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脸色红了又白,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剩下的人也不不敢再说什么,闭上嘴巴。
季长月什么还没做呢,事情就结束了,她转身道谢,而后道:“我带你们去。”
空间形成后便不会再有变动,季长月只需找到城主府的位置即刻。
而城主府又是核心位置,季长月也走过两趟,对其所处位置有大致的印象。
时与之和莫青等青涯宗弟子没有犹豫,跟上季长月的背影。
其余人犹豫不决,怕季长月诓骗他们。
李凝心哼了声,“骗你们作甚,你们是能打得过零渡,还是敌的过紫御宫主?”
说罢提着剑,头也不回的离开,跟上季长月,笑问道:“道友对这里很熟悉,可是来过?”
季长月嗯了声,不太热切也不冷淡,“不小心误入过此地。”
李凝心佩服道:“道友竟能在零渡手中逃脱,实力不容小觑啊,道友莫要听他们胡言乱语。”
季长月有些尴尬,“当时零零渡不在。”
“啊……那也很厉害。”
李凝心同样很尴尬,头一次夸赞人,还夸错地方了。
她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季长月却停了下来,“到了。”
不用她说,众修士已经感受到浓烈的煞气,再看面前,诡异的黑色符文刻在十几根通天长柱之上,黝黑的铁链将长柱链接,通向一道巍峨的铁筑大门。
“这是?”
季长月接触的东西有限,刚进入中州就进入秘境,对这些东西着实不太了解。
时与之道:“用魔气压制煞气,这应该是一个阵法,把魔气引来,抵抗煞气的同时,补足这块薄弱的屏障。”
李凝心偏头问,“这么说,只要破坏掉这个阵法,就可以让这块的循环停掉,屏障变弱。”
时与之点头,“是这个理,但是我们一破开阵法,零渡就会察觉。他捏死我们,和捏蚂蚁一样。”
就连栖霞峰主云木和断苍峰主雷泽,也只能靠无数法宝,才能牵制住他。
摩拳擦掌准备开干的众修士沉默。
莫青一拳锤到身旁的长柱上,“找到了有什么用,还是没办法离开,难不成真的要生生困死在这里。”
季长月握着剑,开口道:“若是你们信我,就先等着。”
“等?”
众人看着她,纤细柔弱的女修,看起来一点也不可靠,修为也低他们一大截。
但她却知道煞气在哪里,甚至,以筑基修为,在这里活下来,带着那个练气的少年和一个昏迷的男修。
纵使是靠白发男修,能活下来,绝不是他们双眼看到那样,柔弱可欺。
有人喊道,“等!听她的!我们等下去!我就不信,咱们这些人,还真就窝囊的死在这个破地方!”
李凝心也道:“我听你的的。”
她想的却和其他人不同,契约溯渊的那名道友先前一直有机会离开,却为了救季长月,留在这里没走。
不可能零渡一说,他就离开了。
他们之间,定有联系。
说不定她说的等,就是等那位道友前来。
溯源的厉害,他们都见识过,便是紫郁都无法强行契约它,拿着溯渊剑的他,说不定真的可以打过零渡。
往更深处想,零渡偏偏让契约溯渊的离开,正是怕溯渊剑的持有者打败他,坏了他的事。
李凝心想的很多,零渡听到,定会呵呵冷笑,笑她痴心妄想。
时与之深深的看了眼季长月,最终决定相信她。
但他也没闲着,细细查探周围的长柱和铁链,甚至铁门。
他不能将注压在一个人身上。
莫青靠在石柱上,低头盯着地上纹路发呆。其余人则开始休整。
虽说信了她的话,但都要为自己留一个后手,万一她说的是假的呢。
季长月站了一会儿,向外面走去,季长安抬脚要跟上,季长月阻止道:“你和宋暖看着云言,我不走远,不会有事。”
季长安很听话,点了点头,乖乖回去和宋暖一起照顾云言。
季长月走出去,立马掐了一张传讯符,传讯符闪了闪,清冽的声音传来,“还没好,稍等一会儿。”
虽极力掩饰,季长月却察觉到他的声音不对,有点虚弱,“你受伤了?还是犯病了?”
秦仰咳了声,扔下用来挖土的溯渊,“都没,灵力使用过度,等我吃颗丹药就好。”
“他们催你了?不必理会,再等我半个时辰。”
“那你快吃丹药。”季长月快速道。说完她又问,“你还有回灵丹吗?”
她记得秦仰身上的丹药很少,不知道用完了没。
“有。”
那边的语速很快,答完便即刻道,“我这边忙,稍后再联系。”
传讯符燃烧殆尽,符灰落了一地,季长月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在说谎。
但是她不解,为什么要说谎呢?
明明白白告诉她,多好啊。
溯渊和她有同样的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受伤了?”
秦仰移动石块的位置,“告诉她有什么用,徒增烦恼。”
况且她传音虽避开那些人,但那些人都是金丹,都能听得到。
他若受伤,那些碎嘴的又要作妖,烦人。
不与人交流真是个好办法,至少以前虽有人说不好听的话,都是背着他。
在外面,一大群人,说个什么,只要不合心意便都是错,都有人挑事。
他有时想把那些聒噪的人都砍了,但师父不许,她也不会愿意。
压下心中的躁意,绿色的眼眸平静下来,回想之前的想法,秦仰呼了口气。
杀人的想法,很久都没有了。
溯渊大大咧咧的,“你这样不行,受伤了要说出来,才能博得同情,尤其是要楚楚可怜,那才惹人心疼。”
秦仰搬石头的手顿了顿,“心疼?”
“蠢。”
溯渊恨铁不成钢,“当年清渊追云裳仙子时,可没你这么笨,他啊,装可怜扮委屈,可在行了,为了讨云裳仙子欢心,连女装都扮过。”
“……”
秦仰丢下最后一块石头,“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溯渊戳了戳石头,“你不是喜欢我差点契约的那个女修吗?”
“……你在清渊身边就学了这些?我和她只是朋友。”
“哦,朋友啊——”溯渊拉长声音,“清渊当年也是这样说的,最后还不是自打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