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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相别后,从此隔音尘

    杜若锦羞得满脸通红,不依得说道:“谁跟你同房了?不知羞。”

    就这时,猛然听见禅院里有人走动的声音,高墨言随即起身走出房门,来不及与杜若锦说一声,杜若锦本来还想再嬉骂他几句,只好硬生生憋回肚子里咽下去。

    三人禅院用的斋饭,便起行欲回高家。

    杜若锦突然记起锦亲王仍旧竹屋内,就托清远主持给他带一句话,让锦亲王快回府,出入随身多带几名侍卫。

    从妙真寺回高家路上,杜若锦和大夫人坐一辆马车里,高墨言骑马伴着马车而行,徐徐缓缓,杜若锦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看几眼,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看风景,还是看器宇轩昂的高墨言。

    待到回到高家墨言堂,道:“绿意和残歌商量过了,以后你只走到哪里,我们也要跟着左右,否则这么下去,迟早让你给吓死。”

    杜若锦失笑,多的却是感动,拉拉道:“有你们,我原该知足的……”

    杜若锦有些感慨,未等收起心思来,便听见道:“刚才三少爷让人送过来几盒糕点,还说,还说……”

    杜若锦望着了些什么?”

    “三少爷说,二少奶奶您以后还是少卖弄风情,如果非要论风情,说什么也比不上,比不上怡红楼的姑娘们……”完,本以为杜若锦会雷霆大,哪里想到,杜若锦只是露出一丝苦笑,挥手让绿意将糕点拿下去,独坐不语。

    今儿个一天,高家小事不断。先是高老太爷咳得厉害,让高步青把脉,却不依不饶得与高步青争论了半天。好歹徐姨娘安抚下来,才让高步青脱身。

    接着便是谦身子不爽快,虽然应该避讳,可是大夫人思前想后,还是不敢假手于人,让高步青亲自给谦把脉,这才得知,谦胎象不稳,非猛药不能保胎。

    这下,高家陷入两难地步,如果不给谦喝下安胎药,谦的身子势必保不住孩子,如果喝下那剂猛药,怕只怕对胎儿有所影响。终,还是谦自己拿了主意,喝药保胎,她说道:“不喝药,势必保不住孩子,喝了药,到底还是有机会……”

    杜若锦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她苦于不懂岐黄之术,帮不上什么忙。

    高步青忙完这一茬,二夫人那边又有些不好了,自从高美景不辞而别,二夫人的身子骨也陡然弱了下来,时不时咳几声,有些胆大的下人们便说,自己亲眼看见二夫人咳出血来了。二夫人一再推拒,不让高步青把脉,可是奈不住高步青冷下脸上寒冷冰霜模样,只好悻悻伸出手来,让高步青把脉。

    高步青初始眉头微蹙,似是惊诧某事,后来便强作笑颜,说道:“你好好歇着,不过就是体弱气虚,我给你开几服药便好了。”

    二夫人只是苦笑,终究是摇摇头,闭上眼睛歇着了。

    自始至终,杜若锦一直很安静,等高家忙完这些杂事,杜若锦松了口气,回到墨言堂时,经过纸渲堂,看门虚掩,不知道是否有人。

    杜若锦门口驻步,想起成卖弄风情?

    那么真正的卖弄风情,才是一汪情深意切的爱情池吗?

    杜若锦纸渲堂前的耽搁,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不过她的心却似空落落的,找不到安置的方向。

    回到墨言堂,没成想高墨言等里面,或许是今早上那淡淡温馨,杜若锦见了他没了先前的抵触,让绿意奉上茶,便坐梳妆台前对镜自盼。

    透过铜镜,却现高墨言神色怪异,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方向。

    杜若锦回头奇道:“你这会子又是怎么了?家里出了这些事,也不是焦虑就能够解决的,还是放宽心,总会好的。”

    高墨言脸色不虞,说道:“你没有事瞒着我?”

    杜若锦不知道高墨言所指,心里有些慌乱,说道:“你才知道我多少事情?如果没知道的都算是我瞒你,对我也太不够公平。”

    高墨言不语,只是摊开紧握的手,手心里躺着的赫然便是那块“铭”字玉佩,杜若锦有些诧异,不知道这玉牌怎么落到高墨言的手里,伸手摸向怀里,那块玉牌果然不见。

    “你从哪里得到这块玉佩?”

