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从宗门弃徒到朝廷武神!最新章节 > 第一卷 第59章 一份货卖两份钱

    “原来如此……风灵并非均匀分布,而是以此处‘旋涡’为核心,通过这三道‘翅脉’放大并定向……”

    “‘掠空’效果依托于这个叠加了三层的‘轻身’符印组,但必须配合外层这个‘破风’结构才能减少阻力……”

    时间一点点过去。

    苏夜额头渐渐见汗,阴神这般细致入微地剖析一张四品符篆,消耗颇巨。

    但他眼中却光芒愈盛。

    待到心中大致有谱,他睁开眼,目光落在那张特制符纸上。

    提起符笔,蘸取另一种更加珍贵、泛着淡金青色的“空青砂”,开始尝试摹画。

    第一笔落下,符纸上的灵光便是一阵紊乱,随即“噗”一声轻响。

    整张价值不菲的特制符纸连同上面的灵砂,化为一小撮灰烬。

    绘制失败了。

    苏夜眉头都没皱一下,清理灰烬,换纸,再画。

    他早就已经非常清楚。

    青鸾掠影可是四品符篆,他根本就没有学习过。

    想要模仿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就算他掌握了通天箓,也不是什么都行。

    不过他没有任何气馁,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态,反思绘制过程之中出现的差错。

    又开始继续模仿起来。

    第二次,在勾勒到第七个节点时,真元输送出现细微波动,符纹冲突,再次失败。

    第三次,第十二个节点……

    第四次……

    昂贵的特制符纸和珍稀的空青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

    当第七次失败,又一堆灰烬出现在面前时,苏夜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呼吸也有些粗重。

    这些材料,可都是钱!是资源!

    就算有赵山河留下的老底支撑,也经不起这般挥霍!

    一股烦躁之意涌上心头,气血随之微澜。

    他目光扫过旁边装着清心符的小盒,犹豫了一瞬,还是一咬牙,从中抽出了一张刚刚绘制成功的六品清心符。

    这原本是准备留着自用或出售的。

    嗤!

    清心符无火自燃,化作一团柔和的淡青色光雾,将他笼罩。

    清凉宁静的气息渗入四肢百骸,抚平了躁动的气血,也让他焦灼的心绪迅速冷却下来。

    “冷静……材料已经消耗了,心疼无用。关键在于找到错处。”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将刚才几次失败的过程在脑海中细细复盘。

    对照着《通天箓》解析出的符篆结构,一点一点寻找问题所在。

    “是了……第三个与第九个节点的灵力衔接,我用了常规的‘迂回’,但原符用的是‘共振叠加’。”

    “虽然更险,但能减少损耗,提升瞬时爆发速度……还有这里,真元注入的强度变化,不是阶梯式,应该是脉冲式”

    “配合风灵流转的天然频率……”

    调息片刻,心彻底静如止水。

    苏夜再次拿起符笔,蘸上空青砂。

    笔落,如风拂柳,灵动而精准。

    真元灌注,时疾时徐,时强时弱,完全依照解析出的最佳路径与节奏。

    符纸上,淡金青色的线条如同具有生命般自行延伸、交织、嵌套,

    逐渐构成一幅与那四品青鸾掠影符同样的复杂图案。

    当最后一笔落下,符纸骤然青光大放!

    一声清越如凤鸣的轻音响彻静室!

    符纸无风自动,表面流光溢彩,中央一道清晰的青色鸾鸟虚影一闪而逝。

    五品“青鸾掠影符”,成!

    虽然不是原版的四品,但威能也绝对远超寻常五品疾行符篆!

    苏夜握着这张尚带余温、灵韵盎然的符篆,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澎湃风灵之力,

    脸上终于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笑容。

    “成了!保命的手段,又多了一张底牌!”

