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阿德罗塞尼河之战
米斯科农听到号角，也是松了口气：“撤出盾墙，准备防守！”
“撤去盾墙，准备防守！”塔奇亚迪也跟着喊道。
士兵们散开队形，米斯科农和其他重步兵们又喊道：“抽出短剑，砍掉盾上的短矛！”
用铁皮包裹的圆盾不易被短矛穿透，但一旦穿透，想拔出来，也比较困难。战场时间紧迫，只能用剑砍掉。昨天下午针对布鲁提伊人厉害的武器――短矛，希洛召集大家想办法，作好了充分的准备，现看来效果还不错。
米斯科农又指着阿伽托克说道：“你，到后列去！”
“我没事！我没事！” 阿伽托克晃动着受伤的胳膊，急切的辨解。
“到后面去！”米斯科农大声喝道。
阿伽托克还想解释，塔奇亚迪拉住他：“阿伽托克，别忘了军法！” 阿伽托克不甘心的与后排的战士交换了位置。
这个时候，路凯拉姆人已经开始进攻，他们不像之前那样冒然进攻，而是左手高举简陋的木盾护住头，右手执着长矛，排成厚实的队形，缓缓下到河。
“路凯拉姆人倒是学聪明了！”希洛冷笑一声，对苏派特说道：“让预备队继续投掷石头，打乱他们的阵形！”
“通知努尔努西斯，让他带着他的水手到方阵右侧！刚才我们承受了标枪，现该让他们尝尝弓箭了！”
“是，主人！”苏派特急忙往下跑。
希洛原本是想让努尔西斯他们充当重步兵的，可是考察完这里的地形后，他觉得还是让努尔努西斯他们重拾起弓箭，因为这样的地形下，能大程的挥他们的威力。
路凯拉姆人能防住头顶，防得住他们的侧面吗？
当看到密密麻麻的路凯拉姆人踩着河水，不断逼近，那一张张皮帽下须怒张的脸时，奴隶们无不感到紧张。
就这时，重步兵们高喊：“杀！”
无数根长矛从明晃晃的盾牌刺出，扎向正上岸的路凯拉姆人。
路凯拉姆人一边用木盾抵挡，一边用长矛还击，不少人河岸滑倒，还好后面的战士并未上前践踏，其进攻虽然缓慢，但是有序。
一时间 ，阿德罗塞尼河畔杀声震天。
努尔努西斯率领的二十一名水手，从后方急匆匆的赶到方阵的右翼，正好赶上玛尔库带着路凯拉姆人准备步涉，前面的人已经下到河流。
布鲁提伊人喜欢住山里，而不善水性，他们小心翼翼的踩着河底的淤泥，看着河水漫过腰间，心生畏惧，一步一步往前挪。
努尔努西斯他们快速赶到，见此情景，立即拉弓射箭，如此近的距离，几乎是一箭一个。而路凯拉姆人看到原本空无一人的对岸突然跑来几十名弓箭手，惊慌之下纷纷回撤，不少人直接滑倒河，被河水淹没。
玛尔库看着河扑腾的族人，彻底的胆寒，不想再执行法布里克的命令，直接带人跟上了法布里克的后队。法布里克阵，根本不知道这一变化。
努尔西斯赶走了玛尔库后，立刻将打击的矛头转向了路凯拉姆人的左翼。雅典人的弓箭手希波战争的普拉蒂亚之战就打出了威名，他们多是雅典无地的贫民和水手，因为无钱购买武器装备，而只能担当轻步兵，这样当获胜后，也能得到一些掳获。而努尔努西斯他们多年地海闯荡，对于这一保命维生的手段已掌握得相当娴熟。密集的阵形几乎是箭箭毙命，路凯拉姆人一边用木盾遮挡，一边下意识往右退。逐渐的，路凯拉姆人的阵形严重的右倾，这虽然使方阵的右翼压力减轻，却使方阵的左翼压力加大，而方阵左翼前的水深却是浅的。
希洛山丘上看到这一情形，感到不妙，他立即下令让预备队停止掷石，恢复体力，以便随时增援。
“主人，是否该让皮科斯与安奇阿尔欧他们出击了？”塞西托提出建议，作为一名老战士，对于希洛事先所预留的这一支奇兵，他是相当佩服的。
“不，现还不是时候！”希洛摇头，说这话的同时，他心里想的却是后世共和国的一位老帅。红军时期，他以敢打硬仗、善用预备队而著称，他的回忆录里，他说过两句著名的话：“你困难，敌人也困难，谁能坚持到后五分钟，谁就迎来了胜利的曙光。”，“关键的时刻，将预备队投入到关键的地段，才能起到关键的作用！
“走，该到决战时刻了！”希洛带头往山下跑。
