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诡异的沉默,阿米米没体会出来,只安静了一会儿就又小声问时苏:“时苏你谈过几次恋爱?”
时苏目光扭向车窗外:“一次。”
这种问话和面对记者时的状况不同,时苏一时间也没想好要怎么去圆回已婚的话题来,下意识回答了一次。
也确实只有一次。
阿米米一惊一乍的:“就一次?一次你就直接结婚生孩子啦?是爱的很深吗?我实在是太好奇你那位神秘老公是谁了,手机里有照片吗能不能悄悄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坐在前边副驾驶位的景继寒终于难得的开了尊口:“再这么话多,从我车上滚下去。”
听见景继寒一声令下,阿米米赶紧坐好,嬉笑了两声,不敢再多话。
毕竟她可是从小都没能找到机会凑近到景继寒身边去说得上话,一般都是被漠视的那种,平时也的确是没机会见到面,关系更是生疏的很,今天难得能蹭他的车坐,阿米米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异想天开的去问了一下,却居然真的顺利坐上来了。
阿米米转头给时苏使眼色,又抬手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然后又眉飞色舞的意指时苏的手机,明显是想要让时苏悄悄的把手机递过来,想看看她手机里有没有照片之类的。
时苏默了默。
她又没真的结婚。
哪有什么神秘老公的照片。
时绵绵的照片倒是不少。
她没递过去,只笑了一下,转眼看向车窗外,心想等一会儿过了前边的那条街就下车,正好那边打车和叫车都方便。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说要下车,刚行至那条街上,阿米米忽然盯着看向外边即将路过的一家购物中心,火急火燎似的嚷嚷道:“等一下,助理小哥!麻烦前边停一下!那家品牌店我找了好久了,我一直以为江市没有呐,快停下,我下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阿米米边说边着急的在车门上拍了拍,眼神直盯着那家购物中心一楼的某门面很大的品牌店。
见她急的拍门,周河赶紧将车停靠在路边。
时苏也顺势正要说:“那我也在这里下……”
“时苏你陪我一起去呀,这家的衣服特别好看,我认识他们家设计师,等会儿打个电话让他帮你推荐几套衣服,我看你平时跑通告时造型都特别中规中矩的,要不要试试这种风格?走走走,一起去!”阿米米推开门,越过坐在中间的初九,拉着时苏就要一起下车。
夹在中间的初九一脸大大的无语,懒得当夹心饼干,赶紧让开位置。
“走啊走啊!”阿米米拽时苏的胳膊。
“行吧。”时苏见初九都已经下去了,干脆也一起下了车。
正好打算陪阿米米看完衣服之后,直接打车回万星大厦。
时苏本来还想回头说什么,然而阿米米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将她迅速拽离车门边。
初九赶紧跟上去:“你轻点拽,把我们时苏姐胳膊拽脱臼了耽误拍摄你给全组报销工时费啊?”
“我报就我报,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大力气,你家时苏姐又不是脆玻璃做的……”
“那也经不住你这种没轻没重的小孩子扯来扯去!”
“你才小孩子!”
刚才还在车里叽叽喳喳的三个女人的声音此刻已经远走,车内恢复惯然的安静。
周河忽然抬起手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做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裤袋:“景总,我下车去买包烟。”
……
阿米米钻进那家店里之后就和店员聊的火热,拿了几件当季的新款去里面试衣服,还叫店员推荐几套衣服给时苏。
时苏没接,说在旁边等一会儿就好。
这种十几岁小姑娘喜欢的韩风潮牌不太适合她。
初九也大学毕业有两年了,平时穿着都是简单舒适为好,对这种风格也没什么兴趣,只看了几眼就百无聊赖的坐旁边用手去戳时苏的腰:“咱们什么时候走啊?真要陪她逛一会儿?虽然同剧组工作,但实际认识也没多久,这小姑娘也太自来熟了。”
时苏笑,眼神向外边瞥了瞥:“这不是借了她的光,蹭到了一辆宾利坐吗?”
初九撇撇嘴:“哈,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借了谁的光~”
估计里面那位试衣服还要等一会儿,现在马上走人也不太好,时苏看了眼时间,说自己去个洗手间,让初九先在这里等。
几分钟后,时苏从购物中心二楼的女士洗手间出来,洗了洗手,在化妆室里整理了一下头发,刚才下车匆忙也没来得及戴口罩,只能压低了头上的帽子,然后低着头走出去。
刚走出洗手间,忽然看见眼前一双昂贵又似乎有几分眼熟的男士皮鞋,正要抬头,却陡然只觉手腕被一股强有力且不容拒绝的果断力道握住,眼前一晃便忽然整个人踉跄着进了隔壁的备用换衣室。
门里门的自动感应灯倏然大亮,“砰”的一声在她身后被关上,时苏脑袋“咚”的一下撞在门板上,虽然不疼,但头上的帽子却顷刻间歪了下去,一头散开的黑发揉在门板上,歪开的帽檐下是霎时来不及掩饰的惊愕。
她有些晕眩,抬眼看清男人的脸:“景继……”
男人漆黑深邃的眸色里看着是淡然平静,却仿佛又有着暗藏已久的疾风喧嚣,忽然压下来的唇,使她猛然睁大眼睛,清冷而执着的气息非常突然的将她包围,席卷了她的口腔,亦在瞬间以舌直接压制住她的上颚,有力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没给她半点躲开的机会。
她有些当机的脑子有那么两秒的空白,勉强回过神才想起抬起手去推,却被男人按住手直接抵在了身后的板上,震愕间时苏试图挣扎了几下,在男女洗手间过道临侧的备用换衣间并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很小,身体在门板上撞过的声音,衣服摩擦的声音,都在她耳里如鼓一般的彻响。
景继寒的分寸有度,她向来都很清楚。
而且大家不是都很默契的道貌岸然装模做样克制守礼了这么久,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