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来了。”裴昭看见了虞知宁也很热情,笑着打招呼:“父皇说我初来京城,趁着这段时间认认门,多去各家亲戚府上走一走。”
一口一个父皇,倒是叫的贼顺。
虞知宁微微笑喊了句大皇子。
“将来整个东梁都是您的,想去哪就去哪,谁敢拦着?”林方氏脸上带着面纱,狠狠剜了眼虞知宁,两眼一眯笑容灿烂:“是不是啊,侄儿媳妇?”
“朝政大事非我一个女辈可以随意议论的,皇上龙体康健,我岂敢私底议论?”
虞知宁淡淡回应,却噎得林方氏刹那间语噎,仿佛再多说一句就是在诅咒
皇上早死一样。
裴昭从怀中抽出了请帖递给了虞知宁:“我还是专程来送请帖的,嫂嫂可要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虞知宁接了。
“嫂嫂,不管外人说什么我相信玄王兄是没什么私心的,他也没那个野心,对吗?”裴昭眨眨眼,一脸认真地看向了虞知宁。
听到这话虞知宁也不知该说裴昭单纯还是愚蠢。
这么堂而皇之地问出来,让人如何回应?
“玄儿当然没有野心。”璟王妃率先替他回应:“平日里皇上对玄儿多些疼爱,也全是因为玄儿自小身边没有母亲的陪伴,多了几分怜爱罢了,他是万万不能跟您比的。”
虞知宁看向璟王妃伏小做低的姿态,不禁觉得好笑,堂堂亲王妃对一个皇子这般卑躬屈膝。
“侄儿媳妇你笑什么,难道不认可王妃的话,还是说玄儿藏了什么私心?”林方氏问。
一句话立即将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转移到了虞知宁身上。
虞知宁笑:“这些年林家上下对夫君多有期待,可惜夫君只知吃喝玩乐,名声太差,远不如靖王世子得民心,是夫君不争气让诸位表姑,表婶们失望了。”
裴玄再不济也是璟王府世子,裴玄若被刁难扣上不该有的名声,林家也别想跑!
在场诸位哪个不是人精。
个个脸色都变了,有几人朝着林方氏看去时,面露几分责怪,林方氏再次被怼得哑口无言。
“只能所言极是,玄儿没什么坏心眼,即便是掌京郊大营两万兵马,也是因为武状元的彩头而已。”璟王妃哪壶不开提哪壶,紧咬着两万兵马这四个字。
不管外头名声再难听,这兵权却是实打实。
裴昭听后脸色果然变了。
“这么半天了,怎么不见玄儿回来?”璟王妃对着身后丫鬟低声呵斥:“还不快去请世子回来!”
素月小声嘀咕:“王妃已经去催了,世子说公务在身,抽不开时间。”
“这叫什么话,难道他不知是大皇子来了么?”璟王妃再训。
这一刻虞知宁才算是体会到了璟王妃的虚伪真面目,话里话外都是要在裴昭面前上眼药,生怕他不记恨裴玄。
明面上训丫鬟,实际就是提醒裴昭,裴玄压根就没拿裴昭当回事。
虞知宁蹙眉正要解释。
外头传来阵阵脚步声,她回头看去,竟是裴玄回来了,身披银色铠甲怀里还抱着个头盔,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
“玄儿,大皇子等你许久,你总算是回来了。”璟王妃抢先一步开口。
裴玄却是懒得理她,先是看了一眼虞知宁,确认她无碍后才转过头看向了裴昭。
“你才回京就闹这么大阵仗?还需我丢下公务,亲自来见你?”
一开口,火药味浓浓。
裴玄不改往日本性,对裴昭也没有半点客气。
裴昭认回身份后,走到哪都是被人捧着的,唯独在裴玄这落了脸面,当即觉得脸色有些挂不住。
“玄儿,不得无礼。”璟王妃轻呵。
林方氏也道:“这位可是大皇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怎敢对大皇子不敬,还不快给大皇子磕头赔罪!”
听闻此话的裴玄嗤笑一声,下巴抬起看向了裴昭:“你今日就是专程来璟王府听这帮人拍马屁的?”
拍马屁三个字刺的璟王妃神色有些不自然。
裴玄手里还提着马鞭,伸手往后面一扔,被身后侍卫接住,裴玄也是毫不客气地对着裴昭说:“我若有一日谋逆了,林家就是支持者,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参与者,千万别放过了。”
谋逆二字轻飘飘的说出口,成功地让林家亲戚变了脸。
“玄儿,你胡说什么!”璟王妃不淡定了,这人是疯了不成?
裴玄嗤笑:“林家是外祖家,我岂有说错?一条船上的人,别想着往我头上按什么罪名,少给本世子招惹恶心事!”
说罢,裴玄对着裴昭不客气地说:“皇上龙体康健,你怎知你就是唯一皇子?”
这下裴昭也不淡定了,紧绷着脸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父皇多年未曾有子嗣,怎还会再有?”
话音落外头侍卫来传话:“喜,大喜啊,贵妃娘娘刚才被诊出两个多月身孕了,北冥大师说极有可能是个皇子。”
裴玄啧啧两声:“瞧,皇上能有大皇子,这二皇子不就来了?贵妃娘娘之子,身份何等尊贵?出身名门,又是自小养在皇上膝下疼爱的,这情分……”
不等裴玄说完,裴昭便借口还有事先一步离开了。
人走后,大堂里炸开了锅。
“许贵妃有孕了?”
“这么多年了,怎会突然有孕?”
裴玄长腿一迈站起身看向了璟王妃:“王妃派人急吼吼地将我催促回来,我还以为是二弟不行了呢,原来竟是请我回来跳粱小丑的好戏。”
被人明晃晃地嘲讽奚落,璟王妃的脸色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