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毕露，下身只剩下红色底裤。大个子在她腿上摸了两把，啧啧叫道：“够水灵！”说着三下五除二甩开鞋子，把自己的内裤和外裤一并脱了下来。一件丑陋的东西高高耸起，伸手把云湘的外衣撕烂，见云湘还在反抗，毫不客气的啪啪给了她几个耳光。出手很重，云湘被打懵了，头歪向一边，紧紧夹住双腿。
眼看大个子**下身，伸手去抓云湘的底裤，海生目眦尽裂，浑身剧烈抖动。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居然挣脱了绳索，箭一般的冲到跟前，一拳打在大个子太阳穴上，不容他反抗，膝盖重重的撞向他的下身，连撞了三下。
旁边的瘦子和胖子被眼前的变故吓傻了，见大个子倒地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分别掏出一把刀，怪叫着向海生扑来。海生弯下腰一脚踹在瘦子的膝盖弯里，瘦子单腿跪地刚想起来，后面的胖子刹不住脚扑到他身上，心口刚好顶上瘦子手中的刀尖，惨叫一声手中刀落地。海生顺势一脚将瘦子的脸踢歪，捡起弹簧刀给云湘解开绳索，又撕下她嘴上的胶布。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嘴上的胶布还没撕掉，赶忙一把扯开，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云湘吓得瑟瑟发抖，扑在海生肩头哭不出来。海生看见地上的裙子和衣服，赶紧拾起来给云湘穿上。虽然已经破烂，但总比没有强。海生脱下自己的t恤，给云湘围上，也不觉得冷，扶着云湘急匆匆向山下走去。
来到大路上，还好夜色昏暗没有什么人，海生一路护送聂云湘回到女生宿舍。守门的大妈把海生拦住，神色怪异的看看这两个青年，嘴里嘟囔了一句。云湘哭着跑上楼梯，海生在楼下打了几个电话没有人接，料想她已安全，又等了半个小时这才离开南三舍女生宿舍楼。
晚风吹来，海生这才发现自己**着上身，右手有些肿痛。但这些都不重要，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不知是该害怕还是该庆幸。还好没让那几个人得手，否则就是死一千遍也原谅不了自己。
冷静下来，海生犹豫着该不该报警。最后还是决定等明天和云湘商量后再说吧。女孩子脸面要紧，自己要是擅作主张恐怕不好。
摸摸裤兜，没有带烟。再看手上，那块爸爸用两个月收入给买的手表在打斗时崩飞了。看看四周，除了三三两两谈恋爱的情侣外看不见别人。海生深深出了一口气，又深呼吸了两下，脑子里嗡嗡直响，后脑勺疼得厉害。用手一摸，居然满手是血。
快步走回宿舍，看门的大爷没在。宿舍里已经熄灯了，只剩下楼道的灯还亮着。走到二楼最近的洗澡间里，拧开龙头忍着痛与凉，把头上、身上冲了个干净。走到洗漱间在镜子前照了一会儿，伤口不算太大，后脑勺有一个小裂口，明天再说吧。
正准备回宿舍，一个人端着脸盆哼着小曲儿走进来，喊道：“哎呀生哥，果然生猛！洗澡都不用脱裤子，小弟见识了！”
海生一看是二班的刘涛，也没心思和他贫嘴，随便应付了几句钻回宿舍。那三个货都没在。今天星期五，他们不知到哪里疯去了。
点着应急灯，海生换上干净衣裤，钻进被子里暖和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怎么也睡不着，拿上烟走到走廊把角透风的地方狠狠吸了两口，趴在围栏上觉得身子发软，腿都有点儿打颤。连抽了小半盒烟，这才回到宿舍躺下。胡思乱想着不知何时睡着了，整晚都是噩梦。
第二天一早，海生起床给云湘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到南三舍去找，说是她妈妈刚刚把她接走。海生失魂落魄的走着，不知云湘为何不接电话，也不知该不该报警。脑袋还是疼得厉害，干脆到医务室看看。
来到医务室，只说是不小心碰的。医生一个劲埋怨来的太晚，十有**要落疤，伤口附近可能长不出头发。海生此刻心不在肝上，什么疤不疤的，能缝上就行。刚缝完最后一针，两个警察推门而入，问道：“这位同学，昨天晚上在喻家山发生恶性案件，你知道吗？”
海生一愣，磕磕巴巴的不知说什么好。一个黑脸的警察说道：“事主已经报案了，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已经报案了！”海生心说：云湘这么做是对的，应该报案，点点头说：“我知道，那三个人是不是已经抓起来了？”
“这么说你就是当事人之一了？”
“嗯，我的头就是被他们打破的，我…”
“行，既然你自己承认了，就跟我们走一趟吧！”两个警察说着过来架起海生的胳膊。
医生喊道：“民警同志，等我把线头减掉。”说着剪刀一动，又麻利的贴上止血消炎的药膏，粘上橡皮绷带。
海生几乎是被架着站起来的，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塞入警车内，一个警察坐在旁边，不由分说给海生戴上手铐。
海生大惊失色：“干什么？为什么要给我戴手铐？”
一个冷冷的声音回答道：“你涉嫌故意杀人和伤害，两死一伤，情节严重！受害者家属昨天晚上已经报案。”
“什么？”海生脑袋嗡的一下，让他猜一万遍也猜不出这样一个结果，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受害者？我才是受害者！你们有没有搞错？”