……
“领！”尼尤冲进多瑞萨的房间，正沉睡的多瑞萨被惊醒：“希腊人已经和路凯拉姆人打起来了！”
多瑞萨一愣，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么早？！路凯拉姆来了多少人？”
“大概有五到人左右。”
“这么多人！”多瑞萨一惊，担忧的说：“那希腊人一定早挡不住了！”
“不，领！”尼尤说道：“希腊人正阿德罗塞尼河畔与路凯拉姆人相持不下！”
“希腊人这么能战？！”多瑞萨再次吃惊了，他随即兴奋起来：“快去集合族人，我们可别错过了这场战斗！”
……
左翼的惨叫声不断的传入法布里克的耳，他心急如焚，大声的喊叫着，命令族人不顾伤亡，死命往前冲。
前排的路凯拉姆人急红了眼，有的甚至扔掉手的长矛，伸手去抓敌人的长矛，而拼杀到此刻的奴隶们早已麻木得忘了恐惧，他们不停的将长矛刺出、收回、刺出、收回……
后面族人的强大推力下，路凯拉姆人终于近了敌人。
……
塔奇亚迪和对方几乎是脸对脸，周围如此的拥挤，几乎没有挥动长矛的空间，他牢记着主人的命令：“一步也不能后退！”
他用盾牌抵住对方的身体，想将对方推下河岸。
此时，双方已不再是拼杀，而是角力。无奈，这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比赛，路凯拉姆人的阵型太厚实，而希洛的方阵太单薄。很快，方阵的左翼被拱开了一道口子。
“呜！呜！呜！……”就这危急时刻，进攻的号角被吹响！
希洛带着预备队冲上前，正好将冲击方阵的敌人兜住。希洛冲锋前，长矛他手，仿佛是死神镰刀，缺乏防备的路凯拉姆人的身体上扎进扎出，而双手使矛的预备队奴隶们加有力量将敌人扎透，仅仅这一次冲锋，就遏止住敌人前进的步伐，让敌人的士气为之一挫。
……
“听见吗？！吹号了！吹号了！”安奇阿尔欧一跃而起，对皮科斯喊道。
皮科斯不再阻挡他，点头说道：“出战！”
安奇阿尔欧带领他的同伴们跑出山林，而皮科斯带领提玛苏斯等 十名精锐的重步兵紧随其后。
因为路凯拉姆人数太多，后队一直延伸到阿德罗塞尼河的北岸上，后的正好是玛尔库率领的族人，他们看到了这二十几个来势汹汹的勇士，惊慌的大喊：“有敌人！有敌人！……”
正叫喊间，十几把手斧飞进了人群，掀起一片惨叫。
接着又是十几把手斧，又倒下十几个人。
安奇阿尔欧他们恰如猛虎下山，冲到路凯拉姆人面前，就是一阵猛砍。而路凯拉姆人则如同可怜的羊群，他们盾挡盾碎、矛挡矛断，斧头过处，人头落地，鲜血飞溅。
而如此血腥的场面，路凯拉姆人从未见过，加上之前遭遇的惨败，恐惧的路凯拉姆人拼命的往后躲，于是就挤撞了法布里克的后阵，使得右翼侧后方一片混乱。
而就这时，希洛高喊：“左翼随我进攻！”
他周围的奴隶们也跟着大喊：“左翼进攻！左翼进攻！……”
士兵们听到这喊声，士气大振，前排挥不动长矛，就用盾推，后排隔着前排向敌人猛扎。
方阵突然的进攻，让路凯拉姆人猝不及防，他们的右翼被迫暂时往后退，这一退正好与同样也后退的后队撞一起。混乱就这时生了，如此密集的人群互相推挤，不少人跌倒河，这一跌倒只会让多的人跌倒，右翼彻底乱了。
希洛和皮科斯同时从敌人右翼的前方和侧后方动攻击，被挤成一团、惊恐万状的路凯拉姆人不由自主的往左侧跑。
位于路的法布里克，突然感到自己被挤得不能动弹，他又急又努：“你们干什么？！快往后退！往后退！……”然而他的声音对于一心只想逃跑的族人来说根本无济于事，反而因为阻挡，而被族人打昏地。
方阵左翼已经顺利的与皮科斯他们合拢，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希洛兴奋的高喊：“将敌人往下游赶！”
士兵们齐声呐喊，跟随希洛驱赶路凯拉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