    趁热打铁,他又尝试绘制了几种自己已经掌握符纹结构的金剑符、土甲符等等符篆。

    材料继续消耗,成功与失败交织。

    最终,面前多了好几张成功的五品金剑符。

    防御、攻击、辅助的都有。

    算下来,成功的这几张符篆,任何一张拿出去售卖,价值都远超消耗掉的所有材料总价。

    符文师,果然是个烧钱,但一旦成功就更赚钱的行当。

    就在他整理着今天的成果。

    盘算着哪些自用、哪些可以找机会出手换取更多资源时。

    “大人!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刘正雄急促中带着慌乱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猛地打破了静室的宁静,在门外响起。

    苏夜放下手中刚刚绘制成功、灵光未敛的土甲符,眉头微蹙。

    扬声道:

    “进来。慌慌张张,何事?”

    刘正雄推门而入,脸色无比慌张,尤朗跟在他身后,神色比平日更加沉凝。

    “大人,出事了!”刘正雄语速很快。

    “今日我们不是去处理东街那桩偷鸡的破事么?”

    “顺着线索,找到了那个惯偷‘瘦猴’常去的窝点,本想抓他回来问话。”

    “结果……人已经死在里面了,脖子上挨了一刀,干净利落。”

    苏夜眼神一凝:

    “命案?然后呢?”

    尤朗接过话头,声音平稳但内容惊心:

    “属下查验现场,发现他怀中财物未被取走,不像劫杀。”

    “倒像是在他刚刚得手、回到窝点后,被人灭口。”

    “属下根据现场留下的一点不明显的痕迹追查,发现行凶者并未回城,而是径直出了京城。”

    “属下觉得蹊跷,便与刘典史商议,便继续搜寻。”

    刘正雄插话,带着压抑的兴奋和后怕:

    “我们一路跟出城三十多里,进了北面的黑风坳。那地方偏僻,附近只有两个小村子。”

    “可我们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发现了有人长期居住的痕迹!”

    “搭的窝棚很粗糙,但用的材料和处理方式……看着别扭。不像是咱们中原人习惯的弄法。”

    “哦?”苏夜目光锐利起来,“具体有何不同?”

    尤朗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纸小心包裹的物件打开。

    里面是一个扁平的皮质囊袋,做工粗糙,表面油腻,散发着一种浓烈而特殊的酸膻气味。

    囊袋口用某种兽筋粗糙地扎着。

    “这是在窝棚角落发现的,里面残留着一些浑浊发白的液体,气味刺鼻。”

    尤朗将皮囊递近些。

    “属下在边关从军时,接触过草原部落。此物……很像他们用来装‘忽迷思’的皮囊。”

    “忽迷思?”刘正雄疑惑。

    “就是马奶酒。”

    苏夜好歹也是正经跟着赵山河的人,还曾经和草原人拼命厮杀过。

    对这种东西并不陌生。

    当初,他为了救赵月瑶,可是杀过好几个草原人,杀人搜尸之时,也曾发现过类似的东西。

    说实话,马奶酒的味道可能有些奇怪,很多人都喝不习惯。

    但在荒郊野外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这东西非常时候补充营养,临时冲击。

    那几天,苏夜和赵月瑶都曾喝过一些。

    对这种味道无比熟悉。

    他拿起那个皮囊仔细闻了闻,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酸烈冲鼻,略带腥膻,确实是草原人常饮的马奶酒味道。”

    “此物中原人极少饮用,更不会特意用这种鞣制手法粗糙的皮囊携带。”

    刘正雄眼睛亮了:

    “大人!草原商队进城做生意不奇怪,可好端端的,躲在城外几十里的荒山野岭干什么?”

    “京城繁华,就算没钱,在城里讨饭也比钻山沟强啊!”

    “这里面肯定有鬼!说不定就是上次那个巴图一样的探子!咱们要是能逮住……”

    尤朗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也流露出类似的意味。

    破获草原谍探,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苏夜看着两人脸上压不住的激动和跃跃欲试,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什么温度。

    “好啊,”他点点头,语气平淡,“那你们去吧。现在就去,带上你们觉得可靠的人手,进山搜捕。功劳是你们的。”

    刘正雄和尤朗脸上的激动瞬间僵住。

    刘正雄干笑一声:

    “大、大人……您说笑了。就我们俩……带那几个兄弟,进山抓可能存在的草原探子?这……这怕是……”

    “怕是什么?”苏夜打断他,笑容敛去,“怕实力不济,反被人家宰了?怕不是对手,去了就是送死?”