    高墨言冷冷一笑,说道:“这话,正是我想问你,你身上怎么会有这块玉佩?如果不是刚才你房里看见了,我怕是至今蒙鼓里。”

    杜若锦心里转过七八个念头还要多,一心想,这块玉佩到底含着什么秘密,令高墨言如此声色俱厉。

    杜若锦决定照实说:“这是我前几日遇见四弟时,他从我身边经过掉落的,我捡起来本欲还给他,可是没成想这几日他都没回府。”

    “杜沉香,我现我总是会小瞧了你。大嫂死的时候,明明玳瑁看见你大嫂房杀了她,你却说是大哥所为。现这块玉佩明明就你的房,你却说是四弟掉落的。请问,到底什么事才跟你有关系?”

    杜若锦没有料想到高墨言竟是说出这番话来,当即忍着气欲解释,可是高墨言却将玉佩置于桌上,拂袖而去。

    高家这些时日一直福祸不定,连下人们也整日惶惶不安。

    过:“二少奶奶,现大少奶奶胎象已稳,等过上几个月,便生下孩子,到时候别管是男是女,大夫人都要高看一眼,可是你看咱们二房,你与二少爷又是那个样,将来要如何才有依仗呀?”

    杜若锦苦笑说道:“绿意,你还是不明白的,这个世上能依仗的人,只有自己,当初大嫂嫁给大哥的时候,哪里便想到那个深情款款的人会变成毒蛇猛兽一类的人呢?”

    绿意也跟着无语,残歌对两人的话不敢兴趣,从来不插言。

    杜若锦带着绿意残歌,去街上买几件饰物,转来转去,都没有看到合意的东西。临近午,就找了一处酒楼,刚上雅座,小二就殷勤忙着侍候,杜若锦随意点了几个小菜,又给残歌点了一壶酒,绿意却很紧张,以为杜若锦会再狂饮,等酒壶上来就紧紧握手里,远远拿开杜若锦的身边。

    杜若锦失笑,吩咐绿意将酒壶递给残歌,绿意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杜若锦心事重重,所以几个人没有多说几句闲话,整个雅座显得很安静,所以很自然地便听到隔壁雅座里的声音。

    “高兄,近接的这笔生意,获利丰厚?”

    “哪里,哪里,不过只及甄兄的皮毛而已,笔锋哪里敢甄兄面前大话?”

    “高兄不需要谦虚,整个锦州城只怕也是你敢称得上富两字了。”

    “甄兄抬举笔锋了,笔锋对于甄兄,那才是望尘莫及。”

    两个人一来我往,原本只是些拍马溜须的话语,杜若锦一听是高笔锋的声音就有些倒胃口,正想着要不要换一间雅座的时候,便听见里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却让杜若锦疑惑不解。

    “高兄,前些日子,你托我益州城买下大的府邸,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没有透露买主的任何来历,而且也照你的意思,找了十个丫鬟,八十个家仆,都已经安置妥当了。想着贵夫人马上就要临产,我又派人去找几个合适的奶妈,等到有了回音就送过去。”

    高笔锋笑道:“如此甚好,还是甄兄想的周到。”

    “高兄,那么大的一座府邸,你买来做什么用?是高家要举家搬迁吗?”

    高笔锋似是不愿回答,岔开话题,支支吾吾便掩饰过去了。

    杜若锦听到那人的话却是震惊不已,难道高笔锋已经开始动作?要带着谦卷款而逃?否则,为什么暗暗益州城购置府邸?如果只是纯粹的买房置办,为什么会安排那么多的丫鬟仆人?

    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杜若锦吩咐绿意残歌快快吃完,三人悄悄离开了酒楼。

    怎奈,刚走出街口,就碰见了桑菱,她一把拽着杜若锦,笑道:“这么急急忙忙得要去哪里?难不成要去会情郎?”

    杜若锦笑着推了她一把,说道:“整日就知道胡说,再这样胡言乱语,看哪家男儿会肯娶你。”

    桑菱一撇嘴,笑道:“想娶我的人,怕是城南排到城北还要多,只是本姑娘还不稀罕呢。”

    杜若锦与桑菱嬉笑了几句,才听桑菱正色说道:“原来,五毒教的余孽俱已铲除,皇上去了心头大患,可是锦州城另一个隐秘帮派仍然存,便是墨龙帮,皇上密令,要铲除掉墨龙帮。所以,这些时日,王爷一直忙着操持这件事。”

    杜若锦听见桑菱的话,随即问道:“这墨龙帮难道与五毒教一般,都是做坏事的吗?”

