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命看见那个中指震惊了,不是,解九他啥时候学会的?还有像他这种衣冠禽兽不都挺在意自己行为举止的,比中指这种低俗动作像是他能做出的?难道被她带歪了?
颂命仔细回想了一遍,发现她当着解九的面竖中指好像光是对张启山就不止一百次,还有张日山和陈皮这两个也没少过。
嘿嘿,那怪不得了。
虽然这是一个很典型的“近墨者黑”的例子,但一点不影响颂命突然的好心情。
她刚想笑话解九终于装绅士装不下去就看见对方眼里没收起的探究和怀疑。
颂命和解九都是看一眼就知道对方花花肠子里想些什么的人,所以她顿时就没了好心情心烦的不想问了。
解九这人猜到她的真实身份就猜到呗,反正她就没瞒过解九,但能不能稍微遮掩下,她不想随时被人提醒自己是一个异乡人,挺扎心的。
解九也敏锐的察觉到颂命的情绪变化,他知道这时候不该再问颂命任何东西了,但只要有可能关乎九门,解家,他就不能用个人感情解决事。
“颂命,你所谋划的东西是否危及九门?”解九盯着颂命的脸说着,他不想因为错过颂命一个小表情而错怪颂命。
颂命郁闷地吐出一口气,“我都是九门的人了咋可能害九门,但我说你就信吗?”她倒不生气解九的怀疑,毕竟活到这把年纪早就没有年轻时那么脾气暴了,顶多就是有些心塞解九这人警惕性可真强,这么多年都没有完全信任她,不过想也不可能啊,就解九这个狗脾气咋可能。
下一刻,一向说话留有余地的解九竟然毫不犹豫地说:“信,我信你。”
颂命噌的坐直身子,解九重新而且更加坚定地说了一次:“我信你。”
窗外呼啦啦地飞过一群麻雀,或明或暗的书房却一时间安静下来。
半晌,颂命开口:“我记得你可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解九轻笑并不做回答。
因为他知道颂命并没有说假话。
“解九我有一个超级好玩的计划,就是太荒诞了,你敢不敢和我一起试试?”
“愿闻其详。”
.......
后来的十月一日解九和颂命赶去了北京参加开国大典,但也只是在北京住了一天便又匆匆忙忙地回了长沙。
十一月,解九向颂命介绍了一个人,那人提着箱子神情有些倨傲,当着颂命的面说他的手艺传男不传女。
不过颂命带他去了一趟解家的地牢后他就立马改口了,还保证一定将毕生技艺尽数上交。
自那之后颂命便开启了三个月速成班,除了解九没人知道颂命在学什么。
........
1951年冬。
这一年张启山带着数封密信回到了长沙,在外的这几年拼死厮杀似乎把他所有的人情味都抹尽了,而官场的浮沉似乎又将他的野心喂成了参天大树,如今,张启山往那里一站,没人还会相信他是当年逃难来的穷小子,也不会有人敢认这是老九门那个充满江湖豪气的张大佛爷。
他一进长沙就直奔解家。
当他在书房门口遇见那个曾经让他气得牙痒痒的颂命时他竟然诡异地态度温和了,“你还没死啊。”
颂命微微一笑回了他最高敬意的欢迎动作,一个非常标准的中指,“呵呵,彼此彼此。”她说今天怎么喝水都塞牙,原来是张启山这货来了。
大冬天处理文件到满头大汗的解九将笔重重一放,“你俩要不出去打一架?”能不能不要吵他了,没看见桌上的文件都快把他淹了?!他真的脑子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