    刘正雄和尤朗面露尴尬,低下头。

    苏夜毫不客气的训斥了起来:

    “看来你们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有些功劳,咱们有本事,可以去争一争。”

    “比如王屠户,比如春宵阁。”

    “但有些功劳,明知烫手,明知超出了咱们的能力和职权范围,还硬着头皮往上冲,那不是勇敢,是愚蠢,是找死!”

    他顿了顿,看着两人:

    “别忘了,咱们是南城治安司。”

    “职责是整肃南城治安,管的只是南城这一亩三分地上的不法事。”

    “草原谍探,牵扯两国,干系重大,那是兵部、刑部、乃至京城治安司总部该去头疼的事!不是咱们该碰,也碰不起的!”

    刘正雄有些不甘心:

    “大人,那……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不管?线索可是咱们发现的!”

    “不管?”苏夜摇头,“当然要管。”

    “只不过,管的方式不是自己去抓人。”

    “这份线索,本身也是一份功劳,虽然小,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让该管的人去管,咱们把线索递上去,既尽了责,又不越权,还能落点好处,至少混个脸熟。何乐不为?”

    他不再多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

    “此事你们暂且保密,约束下面的人,不得外传。我出去一趟。”

    “大人您去哪?”刘正雄问。

    “刑部。”苏夜吐出两个字,径直出了门。

    ……

    刑部左侍郎王焕之的府邸在城东,不算最顶尖的权贵区域。

    但也透着股沉稳的官家气派。

    苏夜递上拜帖和赵山河留给他的一枚旧信物,言明是故人之徒求见。

    在门房等了约莫一炷香,才被引到一处偏厅。

    管家客气地请他就座,奉上茶,便退了出去,留他一人。

    茶是普通的雨前,尚可入口。

    苏夜也不急,慢慢喝着。

    一杯,两杯,三杯。

    壶里的水添了又添,茶味早已淡如白水。

    足足等了近一个时辰,门外才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常服中年男子才终于迈步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笑容,未语先笑:

    “哎呀呀,让苏贤侄久等了,实在抱歉!部里杂务缠身,刚刚脱开,怠慢了,怠慢了!”

    正是刑部左侍郎,王焕之。

    他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快速而仔细地打量了苏夜一番,随后才终于开口。

    “早就听闻赵大人的高足英武不凡,在东州便屡立奇功,如今更是得陛下赏识,主持南城治安,整肃地方,颇有建树!”

    “老夫一直想找机会见见贤侄,当面道贺,奈何俗务繁忙,总不得空。”

    “没想到今日贤侄亲自登门,真是让老夫这寒舍蓬荜生辉啊!”

    “只是……贤侄如今也是官身,事务想必同样繁忙,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若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不违背朝廷法度,老夫定当尽力。”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很热情,话里话外也透着明显的疏离和公事公办的意味。

    意思很明白。

    套交情可以,帮忙要看情况,而且别指望他为苏夜冒险。

    苏夜早就得到了赵山河的提醒,自然也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样的人。

    从一开始也没有指望对方。

    否则的话,他在京城这段时间遇到了那么多困难,早就来求助帮忙了。

    一直不来,不就是因为这家伙不可靠吗?

    但,双方之间毕竟还有些关系,这就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更何况,苏夜本来就是为了利用对方。

    他放下茶杯,脸上也堆起笑容。

    “王大人言重了,该是下官早早来拜见大人才是。”

    “家师离京前,特意叮嘱下官,说王大人是他旧识,为人最是公正明理,念旧情。”

    “若下官在京城遇到难处,可来寻大人请教。”

    “家师还说,大人欠他的那点旧账,早就清了,让下官莫要挟恩图报。”

    他顿了顿,看着王焕之微微闪烁的眼神,继续道:

    “不过,家师也说,王大人是信人,是长辈。”

    “下官初次为官,许多事不懂,心里忐忑。”

    “家师既然这么说了,下官自然信得过大人,将大人视作可以倚靠的长辈。”

    “今日前来,一是拜见,二也确实有事,心中惶惑,想请大人……指点迷津。”

    王焕之听了苏夜那番滴水不漏的“请教”之言,脸上的笑容先是微微一滞。

    随即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贤侄……”他拖长了语调,重新打量苏夜,眼底掠过一丝玩味,“比老夫想象中……更有意思。”

