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赵凰歌倒是笑的乐不可支。
还是文贵妃替他打圆场,又让他出去了。
待得人走后,赵凰歌还在笑,因道:“大皇子有趣的很,本宫瞧着便喜欢,只是不会将他惹生气了吧?”
这孩子走的时候,还有点不自在呢。
文贵妃瞧出她的恶趣味,只道:“公主放心,宣和也喜欢你呢。”
她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的很,瞧着是个很老成的样子,实际上脸皮薄着呢。
且他并不讨厌赵凰歌,否则说话便不是这个态度了。
得了这话,赵凰歌越发抿唇笑。
她们聊了一会儿,文贵妃终于说到了正题:“公主远来辛苦,不知这西楚之内,可有看得入眼的?”
从赵凰歌决定来的时候,文贵妃便生了猜测,这位身骄肉贵的小公主,若不是心里存了想法,怎么可能不远万里而来?
她原本以为赵凰歌来是想和亲,便想顺势问一问,谁知赵凰歌的答案,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有啊,但不是西楚的。”
赵凰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
文贵妃只一瞬,就明白过来了她的意思。
“那,倒是要恭喜公主了。”
若是赵凰歌的意思是想要和亲,那西楚也挑的出青年才俊。
可既然她没有这个意思,那文贵妃便也放下了这一份心,招待好她便是了。
听得她的祝福,赵凰歌笑容里也多了些羞涩:“借贵妃吉言。”
知道赵凰歌无意和亲,文贵妃便与她聊起了别的。
赵凰歌有意试探,刻意说起希望两国和睦之事:“两国交战已久,可兴、亡皆是百姓苦,如今新君上位,北越有心交好,希望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对于她这话,文贵妃自然是高兴的,赞成的点头道:“西楚也不愿意打仗,皇上才登基,又是百废待兴。若能与北越永结同好,那必然是皆大欢喜的。”
文贵妃这话说的坦诚,赵凰歌倒是没想到的。
因着前世后来的那些事,她对这位西楚新君其实是警惕的。
然而这会儿听文贵妃说起来这些,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这位西楚的新君上位的不光彩。
当初他从大皇子的位置成了太子,可不过五天的功夫,老皇帝便驾崩身亡了。
西楚册立储君跟老皇帝病死的消息不过前后脚到了北越,赵凰歌来此之后,更发现他们的内斗也很严重。
再加上他又在皇后的事情上一意孤行,以这位新君现下的处境,他怕是每一步都要好生算计着。
赵凰歌面带笑容的听文贵妃说话,心里却在算计着,若是她拿出足够诱惑力的条件去找这位新君,不知道有几成胜算可以跟对方谈。
她的话不是撒谎,若有可能的话,她也不愿意再起战事。
毕竟,战事得益者可能会是北越,但是战事的损失者,一定是百姓。
前世见过那样血流漂杵的样子,赵凰歌并不想同样的场景再出现第二次。
不管那场景是在北越还是在西楚,于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的画面。
因此听得她说完后,赵凰歌也温声笑道:“贵国皇帝的确是个仁君,待登基大典结束后,北越愿意详谈。”
文贵妃笑着应声,知道赵凰歌的意思,这是想让自己吹枕边风呢。
不过这是于两国都大有裨益的事情,文贵妃倒是很乐意与皇帝说一说。
毕竟,文贵妃也很希望两国和睦,不兴战事。
……
赵凰歌跟文贵妃所说的话是一个试探,她的态度,至少有一部分代表了西楚国君。
而这个试探的结果,还是让赵凰歌满意的。
她回去之后与萧景辰说了,又与使臣商议出了一个章程。
到了翌日一早,赵凰歌则是与师娘一起去了谢家。
师娘谢远竹是傍晚来的,赵凰歌见她一路奔波辛苦,原想自己去,谁知她却笑着拒绝:“这事儿,哪有我不去的道理?”
待得去了之后,赵凰歌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
谢远城在京中置办了一处宅邸,只是内中除却扫撒下人之外,主院里的人半个都没添置。
他本人向来不耐烦有人伺候,又在书院住的时间居多,厨娘花匠粗使下人都是连同这宅院一块添的。
至于主院的下人,则是等林氏嫁过来后,依旧使她用惯的人。
府邸内处处都带着喜气,却有些冷清。
谢远城今日没去书院,她们到的时候,就见他正站在梯子上整理牌匾上的红绸。
听得身后动静,谢远城顿时下了梯子,又惊又喜道:“姐姐,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也不跟我说一说,好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