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琉星轻轻转动着画笔。
姚莲笙其实是自杀的。
就在沐琉星观察她的面相时，秦清已经给她们详细说过协议内容。后面还有宣传方面的细节，再由宋雪莹在一旁补充。
从商议到确定差不多半天时间。
秦清还在意着听到琉星心声提到的事。
等她们走后，秦清带着沐琉星来到休息室，“琉星，累了没？”
秦清也没打算问得太过直接。
可惜沐琉星还在走神。
一时之间，秦清无从入手，还是宋雪莹走进来，给她带来姚莲笙的消息。
秦清愣了一下，“桃色绯闻？”
“对啊！”
宋雪莹一走进来，立马把手机递过去，“当时在网上闹得可凶了。”
秦清拿过手机。
天才少女不要脸，甘愿当小三？
“是，事实上还有照片为证。”宋雪莹指尖划过网页，指着论坛的帖子说道：“如果是其他事倒也好说，但她这存在破坏别人家庭的意思，最后可能会影响画展的宣传。”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清清……”
“那个男人是谁？”秦清挑眉，“姚莲笙的长相和气质出众，会是有人造谣吗？”
“的确，当年我们读书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坏心眼，故意造谣你。”
“明明是家中的司机送你，却造谣你被老男人包！恶心透顶了！”
秦清淡然，“造谣的人都得到惩罚了。”
“他们是活该啊！”宋雪莹愤愤然，又说：“不过姚莲笙的事，至今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究。当时是在学校传出的事，现在她们几个都已经毕业了。”
“找到校方正面辟谣还好说。”
秦清怔了几秒，脸色冷下。
再次听到沐琉星的心声。
【当姚莲笙有名气后就会死。】
【亲妈可能没有见识过键盘侠的威力，而且男方家里有背景，是香江黄家人！】
秦清：……
秦氏旗下也有娱乐公司的。
怎么会不知道舆论操纵？
只是，名气会加速她的死亡，那现在该签下姚莲笙的画吗？
秦清不是很确定。
但秦清真的很欣赏姚莲笙的才华，不想就这样，为泼脏水的事埋没她。
想了一下，秦清开口，“继续查。”
宋雪莹愣了一下。
她还以为秦清会放弃姚莲笙呢。
但仔细想想，这样才是秦清的性格，“嗯，我同意。”
因为信任，才继续查。
秦清在行业内有人脉，要调查并不难。
【可怜的姚莲笙，别人就是嫉妒她！】
【不同意那男人的追求，还要被他骂假清高！哼，普信真的脸大！】
【得不到就打算毁掉，而且还要她一直穷困潦倒！稍微有名气，就翻出往事打压！】
秦清：……毁掉？
而姚莲笙刚出门没多久，就收到同学的微信，说有人与他们提起当年的事。问她是不是得罪人了，有人要把当年的事挖出来。
她首先想到……
画廊的签约被人知道了！
此时顾不得什么。
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不想再次错过！
……
姚莲笙来得很快，她急促喘着，“你不要我的画了吗？”
……又要放弃了吗？
她经历这么久的阴霾，此刻尤其悲观。
而且她觉得给予希望再狠狠击碎。
就更加让她万劫不复。
所以她要当面问清楚。
“我不是……”第三者。
“是我在查你。”
姚莲笙受伤的神色闪过，她坐在椅子上，精气神被抽干那般，疑惑地看向秦清。
“论坛上的照片是你和有妇之夫的合影，而那个男人也已经回到香江居住。当初在网络上爆料的人，其实就是他对吧？”
秦清直接开口，让姚莲笙措手不及。
沐琉星：！！！
【亲妈的人脉可以的！】
姚莲笙明显地愣住了。
她有些不明白秦清的意图。
怎么还继续查？
不是从合影开始就定她的罪吗？！
当时那些人就是这样的！
姚莲笙尽量冷静的重复着：“是他强行抱着我，我拒绝很多次了！”
“我的父母早就离婚，从小到大是爷爷奶奶把我带大，他们对我很严格。而当初看到网络的爆料后，所有人都不信我。”
秦清抬眸看着她，“只凭一张合影？”
“对，只凭一张合影……”
姚莲笙扯了扯唇，露出嘲讽的笑意。
舆论并不会让她死，但家人的失望会。
第三者？
她死都不会做。
沐琉星：……
死气是越来越明显了呢。
果然翻开往事，并不是表示翻案成功。
那是往当事人身上插刀子。
“莲笙，我相信你。”
秦清蹙眉，“这是基于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更是基于‘只凭一张合影’而定罪。”
秦清并不是查合影。
她想要的，是为了还姚莲笙的清白。
姚莲笙苦笑，“我知道你要放弃我！”
“最绝望的时刻都经历过。”
“但我没有力气再承受得到再失去！”
得到机会。
失去机会。
凭什么她要经受这些？
【对，是这样的，她的画总会有大放异彩的时刻，就像今日这样。不过在原本的剧情里，签下她的公司用这件事要挟她。网络更是恨不得，把她的黑历史传得人尽皆知。】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得到过后又失去。】
【她明明可以有光明的未来。】
【却让无耻的人毁掉！】
秦清仔细想了一下，如果不是听到琉星的心声，而是直接签约，姚莲笙肯定会走红的。她的画廊自然不会以此要挟她，但网友肯定会翻出这件事来。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琉星提起！
她必然要提前解决这件事！
秦清轻声道：“让你站出来指控那些造谣者，你能做到吗？”
“既然当初有合影。”
“那就可以找到摄影师和发贴者。”
“那个有妇之夫才是罪魁，你当时有保留他骚扰你的证据吗？”
姚莲笙的心如同坐过山车般起伏，她双眼含泪，“我的同学都能给我作证，就是她们告诉我，有人在查当年的事！可是……”
“可是，没有愿意听我们的话。”
“他们早就定下我的罪！”
她终于确信秦清想要帮自己了。
勉强稳住颤抖着的身体把话说完整。
秦清看向宋雪莹，“本来我约了高律师，等会再让他们推荐有相关经验的律师帮忙。虽然取证困难，但子虚乌有的事就该澄清！”
“我明白。”
宋雪莹看向姚莲笙，“别怕。”
她说的怕，是指她要再面对当年的事。彻底清除脓包，才能让这件事彻底过去。
很痛，但必须面对。
姚莲笙手忙脚乱的拭干眼泪，连忙朝着宋雪莹扯唇想笑，“我不怕！”
“他们要毁掉我，但我偏要站起来！”
“不然我也不会把画交给画廊！”
秦清垂眸。
她原本是去其他画廊签约的……
而且从此深陷污泥中，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