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窒息的美
清晨的雨露在阳光的折射下晶莹剔透，校园里还生长着很多秋天不曾凋零的绿色。包子铺里人声鼎沸、袅袅白烟，很多男生连脸都没有洗，就急匆匆地赶向教室。
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很奇妙，那么突然却又那么自然。
当时离上课还差2分钟，我拼命地往楼上跑。就在转角处，她端着豆浆，手里握着大包子，刚要低头喝豆浆，我们就这样相遇了。（用“相撞”这个词更合适。）
豆浆在我们俩人的怀里炸开，包子飞了出去，她倒在了地上，眼镜被我踩短了一只腿。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哭了，很小声，可能是摔在地上有些疼，也可能是豆浆弄脏了她的新衣服。她的衣服很可爱，上面印着流氓兔的图案。她掏出纸巾擦衣服，我站在那里，慌张地说着对不起。
我把着她的胳膊，拖着她的后背，将她扶起来，她的身体很软，比海绵还要软。我们俩四目相对，我看清了她的面容，很美，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有种熟悉的陌生感。
她叫陈雅妮，二狗昨天说的那个，那个让我吃惊的书呆子。她擦了擦眼泪，没说什么，低头走进教室。我不知道她是否原谅了我的莽撞，我心里很歉疚。
今天的实验课一男一女分成一组，按学号排，我9号，她29号，呵呵…我们俩被分到了一组。(这不是小说里的巧合，事实就是这样，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试验台前，我们俩相对而坐，我一直没敢抬头，她也不说话，气氛尴尬的要死。
这个曾经在我眼中一直被定性为古板、学霸的书呆子，通过刚才跟她近距离的接触，我才发现她跟我想的完全判若两人，她很美，美得让我不敢去看她，我的心跳得很快。（我告诉大家，陈雅妮就是个伪装高手，不爱打扮、不爱化妆，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只要你走近她，你就会发现一股强大的气场，她确实很美，让人窒息。）
我发誓当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有种强烈的羞怯感，想看她却又不敢光明正大的那种。（兄弟们，我这次的感觉应该是对的吧。）
“你好，我叫陈雅妮。”她笑起来可爱极了，一双水汪汪地眼睛看着我，眼神很干净，就像小朋友之间纯纯的友谊。
我低下头，心里有些发虚，内心里暗自问自己：“我不会被这个书呆子给俘获了吧？错觉，一定是错觉！”
“你好，我叫哲华。”我的声音有点抖，不敢与她直视。
她笑了，带着一副一条腿的眼镜，特别搞笑。她指着自己衣服上还未干的豆浆印，问我说这个图案像不像一条小狗。
我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小狗追着流氓兔，挺可爱的。你看你的衣服上也有，不过没我的好看，你的像小孩尿床的尿印。哈哈……”陈雅妮指着我身上的豆浆印说道。
“……”我无语中，都成年人了，可看上去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命运总是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我们的生命线，而我们却傻傻地浑然不知，顺其自然。到现在我都仍不明白，和她的相遇究竟是喜剧还是悲剧，亦或是悲喜交加。
那节实验课我们聊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她问我答，我并不外向，只是当时我可能有些“不在状态”；尤其是做实验地时候，我多次碰到了她那玉葱般的双手，每一次都像触电一样，不敢碰，却又想尽一切办法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蹭一下。（只是小小地蹭一下，不过分吧，她应该不会察觉我的猥琐的，嘻嘻……）
“看你表面挺正经的，可你的行为怎么这么猥琐？”雅妮皱了皱眉头道，“这已经是你第124次碰我的手了，你不觉得频率有点快吗？”她的话里带着一丝责怪、一丝淘气。
我瞬间石化了，大脑一片空白，感觉有些天旋地转，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动的女孩，却被她当面指责成猥琐男，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在很大程度上照顾了我的面子，可我还是羞得恨不得钻到酒精灯上的试管里去。
“嗨美女，我二狗，初见面，多关照。”二狗像条配不着种的野狗，操着他那三字经发音，带着极度猥琐地眼神，伸出他的狗爪想跟陈雅妮握手。
“你好。”陈雅妮故作镇定地伸出玉手，朝着二狗的狗爪握去，那一刻我的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嫉妒和醋意，尤其是看到二狗那内分泌失调的狗嘴，真想上去狠狠给他一巴掌。
就在二狗刚要握住陈雅妮白笋般的手指时，陈雅妮一把抓过我的胳膊，将我的手掌狠狠地塞到二狗手里。
顿时，二狗的笑容在那一刻定格，没了呼吸、没了心跳，只有那将流未流的哈喇子，缓缓地从口中滑出，沾湿了地板。
“二狗，摸着大哥的手掌，有什么感觉啊？”我满怀笑意地看着二狗。
“孔武有力！”二狗这货由于紧张，竟然一口气能将四个字连起来说了！
“此刻内心有什么感受？”我满怀微笑的口吻里，带着只有二狗这种动物才能闻到的火药味。
