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突围29
“司令，现怎么办？”
牛岛贞雄听着身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支那人的炮火如此猛烈，部队又毫无防备，损失一定是大大的――他这样想着，瞬间作出决定：“先撤退，退回白林铺再说！”
18师团经过白林铺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大队。牛岛贞雄的初衷是为了帮助部队征集粮草，顺便控制这一个交道要道，现却貌似正好保留了退路。
炮火袭来，18师团整个序列陷入一片混乱。不少部队各自为战，偏偏黑夜里又不清楚敌军的方向。只听见一片嘶喊声，富有战斗经验的小鬼子们纷纷卧倒，同时将一颗又一颗照明弹射上天空，妄图找到敌军的来攻方向。
这一轮炮火侵袭持续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密集的覆盖炮击下，日军位于整个队列后部的一个旅团损失严重，少三个大队的鬼子直接葬身炮火之。而不等日军缓过神来，乌江出击的两个团的坦克部队火炮将将停止威的时候赶到战场，随后，一一七师、一零三师两个师并两个坦克团从三个方向向日军起进攻。
此刻，天色已经放亮，本来还有些懵懂的日军，忽然现满山遍野扑过来的敌人，这才知道确实是了优势敌人的伏击，牛岛贞雄见状立刻大喊：“撤退，向白林铺撤退！”同时，让副官电告方面军总指挥部：我军遭遇优势敌军伏击，敌军有规模不小的炮兵和坦克部队，疑是学兵军主力！
而正是因为牛岛的这份突如其来的电报，使得位于南京城内的日军总指挥部彻底陷入了混乱。
因为就此刻，芜湖方向，日军第16和114师团正遭遇优势敌军的顽强狙击，据岛今朝吾还有末松茂治回的电报云：芜湖城内，少有三万余守敌，故，彻底攻克尚需一定时间，希望天明以后，总部能给予航空兵支持。
位于南京的前线总指挥部，高指挥官是华方面军的参谋长少将冢田攻，而因为聚集南京的几个日军师团，师团长都是将级别，因此冢田攻的威信有限，这直接导致了他的判断并不能直接化为有效的命令，也就导致了整个指挥部的混乱。
华方面军和南京守备军交战几天，双方对对方的兵力布置基本上都了如指掌，特别是日军，因为占据着空优势，侦察机的帮助下，是自认为完全掌握了守军的兵力部署和作战意图。故，当当涂方向出现优势敌军的时候，冢田攻等人便有点懵了，不清楚这么一大股敌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紧接着，乌江方向、浦口方向竟然都出现了优势敌军，这下子，别说是冢田攻了，便是正有部队渡江成功的谷寿夫和吉柱良辅，也完全找不到北了。和欧阳云打过交道的吉柱良辅当下臆测：“可能是欧阳云从闽粤调来的援军。欧阳云其人兵行诡诈，排兵布阵往往出人意表，而且舍得拼命，和他对阵，要做好各种心理准备。”
谷寿夫听了不以为然，反驳说：“就是欧阳云真有从闽粤调来援军，我们事先怎么可能一点线都掌握不到。我认为，这其实是支那人故布疑阵――芜湖、乌江、和县之敌军，很有可能是支那人征集的民夫或者拉的壮丁。吉柱阁下，您应该清楚的，经过前几日的南京攻防战，大批的支那人逃离，其不乏青壮，如果欧阳云从征集人手组成一支军队来糊弄我军，是很能混淆视听的。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看，当涂、芜湖、江浦之敌军，极富战斗力。我认为，这正是支那人主力集聚之地。而18师团现遭遇的敌军，应该是支那人的一支疑军。”
冢田攻听了两人的对答，想了想说：“谷寿夫师团长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过却不具备足够的说服力。因为芜湖、乌江、和县三地除了和县没有生战斗，其它两处，可都是正和我军酣战，而且到目前为止，支那人并没有露出破绽。再算上江浦、当涂之敌，这几股支那人加起来，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军掌握的敌军数量。我想，这可不可能是支那人早大撤离的时候就布下的圈套。诸位，支那人的央军撤离之前可是有几十万大军，再加上军阀和地方部队，他们要是撤离过程某个地方藏下几万人，我觉得以他们对地形的熟悉程，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当然，我个人认为，即使这真是支那人的伏笔，也不会对我军当前的攻略产生太大的影响。南京守敌想要脱围，无外乎两个方向，一条就是沿江而上，一条就是从陆路北撤。沿江这条通道，有16师团、114师团前往狙击，只要拿下芜湖，便能一举切断。而陆路通道，可供选择的有两条主干道，一条是淮南铁路、一条是津浦铁路。而这两条通道，我军只需要拿下裕溪口还有江浦、乌江、滁县，便能粉碎支那人的图谋。裕溪口方向，可以交由第三舰队负责，那样一来，我们只需攻占乌江、滁县就行了。届时，即使支那人守住了浦口，依旧是瓮之鳖。”
冢田攻不愧是专业参谋人士，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立刻赢得了不少老鬼子的赞同，当然，这其不包括谷寿夫。
谷寿夫明面上的理由是：“如果事实真如冢田攻所推测的，乃是央军的手笔，换句话说，也就是蒋某人的布划，那么值得推敲的是，皇军没有攻打到南京城下的时候，央军为什么要急着撤离呢？还有，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蒋某人和欧阳云私人关系相当恶劣，这也是为什么是学兵军后留下卫戍南京的主要原因。蒋某人是希望借皇军之手帮他铲除异己。如此，他为什么又要留下后手帮助自己的政敌呢？目前交战的几个地方，江浦、芜湖和当涂的支那军实力，我们已经有了清晰的了解。而乌江方向，牛岛君来电的时候，天色还是漆黑一片，可以断定，他并不清楚敌军真正实力。所以我觉得，是不是需要优先支援18师团，还应该等天亮以后，获得确切的情报再说。就是18师团遭遇的是支那军主力，以该师团的战力，坚持到天亮应该不成问题？如果他们支持不到天亮，这样的军队，还值得我们去救吗？我认为，我们现还是应该加强正面进攻，彻底歼灭学兵军主力，攻占江浦，然后再分兵出击。届时，不管乌江、和县、芜湖、当涂四个地方，哪里是敌军主力，皇军的铁蹄之下，势必要一一露出原形！”
而他心真实的想法，却是不甘心已经安全渡江的部属被全歼。
日军高官吵吵嚷嚷没有定数，终只得电请示上海的松井石根，指望他给个决断。可怜的松井老鬼子，因为金国珍旅被全歼的噩耗心脏已经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再闻18师团竟然也遭遇了伏击，一口气没换上来，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松井石根悠悠的醒来以后，南京指挥部里，包括谷寿夫内，一众老鬼子都知道今次是难逃一顿斥责了，一个个噤若寒蝉，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