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一人
“不如,殿下纳了云容为妃,云容这丫头是懂事,臣妾也喜欢。”唐梦甚是认真地看着他。
一旁云容顿时大惊,有些站不住脚,这凌妃究竟想做什么?!
“爱妃还真费心思了。”凌司夜眸隐隐掠过一丝怒意,仍是直视唐梦,问云容道,“云容,凌妃娘娘一番好意,你意下如何?”
“云容谢谢娘娘赏识,云容愿一辈子为婢伺候殿下和娘娘左右。”云容立马上前,殿下的心思,她岂不懂。
“爱妃听到了吗?”凌司夜仍是和声问到,却是锁视唐梦。
唐梦躲过那风雨欲来的眼神,心冷笑,看向了云容,道,“真是可惜了,云容啊,你哪日若是想明白了,告诉本宫,本宫替做主。”
云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稍稍点了点头,便退到一旁去了。
凌司夜却轻轻抬起唐梦的下颌来,极有耐性地隐去莫名的怒气,柔声问道:“梦儿废了所有侧妃,是不是习惯本太子只有你一个女人呢?”
“当然。”唐梦仍是笑着回答,眸掠过一丝不情愿,她根本没想过他会答应的!
“呵呵,看样子本太子要慢慢习惯只有你一人了!”凌司夜笑了起来,心下竟隐隐有股莫名的开心。
“殿下若是为难自己那便是臣妾罪过了,殿下不如废了臣妾,你我都自,岂不好?”唐梦连忙说到。
“当本太子的女人有那么让你为难吗?”凌司夜骤然加重了手力道,厉声问到。
唐梦狠狠推开他的手,方要起身,却被凌司夜困双臂间,“从此以后,本太子就要你一个女人!你好快习惯东宫的生活!”
“你除了强人所难还会其他的吗?”唐梦亦是厉声。
一屋子的奴婢皆是大惊,全都小心翼翼地自觉退了出去,云容紧蹙着眉头正要退下,却见一旁的老嬷嬷仍站不动,她皇上天策宫里见过这嬷嬷的。
“你还想要什么吗?”凌司夜将唐梦推到榻上,倾身逼近。
唐梦侧过头,不想看他。
“我告诉过你,和我说话时,只能看着我!”凌司夜一巴掌将她的小脸拢了过来,毫不怜香惜玉。
唐梦直视他,毫不淑女,没有一丝女子该有的温柔,趾高气扬道,“我要知道你每日的行踪,都做了些什么见了哪些人,还有,我要你每夜都回到东宫!未经我同意,不许外宿,东宫一切大权包括财政收支,奴才们的调配,统统交给我!殿下能习惯吗?”
云容和桂嬷嬷皆倒吸了一口气,凌妃娘娘这般得寸进尺,即便是平常姓家的男子都接受不了,何况是堂堂太子殿下?!
桂嬷嬷正要开口,云容却连忙拦下,低声,“嬷嬷,先出去,殿下不喜欢下人多事。”
桂嬷嬷却退开了云容,上前,蹙眉道,“凌妃娘娘,且不说你不过是个侧妃,就说为人妻妾,三从四德,家从夫……”
桂嬷嬷话语未落,凌司夜和唐梦便齐齐转头头来。
“出去!”
“下去!”
桂嬷嬷一愣,没回过神来,云容连忙上前,欠了欠身,稍稍看了唐梦一眼,便拉着桂嬷嬷退出去了。
凌司夜仍双臂撑唐梦两侧,蹙眉直视她,冷冷道,“还有吗?”
“还有,我不要你的孩子,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保我和唐家上下周全。”唐梦是苛刻了。
“还有吗?”凌司夜仍是冷冷问到。
唐梦眸掠过一丝诧异,这家伙想做什么?竟还不怒!
“暂时没……”话未说完,心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刚要改口,凌司夜却骤然逼近,甚是认真,道:“本太子答应你!只要你一直陪着我。”
说罢,吻便落下,重重印她那不点而赤的娇唇上,霸道地撬开她的齿贝,依旧没有一丝温柔。
唐梦瞬间怔住,任由他侵入,紧缩着眉头,有些不知所措,如此刁难,他竟一口答应,他想做什么?到底如何,才能让他放过她呢?!
良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凌司夜才放开她来,将她拥入怀,翻身倚躺了下来。
“梦儿比昨晚乖多了。”仍是冷冷地说着,眸却透出了一丝玩味来。
唐梦任由他拥着,良久都没有说话,指腹摩挲浮肿的唇上,眸是复杂,不知又思着什么。
“你这心里又算计些什么了吗?”凌司夜说着大手按她心口上,这颗心,他真想尝尝到底会不会是苦的!
“我可不敢,你今日去哪了?”唐梦淡淡问到,眸掠过冷笑,她倒是很有兴趣看看,妻管严的生活,这尊贵的太子殿下究竟能习惯多久!
