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丘之貉
一行人顶着淡淡的月色，大道上飞速奔驰着。
“庄主，婠婠小姐为何会给人绑到柱子上去？”李天凡看了眼和方泽滔并马而行的婠婠。他们三人此刻队伍前方。
方泽滔爱怜地瞧着婠婠，叹了一口气道：“这可说是飞来横祸，半个月前我忽然接到任少名的信，要我归附铁骑会。我当然断然拒绝，还加强城防，怕他们来攻，自杨广死后，我们没有一天不作好准备，又得城内姓支持，敢夸就算任少名倾全力来攻，随时也可挡他个一年半载。”
李天凡略微沉吟，任少名手下“恶僧”、“艳尼”两员大将都是阴癸派的人，他和阴癸搭上关系很正常，杜伏威亦和阴癸勾搭上，再加上襄阳钱独关这招暗棋，可说汉水两岸以阴癸派占了绝对优势。
他说：“任少名怕还不敢惹杜伏威、辅公佑，江淮军对竟陵也是志必得。”
方泽滔苦笑一声，“江淮军自攻下历阳便开始图谋我竟陵，总之我已做好准备，不论谁来，亦要面对我竟陵大军和姓。”
李天凡淡淡地看了低头不语的婠婠一眼，不知你所谓的“准备万全”，已被这妖女破坏了多少？
阴癸的好事，怎能不搅合，“杜伏威和我有些恩怨，若场主允许，我愿为竟陵上一份绵薄之力。”
方泽滔大喜，重重地拍了自己大腿一下，感激道：“如此就多谢李公子了！”心底寻思：看来这李天凡果然如传闻所说，喜欢多管闲事！惹了任少名的人，又要惹杜伏威，真是条汉子。
李天凡阅历何其丰富，自然看出方泽滔这点心思。抿了抿嘴唇，暗付云玉真是越来越莫明其妙了。
初夏清晨的朝阳渐渐升起。霞光将天际的地平线晕染，朦朦胧胧。
一夜赶路，众人都有些倦意。湿湿的雾气弥漫道路上，和马儿踢起的尘土混杂一起，让这一行人看起来像云端行走般。
婠婠依然是那副笃定地神态，淡然的坐马上，完美地腰背曲线吸引着所有人地目光。李天凡渐渐坠后。来到墨水等人身边。
“公子，那妖女就是前次瓦岗想杀你的……”李宏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她听不到。”李天凡淡淡道。
“她是阴癸的婠婠？”李宏问道。
“不错。阴癸和江淮军勾结，她这次来竟陵，是想从内部瓦解竟陵守军，杀掉守城的将军和方泽滔。哦，花翎子应该知道，他们铁勒也是阴癸的盟友。”
他朝墨水怀的花翎子俯过身去。
“你干什么？把手从我腰上拿开！把我的手放开！”花翎子惊怒交加的声音。
“这是擒拿手。放开了怎么擒拿你。”李天凡若无其事地声音。
“我要和墨水一起骑马！臭手……呜，敢打我！”
“公子，花翎子和我一起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让她和你共骑？”见李天凡花翎子屁股上打的起劲，墨水脸有愠色问道。
“大家都是男人。反正都占人家便宜－－为什么我不可以？”
说完他冲墨水眨眨眼。
“好了，你乖乖给我待着。”李天凡将小臂环花翎子柔韧的腹部，让她后背紧紧着自己，之后头靠她肩上。舒服地吁出一口长气。
“这样说话就舒服多了。”
秦叔宝瞅了眼伤心欲哭的女人，嘿嘿一笑：“和我们作对，下场就是这样了。男的杀，女的……”
墨水白了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一眼，打断他道：“婠婠身份被识破，从现起咱们就要小心保护方场主和竟陵大将了。务要让她奸计不能得逞，众目睽睽下揭穿她地本来面目。”
李天凡道：“把人家说的跟吃人妖精一样。依我看方泽滔是她的选目标，这也是她昨夜为何还要冒险跟着咱们一起回竟陵的缘故。不过死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老方死了对咱们是有利无害。我故意到这里来，也是想给她机会，至于另外十二个竟陵大将，咱们就好好保护。”
李宏讶异道：“公子似乎有信心妖女会路上动手？”
“废话。不路上动手，难道等回了竟陵给咱们瓮捉鳖不成？”他话音落下，感到胸前花翎子的身子轻轻震了震。李天凡嘴角划过一抹笑意，深吸口萦绕鼻尖地处子幽香，紧紧盯着前面那个绝美的背影。
花翎子被他放到自己马上。此刻正窝他怀里。竭力装出冰冷的表情。骏马不停的颠簸，李天凡则不断地享受下体和少女丰腴的臀部碰撞所带来的美妙感觉。