    桑菱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墨龙帮算起来倒是有几分侠义之气,铲除五毒教之事上,也曾暗暗出过不少力。”

    杜若锦心里也明白,五毒教当时做坏事,皇上下令铲除是民心所归,而墨龙帮却是

    姓口声誉极好,如果等到墨龙帮羽翼丰满之时,怕是难下堵住天下攸攸之口。

    “那你们忙了这些时日,可有所斩获?”

    桑菱轻叹,说道:“墨龙帮都不是乌合之众,上至官衙下至走卒,都有他们的人,要想查到实困难,不过所幸,还是得到几条线。”

    桑菱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杜若锦也没有追问,两人闲话了几句,便辞别而去。

    回到墨言堂,杜若锦躲房间里坐立不安,联想起高纸渲的反常,杜若锦似是大彻大悟一般,断定墨龙帮的领便是高纸渲。

    正心绪起伏不平之时,听见有人敲门,却是高砚语。

    “二嫂,这几日家里出了很多事,砚语都没有及时回来,今儿个刚进府,就听,二嫂你找我?”高砚语轻笑。

    杜若锦点头,示意高砚语坐下,又亲自给他斟茶,笑道:“你官事忙,顾不上家里也是正常。我叫你来,是想还你那五千两银票。”

    当初账房马叔携款私逃,临走时就是交给了绿意一张假银票,高砚语又给了杜若锦五张真的银票,杜若锦一直没有还。现有皇上所赐千两黄金,她折兑了五千两银票出来,想还给高砚语。

    高砚语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来。

    杜若锦突然递出手里的玉佩,说道:“四弟,这是你掉落的玉佩?你不,我也没有机会还你。”

    高砚语惊喜万分,一把从杜若锦手里夺过来,杜若锦还是第一次看见高砚语这般失态,不禁有些诧异。

    高砚语讪讪一笑,说道:“砚语唐突了。”

    杜若锦宽容一笑,说道:“不碍事,任谁见到自己失而复得的东西,都是这般高兴的。”

    高砚语突然又问道:“二嫂,这玉佩的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旁人有看见的吗?”

    杜若锦听见高砚语的话问得奇怪,惊诧之余也就将高墨言捡到之事隐藏起,说道:“没有,只有我一个知道,连绿意也不曾看见。”

    高砚语明显松了口气,又向杜若锦说道:“二嫂,砚语想拜托你一件事,关于玉佩的事情,请不要告诉别人。”

    杜若锦故作轻松,笑道:“这个自然,不过就是块玉佩而已,我又有什么好说道的?”

    高砚语辞了杜若锦出门,杜若锦却焦虑不安起来,这个高家,究竟要如何自处?隐秘太多,而自己却恰恰被身卷其。

    不一会,笔锋堂那边下人们神色诡异,都收拾东西,边或带着些杂物偷偷溜出去。

    杜若锦明白,高笔锋这是有所动作了。

    杜若锦也明白,再不交出名册,让大家识破高笔锋的真面目,只怕他真会带着谦一走了之,那时候,他自立门户,高家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杜若锦手里握着那几本账册,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去,不知道该去找谁商量。

    不过,她还是想先去找大夫人试试,毕竟她是高笔锋的亲娘,就算是维护儿子也要顾及高家,说不定就劝住高笔锋做出傻事了呢?

    杜若锦带着绿意去了大夫人房里,看见张妈还收拾屋子,杜若锦迟疑了一会,还是让张妈和绿意先行出去了。

    大夫人懒洋洋得问道:“什么事?非要弄得这么神神叨叨?”

    杜若锦沉吟一会,试探说道:“娘,咱们高家如果有人想自立门户,你会同意吗?老太爷那边会答应吗?”

    大夫人不悦得抬起眼皮,说道:“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咱们高家还从来没有人胆敢提出私自出去自立门户的人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四是提过要出去住,但是也没敢说自立门户的事。这个家即便老太爷不主事,有我,就没有人敢反了天。”

    杜若锦心道,大夫人这是误会,自己所说之事意指高砚语了。

    随即咬唇说道:“娘,你先不要误会,如果确实有人想要那么做呢?而那个人却不是四弟。”

    大夫人一怔,随即有些明白过来,但是她马上搪塞说道:“沉香,凡事可不能乱猜测……”

    “娘,如果我有证据呢?我就是想问娘,到底能不能不偏心……”未等说完,门外就闯进来一个人,赫然便是高墨言。

    他拉起杜若锦的手就往外走,任大夫人后面唤几声都顾不得理,出了院子,杜若锦甩开手,有些恼怒,说道:“高墨言,你这是做什么?”