“今早去了趟猎场的无泪地宫,回宫后,又去了躺御书房。”凌司夜如实答到,并不介意和她分享这一切,这么多年了,即便众多心腹,却依旧有所防备,依旧觉得孤独,似乎这二十来年都是自己一人小心翼翼地隐瞒所有秘密,心惊胆战地欺瞒父王。
如今,有人陪他了,明明知道她比他任何心腹都不可信,却突然想向她诉说所有的秘密了。
“哦。”唐梦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没再多问。
“不想知道无泪地宫是什么地方?”凌司夜眸掠过一丝玩味。
“不想。”唐梦说罢挣扎地坐了起来。
“怎么,有胆量跟本太子提条件,没胆量知道吗?”凌司夜冷笑,起身近她。
“没有!”唐梦的语气不再掩饰,透出了厌烦来,心暗暗咒骂自己,如此一步一步,不仅脱离不了他,反倒是作茧自缚,越地深陷其。
“你逃不了了。”凌司夜邪惑的声音萦她耳畔,“唐梦,和我一起对付父王,你誓不为妃那就为后。”
唐梦瞬间臣下双眸,本就隐隐有所猜测,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坦白,毫不顾忌。
“你没有退路了。”凌司夜近她的耳畔,蛊惑地说到。
良久,唐梦转过身来,直视凌司夜,淡淡道,“可以,只要皇上死之日,你放我自由,废去四大将军若得女便属天家人这条法令。”
“你这颗心究竟是什么味道?”凌司夜冷哼,大手抚上她心口。
“和殿下一样,没有心,何来味道?”唐梦冷笑。
“是吗?”凌司夜邪惑逼近,吻落她心口处,隔着绸缎轻轻摩挲着。
“殿下意下如何?”唐梦微蹙眉头,仍是淡淡问到。
凌司夜双眸顿时阴沉,满是不悦,覆她身上的大手骤然狠狠一扯,一身华贵绸缎就这么被瞬间撕裂了,香肩薄背裸露,丝白的兜胸相映半露,一身玲珑隐隐而琨。
“当然可以,只是,这之前,你仍是本太子的妃子!”
话音一落,手一扬,扯去她后的遮掩,吻落了她的心口处,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唐梦别过头,蹙眉闭眸,吃痛声终究还是从抿紧的唇内溢出。
凌司夜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一脸疼痛,却是笑了起来,“痛?会痛,说明还有心!”
唐梦骤然睁开双眸,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冷不防将他推倒,骤然欺身而下,亦是狠狠往他心口处咬了下去,久久都不放开。
凌司夜任由她咬着,双臂缓缓覆上,轻轻将她拥住,额上已渗出了些些冷汗来,却莫名地笑了。
痛,很痛,心还?
良久,唐梦才放开了他,微微娇喘着,冷敛双眸,方要抬头,凌司夜却仍是将她压下,取过一旁那刚脱下的大袍来,盖她身上。
“殿下会痛吗?”淡淡地问到,趴他身上,也不再挣扎,心口上的痛楚让她是疲倦无力了。
“过几日带你到无泪地宫去。”凌司夜亦是淡淡地说着,避而不答。
“那是什么地方?”唐梦眸掠过一丝复杂,亦不再多追问方才的问题。
“去了你便知道。”凌司夜轻轻抚拍她的背眸亦是复杂。
“何时让我回躺唐府?”这才是她等了一天想知道的。
“父王要你乖乖留东宫安胎,差了桂嬷嬷来照顾你,这几日安分点。”凌司夜答到。
唐梦却是冷哼,“我是你的妃子,与皇上何干?”
他的妃子?与皇上何干?
凌司夜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好,过几日本太子亲自带你回娘家省亲。”
“明日,明日是大年初二,正是回娘家省亲的日子。”唐梦一下子抬起头来。
“明日不成。”凌司夜淡淡说到。
“为何?”唐梦蹙眉。
“明日是剑邪的忌日。”凌司夜说罢仍是一把将她压入怀。
“剑邪?!”唐梦挣脱开他的手,骤然坐了起来,剑邪,冷玄双刃剑的主人,天下剑宗尊者。
凌司夜白了她一眼,将手大袍扔了过去,唐梦这才意识到自己衣衫凌乱破碎,连忙拉起那大袍来紧紧裹住。
“你同剑邪是何关系?!”想起了昨夜悬上所见,他的剑术怕是鲜有人能敌了。
“交易的关系罢了。”凌司夜仍是懒懒地倚着,眸掠过一丝复杂。
“既是交易,你又何必去祭拜他?”唐梦反问,他的剑术应该是师从剑邪。
“带哭笑二人去祭拜罢了。”凌司夜冷哼。
“说说,交易什么了?”唐梦凑近,一脸好奇,听师父说过的剑邪为人乖戾,鲜有人能同他相处得来的。
“怎么,这就是你该知道的事情?”凌司夜挑眉,恨她那句,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
唐梦一愣,拢了拢那暖暖的狐裘袍子,起身来,“确是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
说罢,朝他眯眼一笑,身子一躲便朝门外而去了。
凌司夜一手抓空,冷冷一笑,收回手,轻轻抚心口处的伤口上。
唐梦一出门,便见云容和桂嬷嬷一旁侯着。
“娘娘,你这……”桂嬷嬷见唐梦鬟凌乱,骤然紧锁起眉头来。
“你是?”唐梦瞥了她一眼,早就竟名册看遍了,东宫里没有这么年老的嬷嬷。
“娘娘,桂嬷嬷是皇上差来照顾你的,娘娘放心,桂嬷嬷是明白人。”云容恭敬答到。
唐梦这才认真打量了桂嬷嬷一眼,视线又回到云容身上,眸掠过一丝狡黠,道,“殿下受伤了,赶紧替他上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