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了后厅,当即拱手示意。
“不知此次二位当家的,有何指示?”
“明日午时之前,我要周、冯两家夫人的行踪路线。”
“我这就去安排,明日午时之前还在这里碰面。”
“有劳了。”
原来这茶馆掌柜,是二龙山在鹿州城内的内应。
林湛在临行前,项子龙特意嘱咐一些暗号和暗语。
茶杯上二下三,二代表二龙山,下三则代表下山,连贯起来便是二龙山的人下山有所行动。
至于干渴症和金茉莉茶之类的话术,不过是二龙山自行定下的黑话罢了。
直到寅时一刻,林湛这才动身前往鹿州府衙。
这个时辰是人最为松懈之时,林湛一个纵身便溜进了府衙。
其中方位他自然不熟,多亏了常年跟随曹崇进出府衙的陆横提醒,他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鹿州知府洪天祥的卧房。
此时房间内烛火熄灭,门外并没有任何戒备,林湛推门而入,提着刀便走到了洪天祥的床头。
眼前一幕,让他彻底傻眼。
偌大的床上,除了洪天祥这个五十多岁的狗官,竟然还横七竖八地睡着十来名女子,其中甚至有两个小姑娘不过才十四五岁的样子。
刀刃抵在洪天祥的脖间,眼看他从睡梦中醒来瞪圆了双眼,林湛沉声恐吓道:“敢出声,我一刀扎穿你的脖子!”
洪天祥吓得泪花差点迸溅出来,只得连连点头。
林湛一把掐着他的脖子,拽到桌前这才将烛火点燃,床上那些女子隐约之间睁开惺忪的睡眼,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谁敢叫出声,我就让他的血溅谁脸上!”
林湛撕扯着洪天祥的头皮,没有丝毫留情:“洪天祥,我今天先留你一命,不过你得按我说的做,懂吗?”
就在林湛说话之际,床上两名女子竟然朝门外冲去,嘴中还不住地大喊:“抓刺客啊!来人啊!抓刺客!”
林湛右手一挥,听风刀直接将其中一名女子的头颅斩了下来,刀身铿锵一声插在门板上,使得另一名大喊的女子直接一个踉跄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别杀我!别杀我!”
床上其余女子更是浑身发抖,捂着嘴生怕让林湛听到哭声对自己动手。
林湛掐着洪天祥的脖子愈发的紧:“洪大人,看来你的女人,顾不上你的死活啊?”
洪天祥脸色开始逐渐发紫,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要是我洪某之前有哪里得罪过阁下,不妨提个醒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话音刚落,门外闯进来二十多名捕快直接拔出了刀。
刚刚还趴在地上声嘶力竭求着别杀她的女子,此时却颤巍巍地挺直了腰板:“大胆贼人,还不放开我家老爷!”
“洪天祥,你勾结赵士诚意欲将曹崇亲信赶尽杀绝,还联手城中富商欺压百姓!”
林湛数落着他的罪状时,还不忘瞥了一眼床上那十余名女子:“你有没有想过有今日报应?!”
洪天祥听到曹崇这两个字时明显神色一变,嘴唇发白:“你……你是曹崇的亲信?!”
站在捕快人群中的那名女子打骂着周围的捕快:“你们一个个的,哪个不是吃老爷的穿老爷的!眼下到了这个时候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上啊!”
这些府衙的捕快被女子一激,当即蠢蠢欲动。
“他手上就一把断刀,怕什么!”
“他一个人,咱们一起上!”
眼看这群捕快准备扑杀过来,林湛从怀中掏出令牌喝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乃新任鹿州捉刀校尉!”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冒充……”
那女子一脸的鄙夷,却没想到话没说完,只看到一道清冷的刀光,再想出声却只能感觉喉间传来剧痛,接着便是汩汩喷溅的鲜血让她瞬间没了生机。
在场所有人眼里,提着听风刀的林湛站在那里简直就是一尊杀神。
“这是任命的书信。”
林湛拿出陆横交给他接任鹿州捉刀校尉的书信,字字句句在洪天祥眼里犹如绵针,刺得自己脊梁一寸一寸地矮了下来。
直到看到落款的红印,洪天祥直接跪倒在地:“下官洪天祥,参见校尉大人!”
在场所有捕快见知府都已经跪拜在地,哪里还敢去质疑林湛的身份,纷纷叩首:“参见校尉大人!”
地上两名女子的尸体,加上捉刀校尉这个刽子手头子的身份,让床上的那些女子们身体发颤不敢吱声。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得离开府衙,听从我的调令!”
林湛冷着声,特意将手中的听风刀在那些捕快的肩膀上敲了敲,警告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赵士诚的人,但如今我已接任鹿州捉刀校尉一职,提醒你们一句,千万别选错了。”
“是!”
“唯校尉大人马首是瞻!”
赵士诚在鹿州城根基深厚,更何况往日定然与这些捕快有钱财往来,自己一个凭空冒出来,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捉刀校尉,恐怕难以服众。
林湛深知这点,于是便拿出老甘的令牌:“肃州捉刀校尉已带人入城,此次前来正是助我重掌鹿州大权!”
这样一来,哪怕这些捕快抑或是洪天祥这个狗官平日与赵士诚往来密切,如今林湛有肃州捉刀校尉相助的话,赵士诚必然如同一只掌上蝼蚁。
以免节外生枝,林湛吩咐捕快将房间清理干净,而床上那些女子直接暂扣牢中。
所有捕快直接封锁了府衙各个出口,林湛则与洪天祥坐在前堂细细密谋。
“鹿州城中富商以周、冯两家为首,我明日会想办法绑走两家的夫人。”
“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到时周、冯必然会来府衙报案,你只需要将两位夫人藏在府衙之中。”
“周、冯两家报案之后,我必然会派手下在城中搜寻,到时搜寻不到,他们定会找赵士诚帮忙,恕下官胆小,那赵士诚要是来府衙搜查,下官……下官不敢阻拦……”
“你大可放心,我会留下字条,让他们以为是二龙山所为,为的就是索要赎金。”
“可是大人,万一那伙人真带着赎金去了二龙山,一切不就暴露了吗?”
“二龙山,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