    高墨言阴沉着脸,说道:“我说过,要你不要去给娘讲,可是你偏偏还是要去,娘现身子骨不比往日,你是想活活气死她吗?”

    杜若锦针锋相对,说道:“那我来问你,你就任由你大哥将高家蛀空?你这样护着他,可是从大局来看,是害了高家一家老小。上到从高老太爷,下到一众丫鬟仆人,谁不指着高家?”

    高墨言咬牙,仍旧说道:“可是,这件事……”

    “这件事已经证据确凿,而且,我已经得知,他益州城置办府邸,买了很多丫鬟怕人,笔锋堂的下人这几日也都忙着往外偷偷搬东西,高墨言,再不拦着,一切就都晚了。”杜若锦有些动气。

    高墨言听见杜若锦的话,也无力再去辩驳,只是微微叹气。

    杜若锦明白他心里的纠结,轻声说道:“我去给娘说,这一切,你只当不知道便好。”

    杜若锦说完便转身离开,只不过内心却孤独无比,不知道此刻,自己为高家要做的这一切算是什么?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要残歌前去益州城,务必要找到高笔锋置办府邸的证据。不过,因为残歌年纪稍小,杜若锦不放心,随即修书一封,要女捕头桑菱派人随残歌一起同往益州城。

    就这当口,笔锋堂又传来大动静。

    谦与高笔锋吵闹不止,谦哭闹着要将胎儿堕掉,高笔锋怎么哄也哄不住,只好拂袖而去。大夫人闻风而来,好言相劝,才让谦歇下了。

    杜若锦扮成男装,拉着高墨言一起跟高笔锋身后,眼见高笔锋进了一间茶楼,杜若锦正要跟上去,被高墨言一把拉住。

    “你是没有勇气面对吗?”

    高墨言苦笑:“他毕竟是我大哥,难道要将他的事揭了,将他逼上绝路吗?”

    杜若锦不屑,突然又娇笑嫣然,声音却尖刻多了,说道:“那你就等着他把高家逼上绝路。”说,不理会高墨言诧异神色,匆匆而去。

    回到高家,杜若锦正巧看见高步青,便一同往高老太爷房里去了。

    高老太爷大力咳着,不理会儿子,却对杜若锦说道:“老二家的,你平日里很少来这里走动,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杜若锦正色道:“是,我有一件大事,事关高家生死存亡。”

    杜若锦的话,说的很重,高老太爷看了高步青一眼,高步青诧异之余也是有些莫名其妙,高老太爷大力咳了几声,两人都静等着杜若锦把话说下去。

    杜若锦沉吟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将怀里的账册掏出,扔桌上,说道:“这是大嫂临死前交给我的,虽然我并不清楚,这里面记得是什么,但是肯定会与高家有关。”

    高老太爷和高步青各自手执一册,翻看了几页,先自脸上变了颜色,面面相视一眼,齐声问道:“为什么不早交出来?”

    杜若锦淡淡回道:“如果此刻,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怕你们两位根本不会动他分毫。”

    杜若锦自认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先前拿到账本就咋呼起来,只怕非但高家人不肯相信,高笔锋还会说自己诬陷于他。

    如此甚好,高笔锋,你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高老太爷拍案,怒道:“我不过才几年不主事,这个家就反了,”说完他又指着高步青骂道,“都是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整日宫里宫外忙着,家里的事是一点也顾不上,你有本事挑唆你儿子另立门户,好歹也要等你老子死了再说。现这是算什么?跟我示威吗?”

    高步青进忙跪下来,急道:“爹说的是哪里话?儿子怎么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这个小畜生,看我非要收拾了他不可。否则,这个家迟早要败他的手里。”

    高老太爷马上命人将来的李账房请来,问询了这些时日高家的收开支。李账房一一据实答了。

    高老太爷气恼不已,又将大夫人请了过来,大夫人看见杜若锦也,不禁有些惊讶,听见老太爷的话,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听他说道:“笔锋的事,你知道多少?”

    大夫人看了高步青一眼,高步青脸色不虞,再看杜若锦,杜若锦神色依旧,看不出深浅来,只得作罢,说道:“爹,笔锋出了什么事?他刚才不过是与谦吵闹了几句,不碍事的。”

    “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问,关于高笔锋假造账册之事,你要如何解释?”

