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怎么了？”
开了这笔大单子后，老板看顾绾念的眼神都变得慈祥了不少，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关心着，“要不然你回家休息一下午，调整一下状态再来上班。”
顾绾念摇了摇头，狠狠地将手机塞进了包里，“没关系，咱们先回去吧。”
回到公司，顾绾念也完全没有工作的心思，坐在工位上摸着鱼。
没成想，又刷到了一条关于纪赫凌的新闻推送。
“纪氏集团总裁纪赫凌即将前往C市，考察当地希望小学建设，这是继今年西南洪灾爱心工程后纪氏的又一善举……”
顾绾念听着就觉得头疼，抬手按断了自动播放的视频，顺便把这个新闻推送app一起卸载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说纪氏的干什么？
顾绾念一手撑着头，一手漫无目的地滑着鼠标，脑海之中仍然在思考着如何顺利和纪赫凌离婚这件事情。
眼下要离婚实在是不简单，纪赫凌不单单与她有羁绊，还与她的工作、她的父母、她家的企业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顾绾念忍不住叹了口气。
李天成出来接水时，就听见顾绾念唉声叹气，看过去才发现人已经有些蔫儿了。
作为老板，李天成自然而然的将顾绾念的情绪归结到了工作太累上，并且大手一挥让她提前下班两小时。
话已至此，顾绾念欣然接受。
提前下班还不扣工资，何乐而不为？
而且下班提前，她就可以先一步回到家里，不必和纪赫凌坐一辆车了。
顾绾念拎起手包，跟李天成打了声招呼就下了班。
迈出公司大楼，顾绾念的脸色瞬间一黑，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似乎是看见了她，迈巴赫“滴滴”两声，示意她上车。
顾绾念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纪赫凌既然是来了，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才是，只得是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顾小姐。”
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后排便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声音，“稍后我和顾总有个会要参加，所以顺路一同过来接您了。”
江妍婧对顾绾念的态度还算客气，语气恭顺地打了招呼，便低头操作着电脑，再未开口。
但顾绾念依然被恶心到了。
“下次开会就不用过来接我了，做你秘书也挺累的，天天还负责陪你接人。”顾绾念嗤笑了一声，不悦地把手包往后一甩，砸在了江妍婧身边的座位上。
手握方向盘的男人勾起唇角，似乎很满意顾绾念为此闹了小脾气。
“好，以后接你之前，一定忙完手上的事情再来。”纪赫凌凤眼带笑，侧过头来用指腹蹭了蹭顾绾念的指骨。
顾绾念收回手，精致的小脸儿面向窗外，“好好开车。”
纪赫凌柔声应下，目光直视着前方的路况，稳稳地开着车。
街景不断朝后退去，顾绾念伸了个懒腰，皱着眉头问起，“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早下班？”
“你以为，你们严格的老板会让你提前下班么？”纪赫凌说着，递过来一杯咖啡，“我和他打过招呼了，包括你下周随我一同去C市出差的事情。”
咖啡是顾绾念喜欢的卡布奇诺，半糖加奶，去冰。
顾绾念这才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李天成最近对她的态度不太对劲，原来是纪赫凌从中操纵的。
“所以挑中我的设计方案，到底是纪氏真的觉得我能力不俗，还是纪总的个人行为？”
刚才的话显然触到了顾绾念的逆鳞，她一向爱惜自己的羽毛，在工作上从未依靠过纪赫凌一分一毫。
难不成，她这次的成果，全都是纪赫凌有意为之的？
听着她的厉声质问，男人将咖啡放进她的手心，轻笑道，“自然是你的能力出众，你的努力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是自然，顾绾念熬夜肝设计方案的时候，纪赫凌也一脸认真的在旁边作陪，一直陪她熬到了方案完成。
顾绾念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心中依然认为是纪赫凌给她开了后门。
“砰！”
顾绾念将咖啡砸在了茶托上，满眼嘲讽地看向纪赫凌，“你这样做，不但侮辱了我，还对其他人不公平！”
江妍婧敲打着键盘，眼看着二人剑拔弩张，满脸无辜地开口劝和，“顾小姐，我作证这件事情真的不是纪总有意偏袒，那天……”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绾念一记眼刀丢了过来，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念念，纪氏每次挑选方案都是匿名制，选中后才会公布设计师的姓名。”纪赫凌温柔地向顾绾念解释，“所以，我是在选中了你的方案后，才知道那是你设计的。”
顾绾念懒得听他说话，一把甩开了纪赫凌伸过来帮她顺毛的大掌，气闷地窝在座位上。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甩，纪赫凌手上的方向盘歪了歪。
“纪总小心！”
江妍婧望着前方，吓得尖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