    这段时间,苏夜这个名字在京城官场底层和市井间流传。

    他自然也听说过。

    依据那些传言勾勒出的形象,本应是个手段酷烈、行事果决甚至有些鲁莽的年轻悍吏。

    没想到。

    真人坐在面前,说起这番漂亮圆滑的场面话,竟是信手拈来,眼都不眨。

    “有点意思。”王焕之心念电转。

    若真是个只知猛冲猛打的傻子,他随便给点好处打发掉,也算还了赵山河那点旧情,免得日后被蠢货牵连。

    可眼前这人,不仅不傻,反而精明得很。

    能在短时间内于南城打开局面,搞出那么大动静,还入了陛下的眼……

    无论陛下是真心赏识还是别有用途,能被陛下“用”。

    本身就证明了其价值。

    一个有潜力、有手腕、眼下正得势的聪明人……值得多花点心思。

    他忽然抬手,对侍立一旁的管家淡淡道:

    “换茶。”

    管家听到这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

    他深知自家老爷的规矩。

    寻常客套,就用方才那等雨前茶。

    唯有被视为值得结交或需慎重对待的客人,才会换上库中那几样珍藏。

    老爷此刻要换的,虽非最顶尖之物,却也足以招待朝中同等品级的官员了。

    管家不敢多问,躬身应道:

    “是。”

    迅速退下更换。

    苏夜将管家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同样端起那杯早已无味的茶水,轻轻啜饮,仿佛品鉴佳酿。

    新茶很快奉上,汤色澄亮,香气清幽持久。

    两人心照不宣地撇开先前话题,就着这杯好茶,又闲谈了几句京中风物、南城近况。

    气氛看似融洽了不少。

    见时机差不多。

    苏夜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做出略显神秘和谨慎的姿态,低声道:

    “王大人,不知您这府邸之内……是否清净?”

    “下官有些东西,想请大人过目。”

    王焕之捋了捋胡须,并未立刻屏退左右,而是带着几分审视和试探,笑道:

    “贤侄何必如此谨慎?到底何事,不妨先透个风?”

    苏夜迎着王焕之的目光,缓缓吐出两个字:

    “草原。”

    王焕之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瞳孔微微一缩。

    他不再犹豫,立刻对管家挥了挥手:

    “都下去,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管家带着所有侍从悄然退出,并轻轻带上了偏厅的门。

    室内只剩下两人。

    苏夜这才从怀中取出那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粗糙皮囊。

    打开后,那股特有的酸膻气味隐隐散出。

    他将皮囊轻轻推到王焕之面前的桌案上。

    王焕之仔细看了看皮囊的形制、鞣制工艺,又凑近嗅了嗅残留的气味,眉头紧锁:

    “此物……确是草原盛装‘忽迷思’的皮囊。”

    “老夫也曾在互市和入京的草原商队处见过。贤侄,你拿出此物,意欲何为?”

    “回大人,”苏夜声音平稳,将发现此物的经过简略叙述一遍。

    “……下官手下之人循迹追至黑风坳,发现了长期有人匿居的窝棚,此物便是在其中找到。”

    “下官愚见,若只是寻常草原商旅或浪人,绝无理由躲藏在离京城仅数十里的荒僻山坳之中。”

    “此事恐非寻常,干系可能甚大。”

    “下官职微言轻,又恐打草惊蛇,思来想去,唯有王大人您执掌刑律,威望素著,且与家师有旧,下官信得过,这才第一时间冒昧前来禀报。”

    王焕之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他当然听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草原人、京城数十里外、长期潜伏、目的不明。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足以让他背脊生出一层寒意。

    “有多少人?”王焕之的声音也压低下来,带着急促。

    苏夜摇头,坦诚道:

    “下官发现此物后,唯恐对方察觉,未敢深入探查,即刻便来寻大人了。”

    “具体人数、目的,一概不知。正因未知,才更显蹊跷。”

    王焕之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心中迅速盘算。

    规模不明,但哪怕只有十数人,在京城近畿潜伏。

    若怀歹意,无论是制造骚乱、刺探情报还是进行破坏,都后患无穷。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背后是否牵扯更大图谋?