    大夫人有些惊疑,说道:“爹,您说的什么呢?儿媳怎么听不懂,什么假账?”说着,瞪了杜若锦一眼,说道,“爹,是不是沉香这里胡言乱语了?您别听她的,她来高家才多久,怎么就会知道高家的事情?”

    杜若锦没有解释,毕竟账本那里,高老太爷和高步青心里都有数,如今就是要看到底是周全高笔锋,还是要护高家。

    杜若锦尤为不放心,又说道:“大哥现已经益州城置办了府邸,而且,还命下人们偷偷将东西搬出高家,他早已生了另立门户之心了。如果再不拦着他,只怕他会蛀空高家后一笔财产,脚底抹油走了。”

    “杜沉香,你不要耸人听闻,笔锋哪里会是你说的这样?即便你与静容的死脱不了干系,你大哥不也是没有将你送官?你不懂得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至少也要留点口德呀,何必去诬陷笔锋?”

    杜若锦长叹一口气,量肯得将高笔锋所做一切说给他们听,三个人面面相觑,似是难以接受杜若锦的话。

    终于,高老太爷怒,放下一句话,说道:“只要笔锋做出任何对高家无益的事情,那么我非要将他打死不可。”

    大夫人紧忙跪了下去,高老太爷哀求道:“爹,你就饶了笔锋,看他那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便先饶过他。”

    高老太爷气的说不出话来,大力咳了几声,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过去。高步青急忙给他拍背捶胸,高老太爷才缓过气来。

    高老太爷缓过一口气来,但是仍旧气恼不已,说了许多难听的话,高步青的脸色极为难看,大夫人不停拿眼瞪着杜若锦。反而杜若锦觉得轻松许多了,仿佛卸下重担一般。

    高老太爷说道:“笔锋虽然是长孙,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高家容不得这样的子孙。步青,你马上将那个畜生给我叫过来,看我不活活打死他。”

    高老太爷拿着拐杖地上狠狠一戳,气的差点又背过气去。大夫人见状焦急,可是不敢出声阻止。

    倒是杜若锦出声阻止了:“爷爷,这会子将大哥叫道跟前,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他肯定不会承认,不如,我们先静观其变,等他露出马脚来,再出手也不晚。而且,不到那一刻,想必娘也不会相信大哥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大夫人到了这时,其实是信了几分的,可是她嘴里仍然嚷着:“这肯定是谦挑唆的,她就是从益州城而来,这会子挑唆笔锋去益州城置办府邸,也是讲的过去的。她刚来府那段时间,我就觉得她有些怪,却说不出个理所然来,现才知道,那是因为她藏了一肚子祸水。说不定,说不定连静容也是她杀死的。”

    杜若锦心里冷笑,知道大夫人这是护犊心切,怨不得她,可是杜若锦还是想让大家明白真相,于是静静说道:“大嫂不是谦杀死的,她是被大哥杀死的。”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大夫人站起身来,恨不得上前撕烂杜若锦的嘴,指着她怒道:“好你一个杜沉香,你捡一件事说还说不完呀?还扯上静容的死?”

    杜若锦说道:“清者自清,娘,你不需要急,到时候便知晓了。”

    高老太爷咳了几声,说道:“就依老二家的意思,我倒要看看高家出了个什么样的东西,”说罢又指着高步青和大夫人,怒道:“都是你们做的好事,子不教父之过,笔锋没有你们的纵容,能到今天这一步?你们就把我活活气死。”

    高步青和大夫人被高老太爷骂的狗血淋头,大气也不敢喘,只好站那里一动也不动。

    末了,高老太爷根据杜若锦的提议部署,就等高笔锋下一步行动。

    次日早上,前厅用饭之时,高老太爷和高步青竟然都,大夫人拿眼不停瞧着高笔锋,神情复杂。

    高步青看谦没有过来,便问道:“笔锋,谦呢?她怎么没有过来?”

    高笔锋温和笑道:“她这几日总是说腰上累,就是窝着椅塌上觉得舒坦些,所以我就叫下人将饭给她送到房里去了。”

    大夫人冷不丁说了句,道:“这还没到月份呢,就开始摆谱,等到临产的时候,是不是要我们都到房里去陪她用饭?”

    高笔锋一怔,随即说道:“娘说的这是哪里话?谦儿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就算现有了身子娇气点,那不也是为了咱们高家的血脉?”