“墨水。李宏，秦叔宝，你们三个带些人队伍外悄悄警戒，我怀疑螳螂出现了。”李天凡忽道。
秦叔宝诧异道：“公子，何谓螳螂？”
“螳螂捕蝉，黄雀后。”李天凡大有深意地沉吟道，见秦叔宝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妈的，就是点子来了！”他喃喃道：“强盗就是强盗……”
三人各领一队人马分散开去。
他前倾着身子，看向因为三人离开而变得有些紧张的花翎子：“嘿嘿，几个碍事的都给哄走了。小花啊，你说咱们是先摸一摸，还是亲个嘴？”
“你不是说，婠婠就要动手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花翎子瞪大了两眼，带有颤音道。
“看来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不过还有一句我没说，那就是她想杀地人，除了方泽滔，我想第二个就是你了！”
花翎子眼一阵迷茫，不自觉地低声道：“为什么？”刚说完，她就捂住自己小嘴，定定看着李天凡：“哼，休想诈我。你们原人就是狡猾！喜欢离间别人……”
李天凡不说话，只看着她，她声音渐渐变小，直到住嘴。
李天凡的嘴唇轻轻抿起，挑出一丝冰冷哂笑：“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你不是说我离间你么。”
“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你的驯鹰法，这片地形特别有用，若换了你师兄他们，当会极力营救你，可婠婠，你也知道她是魔门人，于你没甚么关系，一个人又救不了你，不杀，还留你么？”
花翎子沉思一会，抬起头，嫣然一笑：“你把我放到自己身边，是想保护我咯？”
“听说异族女子神经都很大条，你倒是蛮聪明……刚才我们商量时，你打过趁婠婠动手捣乱的主意是？别装个无辜的样子。我只告诉你，要想活命，就乖乖地，别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李天凡悠悠道。
“好。”花翎子应的十分爽快。
李天凡笑笑，不再理她，催动骏马稍稍加快速，拉近了些和方泽滔等人的距离。
快穿过林子时，朝阳从渐渐稀疏地树木顶上陡然跃出，不知不觉间它已升至半空地高，炽热火红的太阳开始散夏日地灼热。
一道道耀眼的七彩阳光从天空射来，所有人不禁都眨了眨眼。
便此时，异变突起。
队伍两方分别传来数声惊惧的呵斥，刀剑出鞘声隐约可闻。
被惊动而收回仰观天际目光的李天凡，第一件事就是立刻策马赶向方泽滔身边。
就他启动的同时，一条白色丝带自婠婠淡黄色宽袖飞出，看似轻柔而不带起一丝风声地击向方泽滔心口。
李天凡满脸愤怒，大喝道：“妖女猖狂，害了庄主性命！给庄主报仇啊！”
事实上这个时候方泽滔尚未被击，等竟陵十几员大将听到李天凡喊话，看过来时，他的身子尚僵硬的立马上，只是胸腔心脏部位凹陷下去一小块，口鲜血不止－－这时他才给妖女害了，而且连大罗金仙也救不活。
方泽滔看着旁边曾经“深爱”的女子正嗔怪地看向身后，再看了眼身后满脸悲愤追上来的李天凡，眼神情悔恨交加，挣扎着低声呢喃：“两个……狗男女……”后，身子才噗通掉落马下。
据说帝国成立后武妃特别讨厌听到后宫有人说“狗男女”一词……
眼见庄主身死，竟陵之人热血涌上头颅，除了两三人惊讶悲痛地失声大骂外，靠外的人纷纷策马想将婠婠包围，靠近她的几名高手则立时拔出兵刃欺身而上，几把刀剑朝她遥遥指去。
婠婠袖带横扫，这几名原本纵横竟陵的高手便感到对方带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气旋，竟像是一下子吸干了己方几人的真劲。
按此时情形展下去，他们生死完全由婠婠操控
李天凡不能让她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身子借着马儿前冲的势头，猛地前倾，隔空一拳朝她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