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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市直飞上海的飞机凌晨3点05 分准时降落在上海浦东飞机场。
“喂,死猪,醒醒啦。”楚墨砰砰的拍了两下桌子,打算叫醒某个睡得跟深度昏迷的家伙。
只见华灼灼皱了皱眉,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在座位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睡。
“你......”楚墨无奈的看向坐在华灼灼右边的凌梦瑶。
凌梦瑶瞅了瞅楚墨,学着华灼灼平时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楚墨哥哥,你觉得我能背得动她妈?”
“能 ”楚墨相当不要脸的点了点头“你要背不动我也背不动,咱俩就把她飞扔机上吧。”说完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错。
凌梦瑶一脸黑线“你还是男的吗,有必要这么坑队友吗?这架飞机下一站要飞马来西亚。”
“好吧,我最后一次叫她。”楚墨绕过凌梦瑶,嘴角扬起了一个似有似无的角度,当然,那绝对不是微笑。突然,楚墨一扯华灼灼的耳朵“死猪,飞机到站了!!!”
“砰!”梦中的华灼灼突然惊醒,冷不丁一拳打在对面人的脸上,在她还没有看清对面人是谁的情况下。“敢打扰小爷睡觉,不想活了。”
于是楚墨本就带点小写意范的脸瞬间变成了泼墨山水,那一块乌青.....华灼灼说挂在这小子脸上,真顺眼。
“华灼灼,我看是你不想活了!”楚墨这一声怒吼把华灼灼彻底叫醒了
”吵什么吵嘛,下飞机啦“华灼灼揉了揉眼,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伸手到行李架上拉自己的旅行包,路过楚墨时无意间瞥到他脸上那”浓墨重彩“嘴角忍不住抽搐,再看凌梦瑶那一脸错愕,突然觉得今晚真的是――倍爽。
”灼灼,你有没有听到谁在磨牙?“凌梦瑶不怀好意地提醒华灼灼,眼角偷瞄楚墨红橙黄绿青蓝紫都变成一道彩虹般的脸。
”呵呵,说来也怪了,从来都是老鼠磨牙,今天咱们身边竟然有头猪也在磨牙,不说了,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华灼灼继续往前走,被后面的人推入拥挤的人流中不见了踪影,唯有楚墨磨牙的声音余音绕梁三日不散。
“华灼灼,你给我等着”
好不容易挤出了上海浦东机场,三人拎包直奔机场酒店。
“灼灼,你确定咱们住得起机场酒店?”凌梦瑶不放心地提醒,据她所知,华灼灼银行账户上的钱一共不到一千元。
“放心,有人请咱们。”华灼灼连脚步都没有放缓,回答地相当干脆利落。
“你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楚墨的话中明显带着挑衅,怀疑和不服气。他才不信谁有这么大方能请他们在一晚五六百的机场酒店白睡。
华灼灼没理楚墨,向机场酒店的大门奔去,看到门口的人,眼底浮现出一丝欣喜“阿沐,我用脚后跟都能猜到是你接站!”
那个人站在酒店机场轩敞的大门口,酒店内昏黄柔和的光与茫茫黑夜交织在他背后成了一片迷离的背景,诡异的湖蓝色长发随风飞舞把他衬得像一位妖娆的女子,但一转眼看到他修长的一米八五大个和笔挺整洁的黑西装以及刀削般硬朗的侧脸不难发现他的却是个男人,似乎还是个帅哥。
“搞什么啊,弄了个人妖来接站。”楚墨撇了撇嘴,对于比他帅的人他一向称之为人妖,当然,这纯属楚墨个人的嫉妒心理。
天蓝色的凝眸扫了一眼三人,嘴角弯起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在下陈思沐,三位的接引者。”眼神忽又飘到华灼灼身上,拍了拍她的头“灼灼又长高了,爱穿红裙子的毛病还是没变。”
“爱穿红裙子怎么又是毛病了?”华灼灼不满的拍了拍红裙子,明明挺好看的吗。
当然是毛病!楚墨在心里嘀咕,你不知道自己长得本来就不白穿红裙子很显黑吗?还有你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别人没有的特点吗,你一穿红裙子绝对有把别人晃瞎的能力!