    高老太爷听到这话,深觉刺耳,说道:“高家的血脉?我还指望什么高家的血脉?”说,恨恨得一拍桌起身离开了。

    高步青瞪着高笔锋,欲言又止,看得出是强压怒火,也跟着愤然起身离开。

    大夫人看到高笔锋诧异的神情,终究没说出什么狠话来,轻声说道:“快些吃饭,咱们这个家……”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便低低垂泪起来。

    高笔锋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好言劝了大夫人止住哭,就辞了退出去。

    大夫人瞪着杜若锦,埋怨道:“把这个家折腾成这样,你满意了?”

    杜若锦不以为意,说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他既然敢杀大嫂,就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益州城置办府邸也没有什么,怕就怕还会做出一切出格的事情来,到时候后悔莫及的是你们。”

    “我生养的儿子,我还能不摸他的性情?笔锋一直温和,从来不乱脾气,我承认他因为谦对静容是有些疏远了,毕竟是个男人嘛,可是也不至于就杀了她。”

    杜若锦看与大夫人讲不明白,倏地起身,没再理会她,便走开了。

    回到墨言堂,残歌仍旧未回来,按理说此去益州城,不过是快马一夜来回的路程,怎么残歌还没有回来?如果不是早已让桑菱安排人随行,只怕杜若锦这会子就急了。

    待到午时分,也不见残歌回来,杜若锦正要带着人去找桑菱问个究竟。才刚要经过笔锋堂,就见大夫人笔锋堂左右来回走动了几步,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才走进了笔锋堂。

    杜若锦以为大夫人肯定是来知会高笔锋一声,心里不忿,正要跟上去拦着,就听屋子里的人说道:“娘,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叫儿子过去一趟就行,哪里就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

    “谦呢?怎么不见她房里?”

    “她……”高笔锋迟疑道:“她上街去买几匹缎子,说是要给孩子做些小衣服。”

    大夫人冷哼一声,说道:“叫她来吃饭,她说累,上街倒是不嫌累了。”

    高笔锋有些讨好得说道:“娘,这事你就不要记心里了,好歹她肚子里怀的是咱们高家的骨肉,您不是想抱孙子嘛,这下可是如您愿了。”

    大夫人感慨道:“真如果能如愿就好了,我这辈子死而无憾了,怕只怕……”

    高笔锋的声音走了样,说道:“娘,您到底想说什么?”

    高笔锋的声音有几分紧张,如果平时,大夫人也不会察觉到,可是这节骨眼上,她怎么能感觉不到?

    “笔锋,我怎么觉得这屋子里的东西好像是少了很多呢?前年老太爷赏给你的那对轩丽瓷花瓶呢?”大夫人房间里左右走动,四处看看。

    高笔锋紧忙回道:“娘,我怕下人们一不小心给砸了,就让人收起来了。”

    大夫人轻轻嗯了一声,说道:“笔锋,你有没有做对不起高家的事情?”

    “娘,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高家的事情?”高笔锋絮絮叨叨说着,突然看到大夫人脸色的异常,口气变了,试探问道:“娘,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笔锋,你以为我会听说什么?”大夫人的口气明显就是质问。

    “娘……”高笔锋有些瑟缩,低低唤了声娘却说不出别的来。

    “笔锋,你是高家的长孙,这些年高家的生意又是你经营着,将来这个家迟早会是来管的,你何苦就这样急……”

    高笔锋有些慌了,急道:“娘,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大夫人急得跺脚,问道:“难道你还不肯承认?你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想瞒得过去吗?老二家的说起这事来,起初我不信,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娘,弟妹对您说了什么?”高笔锋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你是不是益州城置办了府邸?”

    高笔锋的眼神闪烁,回道:“娘,谦儿不过就是想回益州城小住,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大夫人冷笑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为什么要造假账?”

    “什么假账?娘,你说什么呢?”

    “你还敢嘴硬?那几本账册,现就你爷爷和你爹的手里,我看到时候,你要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给高家一个交道。”大夫人呵斥高笔锋。

    “娘,那是静容做的假账,不关我的事呀。”高笔锋慌了神,嘴里没个把门的,就乱说了出来。

    大夫人这下也明白过来,一切定是高笔锋所为,饶是她不信,如今也是言之凿凿了。

    当下,只是问道:“所以,你就杀了静容?你想把这个事全部赖她的身上,这一切你就好摆脱她了,对吗?”

    高笔锋如遭雷击,赫然问道:“娘,你都知道了?”

