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你只是凤弈,仅此而已。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凤弈心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震颤不停,连身子都发了颤。
一股热意不受控制的涌上眼眶,又被她飞快压下去。
“皇上,多谢。”朝男子挤了个客气的笑颜,凤弈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正常,“之后我会更注意些,尽量不让皇上误会。”
风墨晗不置可否的点头,“能改自是最好。”
停顿片刻又道,“以后还能陪朕喝酒?”
凤弈愣了下,脸上笑容真切起来,“能跟皇上喝酒是我的荣幸,只要皇上想喝,随时奉陪。”
“好,朕就是欣赏你身上这股豪气!”
“只是希望皇上下次别喝的那么醉了。”
“放心,朕喝酒素来有分寸。”
男子大言不惭,凤弈却自心头暗暗苦笑。
若是真的喝酒素来有分寸,那在她王府的时候就不会发生那些乌龙的事情了。
以致于事情过去这么些天,她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总能听到那股淅沥沥的声音。
没有一晚上能睡得安稳。
“跟朕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你既身为二王子,是不是跟其他皇室子弟一样,自小就要学六艺,精通琴棋书画,熟读各种策论、兵书?”
“自然是要的。小时候因为我皇兄身体多病,时常缠绵病榻,没有办法正常受教习,所以母后便把更多精力放在我的身上,对我极为严格。每天练字,习武,读书,一刻都松懈不得。”
“她是把更多的希望也都放在你身上了吧?”风墨晗哂笑,“倘若你皇兄身体没有好转,她是不是还打算让你上场夺嫡,争夺皇位,坐上那个位置?”
凤弈沉默一瞬,笑着摇头,“我不知。母后在皇兄登上皇位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我从未问过她心里的想法。或许母后如此严厉对我,只是希望我成为皇兄的后盾以及助力吧。”
“你说的有道理。”风墨晗点头认同她的说法,随后单手托腮,看向车窗外。
马车奔驰中,窗外风景飞快倒退。而那些倒退的影子,却没有落入他的眼睛。
在权势中疯魔的人是没有理性的,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当初如果凤凌真的没有办法登基的话,那么凤弈女扮男装登上皇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在疯魔的人眼里,他们只注重他们想要的结果,至于结果之后需要承担的后果,他们已经顾不着。先皇后就是这种人。
那么到最后承担这一切的,就只能是凤弈。
以凤弈的聪明,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只是在这一点上,她最终选择自欺欺人,去维持住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母后也爱她的假象。
“朕比你幸运。”
“是啊,皇上比我幸运。”
风墨晗笑笑,不再言语。
他真的已经很幸运了。因为如今他身边站着的,都是真心待他的人,他收获的远比付出的要多得多。
“你这个酒友朕交了,回头找时间再跟你好好畅饮一回。朕能这样放肆喝酒的时候也不多,这边事情一完结,朕跟皇叔皇婶就要回南陵去了。等回去之后,可找不着人敢再这样跟朕喝酒的,朕得好好珍惜。”
“凤弈以为皇上并非好酒之人。”
“朕是不好酒,但是朕喜欢跟你这样的人喝酒,喝得痛快。”
凤弈失笑,“既然如此,凤月每年都要去南陵上贡一回,大不了我随使团一同前往,专门去陪皇上喝酒去。”
“那说好了,朕等着你。”
“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终于再次恢复往日的自然。
孜县离凤月都城路程不近,一行走陆路,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这还是抄了近路走,如果走官道,时间还得花上一倍。
金矿矿脉就在孜县一个村落附近,自从发现矿脉后,周围就派了重兵把守,把整条矿脉圈了起来。
矿脉的采挖则直接雇佣附近村落的村民,轮班制,日夜不休,即便是夜晚,矿脉一带也灯火长明。
车队到达的时候正好是下傍晚,夕阳余晖下,整条山脉都镀上紫金色彩。在山脉各个位置,还亮起了一盏盏的灯笼,远远看去,灯笼连成线,像是点缀在山脉上的灯龙,异常壮观。
同时,开采挖掘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爹爹,娘亲,这就是金矿矿脉?”得知到地方了,巴豆第一时间冲下马车,看到眼前景象后,眼里的兴奋一下跌落下来。
说好的金山呢?说好的金光闪闪呢?
入目一片荒凉,说是山脉,连绿色的树都找不着几株。要不是看到前面不远有很多帐篷,还有官兵行走,他差点要以为这里是野外荒郊。
一点没有想象中的高大上。
巴豆不想承认这就是矿脉,显得他在车上跟弟弟妹妹吹的那些很无知。
柳玉笙随后走下来的,听了儿子的话,笑意难禁,“没错,这就是你心心念念半个月的金山,要不要进去看看?”
“娘亲,金山是不是被土埋了?其实它有着朴素的外表,牛哄的内涵,就像酒老爷爷一样?”
“……可能是的。”
巴豆耷拉下肩膀,有气无力,“那等它被撕开伪装我再看吧。”
娘亲语气里的不确定他听得懂,他已经承受不住再一次打击了。
风墨晗已经在后头笑翻,“金子叔后继有人——唔!”
后脑勺当即挨了一记,介于此处有外人,风墨晗临时把要脱口而出的“嗷”给吞了回去,回头就对上皇叔凉飕飕的眼神。
“皇叔,巴豆很可爱,跟皇婶一模一样,是亲生的。巴豆也很聪明,完全继承了皇叔的优点。”
皇叔单手负背,不急不慢从风墨晗面前飘了过去,风墨晗劫后余生。
“噗嗤!”
听声就知道闷笑的是谁,等危险人物走远了,风墨晗才扭头对憋红了脸的凤弈道,“朕刚才很丢人?”
凤弈憋着笑意努力摇头,脸越来越红。
“嗤,你不懂。”懒得解释,风墨晗背着双手,迈着跟他皇叔一样的步伐,不紧不慢飘远。
外人懂啥?
他想那么拍马屁吗?他也不想,但是他得保命不是。那么自然的反应,全归功于他十几年的经验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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