“到分局再解释吧！”警察的口气十分冷硬。在路边同学的侧目中，警车已开出南二门。
惊愕与懵懂中，海生被带到分局刑警大队，一五一十讲述了昨晚事情的经过。做完笔录签字并按下手印，两名头戴钢盔的保安将海生送入一件整面墙都是大镜子的房间里，手机和所有私人物品都被收走了。
海生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阵阵觉得是在做梦。这个梦前半段是美梦，无比幸福甜美，激情甚至**。可好景不长就变成了噩梦，先是受到脑后突袭，恋人险被污辱，然后一场混战，紧接着是一夜难眠，再就是成为了嫌疑犯，两死一伤！
这都是神马呀？昨天还是好好的大一学生，今天就变成了杀人凶手？这个世界太奇怪了！我都做了什么呀？难道我拼死与歹徒搏斗是不对的吗？难道我救护自己的恋人是不对的吗？那个胖子明明是自己倒在了刀上，那个大个子难道死了？
正在发呆，门被推开。那个今天早上给自己戴上手铐的警察一招手：“已经确认无误，你就是那个凶手。”保安走进来架着海生的胳膊往外走。海生大喊道：“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
警察冷冷一笑：“跟我说没用，到法**说去！”
也不知怎么熬过的这一周，一审下来，海生被认定为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消息传到海生家中，父母犹如五雷轰顶，从山沟里连夜赶来，倾家荡产请律师提起上述，但是二审下来依然维持原判。海生的母亲当庭晕死过去。
从法**被带下，海生刚走几步，听到一个人低声叫道：“夏海生先生请留步。”
负责押送的警察停下脚步，见那个谢顶的中年男人摇摇手机，不耐烦的接过来：“喂…郑局呀！”马上换了一副笑脸，毕恭毕敬的说道：“明白明白，十分钟，没问题…哎呀！您还拿我当外人呀！好好好…”说完把电话还到谢顶男人手中，上下打量他几眼，说道：“跟我来。”把海生和那人带到一间屋里，说道：“只有十分钟，别让兄弟为难。”
“嗯。”谢顶男应了一声，回头对海生说：“夏先生，我姓吕，是聂云湘父亲的律师。”
“云湘！”海生眼睛一亮，“她怎么样？她还好吗？她在哪里？”
“聂小姐很好，她现在在美国读书。”吕律师面无表情的说道：“长话短说，我受聂先生委托向你表达三个意思。第一，感谢你为她女儿所做的一切。第二，聂小姐受到过度惊吓，需要安静，请你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她。第三，作为补偿，聂先生愿意支付你人民币十万元，你没有意见吧？”
“补偿？”海生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夏先生是嫌少了？我代聂先生做主，二十万。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拿聂先生的钱？”
“三十万。”
“我不需要聂先生的钱，我是自愿去救云湘的，我爱她！”
“五十万，不能再多了！”
“你在干什么？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吗！？”海生吼道。
“夏先生，你别狮子大开口，最多一百万！这是聂先生给我的底线了！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把话带到了，聂先生不希望你今后以任何方式骚扰聂小姐，更不能对外宣称是她的男朋友，这对他的家族声誉很不好！”
海生盯着这个额头冒光的家伙，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陌生的世界，愣了足有十秒钟，问道：“这是聂先生的意思，还是云湘的意思？”
“这既是聂先生的意思，也是聂小姐的意思，我说明白了吗？”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吕律师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飞快地填写了一个数字，扔到海生面前，带有威胁的口气说道：“我劝你还是放明白点儿，想跟聂家攀亲戚，也不看看你是谁？”说完拿起皮包，推门出去，顺手往等在门口的警察衣兜里放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您太客气了，郑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您走好。”警察眉开眼笑的目送财神爷离去，转过脸时已是一脸冰霜：“愣着干嘛，还要我请你呀？”
海生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抓起桌上的支票，看也没看慢慢撕成碎片，放在掌心里揉成一团又突然撒手扔去。空中飞舞着纸屑片片，纷纷扬扬不多时落到地上。
警察十分诧异的看着这个犯人的奇怪举动。他看不到的是，与纸屑一同落到地上的还有一颗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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