    大夫人仿佛是不可置信一般,悲切得看着高笔锋,摇头说道:“笔锋,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杀人时要偿命的,再者说,静容虽然不能生养说话刻薄些,可是也不至于要死呀。”大夫人说着,几欲落下泪来。

    高笔锋这些时日的噩梦被人重提起,自从柳氏死后,他又哪一天不受良心的谴责?现被大夫人说出来,心里防线已经崩溃,猛然跪地上,抱着大夫人就大哭起来:“娘,我不是有意要杀死静容的,是她逼我的,娘,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大夫人听见高笔锋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掩嘴痛哭起来,喊道:“笔锋,你怎么这么糊涂呀,做出这样的傻事……”

    “娘,笔锋知错了,笔锋真的知错了。”高笔锋痛哭流涕,很难想象,这时候当时狰狞着掐死柳氏的高笔锋,如今娘亲面前哭的一塌糊涂。

    大夫人擦了一把眼泪,将跪地上的高笔锋一把拉起来,说道:“走,跟我去老太爷还有你爹面前认个错,他们会原谅你的。”

    高笔锋挣脱开大夫人的手,有几分恐慌,急道:“娘,笔锋不敢去,爷爷和爹会打死我的,你就让我走,我带着谦儿益州城住下,等安顿下来就将您接过去,让您安晚年。”

    大夫人无奈的摇头,说道:“笔锋,你怎么还不明白,你的事,你爷爷和你爹都已经知道了,如果你此时走,你就是跟高家人作对,永远都不能再踏回高家一步了。”

    高笔锋还是不敢,迟疑道:“娘,你就让我走,如果你还把我当成您的儿子,你就不要拦我,也不要再劝我。”

    “娘这么放任你离开,只是让你滑的越来越深,高家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你将财产卷走,剩下高家老小可怎么活下去?你虽然是娘的儿子,可是娘也是这个家的人呀,不能不为这个家着想。”大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娘,您是不是一定要拦着儿子?”高笔锋看大夫人不放手,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一直门缝隙处偷看的杜若锦,猛然间意识到高笔锋的神色不对,挥手叫绿意赶快去叫人,绿意飞也似的奔出院门外,至于去找谁,杜若锦都没有来得及吩咐。

    房里,高笔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瞪着大夫人的眼神也有些直勾勾的,大夫人有些气恼,怒道:“笔锋,你难道是想把我也给杀了吗?”

    大夫人只不过是一句气恼的话而已,她原本以为说出这句话,高笔锋肯定惶恐不安,可是高笔锋却离得她近了些,一步步走过去,说道:“娘,是你逼我的,笔锋不想杀你的……”

    大夫人这才惊惧起来,难以置信得说道:“笔锋,我是你娘呀,我是你的亲娘呀。”

    高笔锋冷笑道:“娘又怎么样?谁拦着我,谁就得死。”

    “笔锋,你怎么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竟然连娘亲都敢杀。”大夫人痛心,顾不得逼近的高笔锋,先自嚎啕大哭起来。

    或许是怕大夫人的哭声惊动了大家,高笔锋上前用力捂住大夫人的嘴,眼神直直得,低声说道:“娘,不要哭了,我知道你现难受,你忍一会,再忍一会就好了……”

    杜若锦骇然不已,看着高笔锋用力捂着大夫人的口鼻,而大夫人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手脚乱蹬着,眼看就要窒息一般,杜若锦左右张望着看不到一个人,急得没办法,只好一脚将门踢开。

    高笔锋吓了一跳,捂着大夫人口鼻的手松了松,大夫人才缓过一口气来,瘫倒地上,手还指着高笔锋,似是要说什么,却是一句话也无力说出。

    “大哥,你太过分了,你刚才差点杀死的人是谁?是娘呀。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狼心狗肺的事情来?”

    杜若锦想扶起大夫人,被高笔锋挡身前,高笔锋的神色越来越狰狞,说道:“弟妹,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好事。如果不是你对娘说了什么,娘会来逼问我吗?我也不至于非要做出那一步来。”

    杜若锦不是不惧怕的,只是这会子害怕都无济于事,拖延时间才是唯一的办法,她说道:“大哥,如果你现去老太爷和爹面前认个错,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高笔锋似是不屑笑道:“弟妹,你知道我现有多少财富吗?整个高家也不话下,我又何必去认什么错?”