    此事可大可小。

    但只要涉及“草原谍探”、“潜伏京畿”,一经查实,便是泼天大功!

    当然,风险也同样巨大。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苏夜:

    “苏贤侄,你今日将此线索告知老夫,究竟是何用意?直言无妨。”

    苏夜迎着他的目光,脸上露出几分讨教和期盼的笑容:

    “大人明鉴,下官能有何用意?”

    “只是觉得此事重大,非下官所能处置。大人乃刑部堂官,国之栋梁,正是处理此等要务的不二人选。”

    “家师常教导,有功当报于朝廷,有疑难当请教贤长。”

    “下官便将这线索呈与大人,若大人据此有所建树,自是朝廷之福,大人之功。”

    “至于下官……若大人觉得下官,略有些苦劳,随手赏赐些小辈可用之物,下官自然感激不尽,铭记大人提携之恩。”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功劳送你,换点实惠。

    王焕之听完,反而笑了,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

    不怕你有所求,就怕你无所图。

    有所求,便是交易,反而让人安心。

    无所图,那才需要警惕背后是否藏着更大的算计。

    “好,好。”王焕之点了点头,语气变得和煦。

    “贤侄不愧是赵老哥的弟子,懂事,明理。”

    “你放心,你是赵大人的弟子,便如同我的子侄晚辈。”

    “这份心意,老夫领了。你初入京城为官,诸多不易,老夫身为长辈,自然要照拂一二。”

    他沉吟片刻,道:

    “你此番发现线索,及时上报,确是有功。”

    “老夫便以私人名义,赠你些京城用得着的物件,也算全了今日你我这番叙谈之情。”

    “回头便让人送到你府上。”

    所谓“私人名义”、“用得着的物件”,

    自然是价值不菲且对苏夜当前处境有益的好处,可能是金银,也可能是人情或某些渠道。

    双方心照不宣,这是一场彼此满意的交换。

    “多谢大人厚爱!”苏夜起身,恭敬行礼,脸上适当地露出感激之色。

    “贤侄客气了。”王焕之也起身,亲自将苏夜送至偏厅门口。

    吩咐管家好生送客,礼数周到。

    看着苏夜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王焕之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恢复了平日的沉肃。

    管家轻声询问:

    “老爷,您真信那苏夜所言?那皮囊……”

    王焕之望着门外暮色,缓缓道:

    “信或不信,并不重要。”

    “东西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他故弄玄虚,甚至是从别处弄来的。”

    “假的,无非是老夫破费些财物,打发了这个精明的年轻人,也算给了赵山河面子。但……”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

    “万一是真的呢?”

    “草原探子潜伏京畿数十里……这份可能的功劳,有多大,你该清楚。”

    “我用那点‘赏赐’,换一个可能抓住这天大功劳的机会,无论如何,都值了。”

    他转身,语气果断地下令:

    “立刻安排人黑风坳暗中详查!”

    “记住,只要探查,绝不打草惊蛇。我要知道,那里到底藏着什么!”

    ……

    苏夜离开王焕之府邸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没有直接回南城治安司,而是脚步一转,又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京城治安司总部,在皇城根下的一片肃穆建筑群中,不如六部衙门显赫,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森严气息。

    苏夜这次得到的东西那么特殊,他自然不会只卖给王焕之一家!

    而且,他所在的南城治安司也是归属于京城治安司总部麾下。

    于情于理,都该把这份情报上交给自己上司。

    王焕之那个家伙不可靠。

    万一等哪天直接把苏夜给卖了,说出那份情报是他给的。

    京城治安司总部的人肯定会问。

    苏夜身为治安司的一员,而还是主管南城的副指挥使。

    你得到了情报不按层级上报,反而给了其他部门的官员,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如果真的有人以这件事情做文章,直接定他个僭越职权的罪过,都够他喝一壶的。

