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暗流
武彦心不忿，想道：你嘴上说得漂亮，真要去你们的黑暗据点谈这事，恐怕也是无所紧要的所。哼哼，上海滩现可是我们日本人的地盘，如果你们不是躲那些西洋人的租界里苟且偷生，以我们的实力，多少据点都给你们端了。面上，他低头鞠了一躬，道：“让叶桑见笑了，是我管教不力，这种事情，下次不会生了。”
叶辛成心冷哼，暗说：还有下次？这一次的事情，已经是大老板黑起心肠做了。现可是非常时期，即使汉口的那位真有这样的心思，他也不敢付诸实施，大老板这一次，其实也是赌博而已。
事情还没有谈完，两个人往回走去，转身便看见七八个人低着头站那里，一副死了娘老子的模样。
看见这这些人，叶辛成只是斜睨了武彦一眼，嘲讽的冷哼一声。武彦却是脸上暴怒，一路走过去，右手不停，每人赏了一记大耳刮子！嘴里骂道：“八格，一群饭桶！”
本来以为自己的老窝谈事，这事又事关重大，这才没门外安排人警卫，谁知道还是被不知名的势力渗透进来，这让武彦颜面大失，如此暴怒倒也是有情可原。
两个人回到包厢继续谈事，半个小时以后终于搞掂。然后，已经换了一袭长袍的叶辛成便施施然的走出了世纪，叫了辆黄包车开始返回法国租界的住所。
黄包车夫是个精瘦的汉子，一路飞奔，经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巷子时，他忽然停住，然后转身就把黄包车一掀，紧接着便扑向跃出黄包车的叶辛成。
叶辛成似乎早就有了防备，跃出黄包车时居然半分不乱，四肢一沾地便揉身而起，和那车夫战一起，嘴里喝道：“狐瞳的？”
这里算是个路灯光线照耀有限的死角，黑漆漆的让他看不清黄包车夫的脸面。黄包车夫根本没有搭讪的意思，两个人拳来脚往飞快的换招，分分钟之内，双方都揍对方好几下。混战，黄包车夫忽然一脚踢叶辛成下阴，后者疼得脸上虚汗直冒，本能的怒喝一声，地上打了一个滚站起来以后，顺势掏出了手枪便射。
“呯”的一声枪响过后，黄包车夫往地上一倒，右手一甩，一把飞刀扎了叶辛成持枪的左手，后者握不住枪，转身就跑，跑了两步，转头，右手一甩，一张纸牌呼啸着射向紧追过来的黄包车夫。
黄包车夫的身手，却比叶辛成想象厉害得多，高速奔跑身子不规则的一扭，便让过了那张纸牌，然后嘶哑着嗓门喝道：“叶辛成，遇到我狐十三，你还心存侥幸吗？”
也不知道这“狐十三”究竟是何方神圣，本来气势凌人的叶辛成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就好像被抽了筋一样的萎顿下来，竟然站住不跑了。有点不敢相信的，他问：“刚才是你？”
狐十三走到他面前，近咫尺的盯着他的眼睛，微弱的光线里，自己的眼睛就好像野兽的眼睛一样闪着，登时完全变得颓然了。狐十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冷的道：“自己开口，不要逼我动刑！”忽然，他大骂一声：“的！”上前一步，一手掐住了叶辛成的下巴。
叶辛成被捏开的嘴里流出一道黑血，他的眼睛里却是嘲讽的笑容，喃喃道：“原来你们并没有偷听到什么，我还以为你们狐瞳无所不能呢……”说着，整个人忽然像被抽去了力气一样，双腿再也支撑不起身体的力量，变成了一只麻袋一样吊了狐十三的手上。
狐十三手一松，叶辛成便“噗通”一声坠落到地上。“失算！”狐十三低语一声，面包车也不要了，将身上的外衣一脱，飞速离去。
仅仅两个小时以后，远广东的木剑蝶便收到了这么一份语焉不详的电报：两方联手，有大买卖。落款是宇。其时已是凌晨一点，木剑蝶不敢耽误，立刻怀揣这份电报赶往司令部向欧阳云汇报。欧阳云这几天忙着军演的事情，此时还没有休息呢。
狐瞳外务部的电报，按照落款分为好几个级别，其，以“宇”字级为危急。而正因为“两方联手，有大买卖”这句话让人联想浮多，使得这份电报的危险程又浓厚了几分。木剑蝶猜测，所谓的两方应该是力行社还有日本特务机关，至于大买卖，肯定是针对学兵军的大行动。他担心的是，这次大行动，乃是针对学兵军军演的，那样的话，一旦被成功实施，这危害可就太大了。
欧阳云其时正和李铁书、黄海福、郭达三个人谈着什么，木剑蝶被潘媚人引入以后，看见黄、郭二人，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说明来意。
此郭达正是那个央系派来福建的郭上校，当然，现的央系档案，这个郭达已经为国光荣捐躯了。黄、郭两人都是有眼力的，便赶紧向欧阳云告辞，说明天再来。
欧阳云从木剑蝶的脸色上，也察觉到了什么，点头同意，让潘媚人送他们出去。
黄郭二人离开以后，木剑蝶先朝李铁书点点头，然后将那份电报掏出来递给欧阳云，说道：“总司令，我担心这次大买卖和军演有关，所以不敢有丝毫的耽误。近，力行社的人福建跳得很凶，我担心的是，他们会和日本人联手，军演期间搞出什么事来。”
狐瞳外务部和内务部经常交换一些情报，两个负责人也经常互通有无，所以木剑蝶也很清楚生十一师还有七十八师军营里的事情。
欧阳云看完那份电报，随手递给李铁书，问道：“没有详细一点的情报吗？”
木剑蝶摇了摇头说：“上海的组织，上一次清洗行动折损得厉害，后来又被日本人处处压制，如果不是用盘尼西林买通了法国总领事，我们早就被赶出来了。之所以能获知这份情报，还亏上海那边出了个厉害人物。总司令，副司令，我很怀疑，我们的队伍里有内奸，这个人的品级还不低。”
处理内奸、辖境内的反间谍等这些事宜，归狐瞳内务部负责。当然，双方毕竟隶属于同一个系统，而且木剑蝶才是狐瞳的总负责人，所以，两部情报信息上是共享的。木剑蝶便也清楚生十一师还有七十八师队伍里的事情。他之所以作出上述猜测，盖因为清楚军演这件大事，只有师长级别以上的军官才知道。偏偏，力行社和日本特务机关针对性的此时祭出“大买卖”，让他觉得，绝对是冲着军演来的。从这个角去思考，这件“大买卖”的实际内容，就不难定性了。
七十八师的师长是区寿年兼任，十一师的师长是许庭监。这两个师近闹得确实不像话，作为师长，不管他们有没有参与，都难辞其咎。木剑蝶这话说得隐晦，并没有将矛头直接指向区、许二人，不过欧阳云还有李铁书都是聪明人，话听一半便明白了他真正要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