    “大哥,你拿着这笔不义之财,你下辈子活的心安吗?”杜若锦边说边看着屋外,可惜一直是安安静静的。杜若锦看了眼地下躺着的大夫人,她动不了身子,只是不停的流泪,看起来悲伤不已。

    想必天下没有一个母亲,被自己亲生儿子夺命的时候,会保持心境平和,大夫人此刻或许是苦不堪言

    高笔锋似是陷入极疯狂的地步,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的劝告,他语气狠毒得说道:“弟妹,别怪我心狠,你就陪着咱妈一同上路,路上也有好个伴。”

    高笔锋说着就往杜若锦身边靠去,此时杜若锦大声惊呼“救命”,抄起旁边的砚台就往高笔锋身上砸去。高笔锋几步追上她,用力捂着她的口鼻,似乎想用同样的方法杀死她。

    杜若锦手脚挣扎着,奈何高笔锋此时的力气极大,杜若锦慢慢呼吸越来越困难,到了后面喘不过来,几乎欲窒息。

    杜若锦身后,想抓高笔锋,怎奈手连高笔锋的衣角也够不到。

    就杜若锦以为自己就要死这一茬上了,听见一声闷响,高笔锋吃痛猛然松开了杜若锦,杜若锦用力挣脱开,才看见原来是大夫人拿着一根木棍敲了高笔锋的手腕上。

    大夫人的木棍桄榔掉地上,身子一软滑到地上,掩口失声痛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生了你这个不肖子,你还要再多作践一条人命吗?”

    高笔锋捂着疼痛的胳膊,吼道:“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怪不得我。”说完,高笔锋房间了疯一般转来转去,终于书桌下找到一把明晃晃的匕,狞笑着往两人身边走来,说道:“娘,要不,我先送你上路。一会,我就把弟妹也送过去,你们两个人做个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大夫人恨道:“笔锋,你从小就看着仁厚,想不到你竟然要做出弑母欺族之事……”

    杜若锦看高笔锋此刻神情激动,随即就要扑上来似得,惊惧不已,不禁说道:“大哥,你先冷静些,有话咱们好好说。你不顾忌别人,你总要顾忌一下谦,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谦儿?”高笔锋失神念道:“此刻,她该出城了……”

    “大哥是先将谦安顿益州城?而自己善后之后便去益州城与她会合?”杜若锦所猜无错,不过为了拖延时间,她还是说着。

    “是又如何?”

    高笔锋持着手里的匕,慢慢往大夫人身边逼近,大夫人大声吼道:“逆子,你竟然真要做出弑母的丑事?”

    高笔锋却似急红了眼,拿刀往大夫人身上刺去,杜若锦扯着大夫人往后一躲,那匕划破了大夫人的左臂,瞬间便染红了衣服,鲜血奔涌而出。

    高笔锋看见血越来越兴奋,再次持刀狞笑着就往两人身处刺过来。杜若锦和大夫人倚墙角无处闪躲,两人都是惊呼,就这时,门外窜过来一个人,一脚踢向了高笔锋持刀的手臂,高笔锋吃痛惊呼,匕应声而落。

    此人正是高砚语,他挡杜若锦和大夫人身前,喝道:“大哥,你这是疯了吗?”

    高笔锋本来看到高砚语闯进来有些惊慌,随即又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奸笑道:“好,好,你们都管来,我高笔锋今日杀一人不赔,杀两个人赚了。”

    “大哥,如果你这是战场,你杀敌无数,朝廷还有褒奖,可是你要杀的人,是娘,你难道想成为众矢之的,万人唾骂的人吗?”高砚语凛然问道,只可惜他不会武功,杜若锦站他的身后,依旧是惊惧不已。

    可惜,此刻高笔锋听不进任何话去,他俯身捡起匕,又刺了过来,高砚语上前与他撕夺,高砚语握着高笔锋的手腕,两人力道相当,所以便僵持了那里。

    杜若锦看高砚语额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知道不妙,便上前来帮他,刚抓着高笔锋持刀的手,高砚语不知怎地,劲道一大,那匕竟然猛然刺进了高笔锋的腹部,高砚语紧忙松开手跳开了一步,听见高笔锋闷哼的声音时,大夫人抬头看见的场面,正是杜若锦手持匕刺进了高笔锋的腹部。

    即便高笔锋再有如何不是,大夫人也如疯了一般,顾不得左臂的伤势,疾奔过来一把推开杜若锦,喝道:“谁允许你伤他?你这是要他的命嘛?”

    杜若锦惊惧不已,望着高笔锋汩汩而出的鲜血,失控惊呼起来,从门外奔进来的绿意和残歌扶着杜若锦,看到这场面,残歌当即又去请高步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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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破最新章节第四十六章: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