    其他事情,皇帝陛下还能偏袒一二。

    但这种涉及到官场根本的问题,就算是对方也不可能偏袒苏夜。

    苏夜自然不会留下那么大的隐患。

    只不过,京城治安司总部的门不太好进。

    苏夜来到门口,主动出示了腰牌。

    守门的将士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问他的来意,重复确认他的身份。

    好像就是在故意刁难他一样。

    进门之后的等待更冷淡。

    没有茶,甚至都没有让他直接进入大堂,只能在外面站着。

    苏夜冷冷一笑。

    如果他今天来不是有特殊目的,就这种情况,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足足等了近两个时辰。

    是就在坊市即将关闭的鼓声隐隐传来时。

    一名捕快才终于走出来,对苏夜生硬道:

    “你就是苏副指挥使?走吧,苏大人有请。跟我来。”

    穿过几重门岗和曲折的回廊,来到一间陈设极为简单的值房。

    房中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张巨大的案几,上面堆满了卷宗和地图,墙壁上悬挂着大你疆域图和京城地图。

    那男子,正是京城治安司总部指挥使韩肃。

    此人明明已经听到苏夜进来了,可是并没有理他,依旧看着地图,随口说了句:

    “南城治安司苏夜?你递上来的公文我看了。”

    “你知道京城治安司总部每天会收到多少类似的‘可疑线索’吗?十之八九是捕风捉影,或是庸人自扰。”

    苏夜并不意外对方的态度。

    京城治安司总部专司稽查侦谍、刺探情报,直接对皇帝负责,权力极大,眼高于顶。

    自己贸然递上这么一份没头没尾的线索。

    对方当然不会相信。

    尤其是,这位韩大人的立场也颇为微妙。

    说不定就与苏夜得罪的某方势力有些关联,更不会给他好脸色。

    苏夜可是带着重要任务来的,当然不会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离开。

    他立即回应道:

    “正因兹事体大,且线索模糊,下官才不敢擅专,更不敢在无确凿证据时惊动地方或有司,以免打草惊蛇。”

    “思来想去,唯有京城治安司总部专司此类隐忧,或能辨明真伪,防患于未然。”

    “至于线索是否捕风捉影……下官以为,韩大人看过此物,或可自有判断。”

    说着,他再次取出了那个皮囊,这次直接上前两步,放在了韩肃身后的案几边缘。

    韩肃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的目光先落在苏夜脸上,眼神无比冷漠,然后才移向那个皮囊。

    只是瞥了一眼,眼神微微一动。

    “鞣制手法是草原东北部一些小部落的惯用方式,粗糙,但韧性强。”

    “这气味……至少是三个月前灌装的忽迷思残留,而且这皮囊被经常使用,内侧浸染痕迹很重。”

    韩肃的声音依旧平淡,但说出的话却显示了他极其专业的眼光。

    “这不是偶尔流入中原的货物。你在哪里发现的?现场还有什么?”

    苏夜心中吃了一惊。

    尤朗可是赵山河留下的暗探之一,专业能力极其不俗,但也只是能看出一点线索而已。

    韩肃这家伙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竟然都能说出皮囊的根源?

    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家伙不仅是眼光离开,对草原也极其了解,

    京城治安司总部的人果然很厉害,看来还是自己小看了天下人。

    或许,自己在南城搞得那些事情,在很多人眼里都不是秘密。

    自己以后要做事情,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了。

    “启禀大人……这些就是发现皮囊的具体经过。”

    苏夜又一次重复了黑风坳的发现。

    韩肃听完之后却陷入了沉默之中,久久不发一言。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重新看向墙上的京城地图,最终落在一处位置。

    正是发现皮囊的地点,黑风坳。

    可是紧接着,他又转动眼睛扫视周边地区的情况。

    没一会儿,韩肃突然瞪大眼睛,浮现出一抹惊奇神色,甚至隐隐透出一丝兴奋?

    “有意思,看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韩肃好像真的发现了什么,忍不住喃喃自语。

    随即猛地看向苏夜,微微眯起了眼睛。。

    “苏夜,你真的是意外发现的?”

    苏夜心头一跳,知道对方终于重视起来了,而且似乎联想到了更多。

    他保持面色平静:

    “大人明察,下官的确是意外发现,难不成皮囊有假?”

    “假?”韩肃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微微摇头。

    “这种东西当然表示假的,不过出现的位置颇为有意思。”

    “你想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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