大嫂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谢谢!”
“听欣欣说,你辞职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许薇仰头,而后目光盯着面前的盆栽,悠悠开口:“说实话,有些迷茫。好像我当初离开了母校,踏入社会那时一样的感觉。
不过,今天的迷茫我不怕,因为我有了安全感,这安全感来自你与欣欣。”
萧瑞不敢置信,他把许薇秀丽的侧脸看的一览无遗。不禁想:你生命中这么多人,都没有带给你安全感,我是不是应该很荣幸。
“这是什么花的盆栽?叶子看起来像月季花的叶。”许薇用手轻轻抚摸叶子。
萧瑞带有玩味回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只有含苞待放后才揭晓答案。”
许薇疑惑的看他:“???”
而后许薇站直,深呼吸:“你现在心情好了吧,心情好了就快去吃饭,我已经端上来了。”
萧瑞挑眉,好似犹豫一般,许薇二话不说推着他往房间走去,阳台处还能隐隐听到许薇的声音。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你是两顿没吃……”
…………
五月中旬,许薇踏上回家的汽车,旁边还坐着佩欣。
佩欣一直居住在番禺,从没去过农村,特别好奇村庄的景象,所以,经过萧瑞的同意,与许薇同行。
佩欣一路絮絮叨叨,咋呼个不停,坐上大巴车一小时后,开始呼呼大睡,直到溪水镇才缓缓醒来。
刚到家的俩人,被一帮亲朋好友“围攻”,各种嘘寒问暖。许薇也把佩欣给家人介绍一番。
难得一家齐聚,大哥还是那般老实憨厚,不善于言辞,却有颗热衷的心。
多年不见的二哥,现在变成了寸头,小麦肤色,身型健硕,言语间完全变了一个人。
晚饭后,做了半天车的佩欣,许薇早早让她去休息,她躺床上几秒,立刻酣睡。
许薇咋舌,五月的天气,白天烈日炎炎,就算是晚上,房间内热气依然腾腾,佩欣倒床就睡,可见得有多累。
许薇找出家里唯一的摇头风扇,插上电,微微凉风吹过,佩欣皱着的秀眉才稍稍放松。
当年的一层红砖房,去年又急急忙忙多建了一层。不然,哪里睡得下这么多人。二楼最大间,光线最好的房给许建军布置成了婚房。
大厅内,一家人齐聚一堂。
许薇感慨:自从毕业后,家人整整齐齐坐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
家里没有彩电,也没有电话,条件虽然比上学时好了些,但跟村里有钱人家对比,只是冰山一角。
“咱家好几年没这么齐了,真是难得。”郭晓玲哽咽着嗓子,看向一家人。
“是,很难得。要不是大哥结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团聚。”许建波也附和。
“还有几天就摆酒席了,但眼下还得想下办法,看能不能凑齐五千元。酒席中的烟酒,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大概预算了得花这个数。”
许振国沉重的话音一落,客厅顿时安静压抑。
“建军这次大婚,聘礼两万多,加上买的家具还有其他东西,预计得花四万多。
我跟你妈东拼西借,家里留着过年的那几头猪也卖了,才凑齐四万左右。
你们看看身上有多少钱,拿出来算算看。”
许振国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看向许薇,许薇岂能不懂。
许建军垂头丧气道:“爸,我的工资已经全部给你了,这个你是知道的,我现在身无分文。”
“我还有六百元车费,要不然我拿出来先应应急。”许建波刚要起身,被许振国急忙喊住。
“拿什么拿?没有车费难道走路去福建啊!”
许振国再次注视许薇,许薇主动回房,片刻后,来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