“危机感，强…强烈的危机感！”二狗此刻已面部僵硬、毫无血色。
“二狗，听大哥的，做人不能太猥琐。”我用左手拍了拍二狗的肩膀。
“大哥，我听你的，以后再也不猥琐了。”二狗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哥，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为了大家的阅读习惯，二狗的结巴语我就用正常的语言表达来代替。）
“说吧，只要大哥能做到的，尽管提。”我很爽快地说道。
“好的。大哥，我求你能不能把我女朋友放开，如果她有什么闪失，你让我今后怎么活呀！”二狗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你女朋友？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跟我有个毛关系？”我一脸茫然，二狗这货不会是脑子短路了吧。
“我女朋友就在你手上，她陪我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夜晚，而如今，你都快把她捏断了。”
“咦！真恶心！”我一把将二狗的手甩开，赶紧掏出纸巾，在自己手上猛擦一通，感情右手是二狗这货撸管的惯用手。
见我松手，二狗赶紧一溜烟跑没了影。我重新坐下，对陈雅妮歉意一笑。
“你们一个寝室的吗？”陈雅妮问道。
我很不情愿地点点头。
“难怪你这么猥琐，都是跟他学的吧，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陈雅妮撅着小嘴，很肯定的说道。
“对，都是他把我带坏了，以后我要跟他划清界限，好好做人。”
“嗯，知错就改，还是朋友。”陈雅妮傻乐傻乐地说道。
“非常荣幸。”我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早已乐开了花，我们是朋友了？这么快啊！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在乎一个人的话，只要她对我嫣然一笑，整个世界都将为之倾倒。
我越是仔细地打量她，就越觉得她的身上有种神秘的魅力，仿佛是藏在贝壳里的珍珠，那种光芒，只有破开贝壳的外表，才能瞻仰到她的光芒。
“明天晚上我有场比赛，挺好玩的，你要不要去看看？”陈雅妮说的很随意，可我明白，那可是校级模特大赛啊！（俗称“选美大赛”，有那个男人能不动心！嘻嘻……）
“哦，好。有时间一定过去。”我假装不在意，其实内心早已策马奔腾了。
校园坐落在城市的郊区，夜晚很静，时而传来蛐蛐的叫声；银白色的月光笼罩着窗棂，繁星闪闪点缀着夜空，而我今夜无眠。
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她笑意的眼眸，那散落肩头的长发，带着丝丝香味。她会是我一生中的另一半吗？我要不要跟她表白？她要是拒绝我呢？我这么帅他应该不会拒绝吧？我傻傻地问着自己。
次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无数情侣伴着第一缕阳光，走出学校周边的旅馆，微风轻拂，带走了昨夜的疲劳，男孩们意气风发，女孩们面色红润。
“马勒戈壁，看着这些刚跟男人开过房的女人我就来气。”二狗愤愤不平，“跟他妈
鸡女有什么区别？鸡女还收费呢，她们这些溅货，披着大学生的外衣，专找男人免费干！”
“行了，少说两句。”我拍了拍二狗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早晚有一天你会跟他们一样的。”
“放屁！”二狗怒声道，“我怎么可能跟他们一样？！”
“怎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高了？”
“就我这长相，我是不指望在大学里有什么性福生活了，等以后毕业了，自己攒点钱，去偏远的地方花钱买一个十八九的小姑娘，我也就知足了。”二狗仿似看透人生般意味深长地说道。
“爱情这东西看缘分，急不得；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我安慰二狗。（说实话，我真的懒得安慰他，就他长那样，在大学里把妹，确实没什么指望。但是出于兄弟情义，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你是挡不住，人家郝静都天天找你开房，郝静的事还没理清楚，昨天又泡了个陈雅妮。妈的，我嫉妒你！”二狗像极了一只发情的公狗，好像没有女人他就不能活了似的。
“二狗，这话我可不爱听，我跟郝静是清白的，你别给我在外头瞎说！”我搂住二狗，轻声在他耳边威胁道。
“切…清白的！都清白的夜不归宿了，我结巴，但不傻！”
“你爱信不信。”我一把将二狗推开，这货有的时候就是块难啃的骨头，软硬都不吃，是自我价值观的坚决拥护者和捍卫者。
我们校园的广场，有一颗同心树，之所以叫“同心树”，是因为有两颗自然生长的杨树，交织在了一起，树叶与树杈建构成了一个“心”的形状，四十多年了，不管风吹雨打、严寒酷暑，一直是这个形状，从未变过。因此又美名曰“情侣树”“相守树”。
“大哥，快看！”二狗指着同心树下，“那是姜院长的车，我认识！”
二狗这货是无利不起早、无奇不喊叫，顺着二狗的手指望去，程思左顾右盼了一下，赶紧钻到姜院长的车里。
“有奸情！肯定有奸情！”我跟二狗异口同声地说道。
“出租车。”二狗眼疾手快，赶紧打来出租，“跟…跟上前面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