关键是,华灼灼没有发现她这一特点,可怜的楚墨,被红色晃了三年眼睛居然没事。
“灼灼这一晚没睡好觉吧,我领你到包房。”陈思沐很自然的拉起华灼灼的手,带她上了楼梯。
一直跟在陈思沐身后的楚墨眼里闪出一丝精光。哦?有意思,这俩人倒挺亲密啊。中指上镶嵌着黑曜石的银质戒指光芒乍现,忽又敛住,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楚墨的表情开始变得复杂了。
怎么回事?难道能力后退了?不大可能啊。
陈思沐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读心,是每一位画骨师必备的能力,但是这一次,楚墨并没有成功读到陈思沐的心理活动。
机场酒店的包间似乎不错,昏黄的灯照映着有些暗的房间有种莫名其妙的怀旧与温馨,楚墨关上门狠狠地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脑海里陈思沐诡异的湖蓝色长发挥之不去。说实话,那个颜色的发型长到男人头上有点贱,但这并不是楚墨所考虑的。陈思沐已经是楚墨第二个没读到心的人的了,第一个是华灼灼。而碰巧,华灼灼和陈思沐的关系很不错。
对于楚墨来说,真正可怕的对手并不是有多么强大的异能,而是看不懂他的心理活动。他已经习惯活在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思想的世界里。
“也许我该更强些。”楚墨猛地坐了起来,看向身旁的镜子。镜中的十六岁少年正值青葱年华,稍有些写意的脸上带着一块乌青,那是飞机上华灼灼打的。但这些都盖不住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野气。
“亲爱的,这才像话。”镜中的人朝楚墨微笑眨眼。楚墨并没有大惊小怪,相比来到南方后发生的怪事,镜子里的人会说话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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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楚墨,华灼灼这一夜睡的要踏实多了,一觉睡到次日九点。华灼灼曾感慨,她人生最高理想就是睡到自然醒,因为在真实世界,现在她面临的是严峻的中考和早6:55就开始的早课。对于迟到的学生,班任还是有很多方法治他们的,除了例行的罚值日外还会有几个比较奇葩的损招,如给全班同学和老师一人买一个小黄人胶皮玩偶。
于是头一次睡到自然醒的华灼灼发现天是那么蓝,阳光是那么晴朗,生活是那么美好,连早早起来叫门的楚墨都没有平时那么烦人了。当然,华灼灼没有看到镜子中的人摆着蒙娜丽莎的脸部表情向她神秘的微笑。
“死猪,再不起床早饭就没了!”楚墨像在飞机时的动作一样砰砰的拍着门,旁边的凌梦瑶的眼瞥向一边,一副“我不认识这个疯子”的表情。
“混蛋,小爷我不介意你的脸再青一块,不想让你的脸变成泼墨山水画就给小爷把嘴闭严实了老实等三分钟!”门内传来一声咆哮,楚墨相当肉疼的摸着自己脸上的那块乌青,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敢说。可怜的表情逗的凌梦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楚墨横了凌梦瑶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屋内华灼灼迅速套上了她千年不变的大红色裙子,洗了把脸。镜中的人一直保持着那个蒙娜丽莎的表情看着她“你很霸道啊。”
华灼灼忽忙地抹了一把脸,没有分辨是谁在说话“那得看我心情和在与谁说话。”说完把毛巾一仍咣地把门关上冲出了房间。
忽然,大脑中电光一闪,刚才是谁在说话?
关了灯的房间内镜子中虚无的影象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反射弧太长了点。
华灼灼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楚墨阴阳怪气地来了句话,把这个问题从华灼灼大脑中打得无影无踪“起来得真早,你要是起得再早点,我就打120,说有头猪睡死在机场酒店了”。
“120只管人不管猪。”华灼灼没好气地对上了一句。
“哦?也是,猪睡死了正常。”
“楚墨,是你想死了。”
“我活得好好的,哦不,我快死了,为了等一头猪起床吃饭快饿死了。”
“活该,120没有混蛋专用救护车,你自求多福吧。”
.......
一路上华灼灼和楚墨对骂着,完全忽视了凌梦瑶的存在,凌梦瑶是个美女,但存在感有时很弱很弱,和空气没多大区别。很明显的对比,华灼灼并不是美女,整日一席红裙,无论在哪都是那种类似于太阳的灼热,刺眼的发光体,也只有站在华灼灼身边的时候人们才能看见凌梦瑶。
华灼灼说,朋友是用来互相利用的,凌梦瑶想了想,觉得她的话一点也不错,她的确是在利用华灼灼让自己也有机会发光,但是,华灼灼利用了她什么呢?凌梦瑶抚摸着手中琥珀制的怀表,浅浅一笑,回眸百媚。
早餐时碰到了陈思沐,说实话,他那一头湖蓝色的长发,无论在哪回头率都是很高的。于是华灼灼满意的看到楚墨的脸黑了一早晨。很可惜,她没有注意到楚墨手指上不断发光的黑耀石银质戒指和陈思沐嘴角始终挂着的诡异的笑容以及眼底的那一抹冷澈。
凌梦瑶嘴角溢了一抹笑,感觉早餐似乎有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收拾收拾行李,我们去火车站吧”。早餐吃完回房间的路上陈思沐说。脚步稍迟在楚墨身边耳语“用了一早晨的能力,不累吧。”
“哼”楚墨瞪了一眼陈思沐,感觉如果他手上有220V电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电死这小子。
“你现在一定很想电死我吧。”陈思沐笑得像只狐狸。
“你...”楚墨惊异地看着陈思沐“世界上只有一位画骨师是我。”
“是”陈思沐的笑容有些随意,但仍然隐不去那种小人得志的奸诈,”世界上的确只有你楚墨一位画骨师,但并不代表只有画骨师会读心,像我也稍微懂一些这类的雕虫小技,我的能力叫作雨魄,掌管天下之水,当然这是最高境界。”
“好吧。”楚墨不想再搭理这个人妖,大步向前走去,他相信,就像相信地球饶着太阳转一样,坚定的相信,如果他再不走,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的脸会被他揍成比他自己的脸还要精彩百倍的泼墨山水画。
陈思沐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