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在水中蜷缩着身子：“把浴巾给我。”
卫晋用最慢的脚步走过去。
江染伸出一只滴水的葱白手臂，想要接浴巾。
卫晋却把浴巾揉在怀里，曲腿半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继而伸手把沾在她脸上的碎发，一点点拨到耳边：“姐姐很美。”
“卫晋......”
“嘘，美人鱼只会唱歌，不会说话。”
卫晋的手指顺着她的耳根滑到后颈。江染脖子发麻，来不及说不，已经被他吻住。
江染想躲。卫晋弓起背，双手探进水里，圈住她光滑的背，摩挲。
池水似乎在升温，江染扬着头，唇舌沦陷。
背后泳衣的绳结被丝滑地拽开，单薄的上衣浮到水面，像两片浮萍随着波浪飘远。
卫晋用力把她提起。隔着齐腰的玻璃，将她整个上半身紧紧贴到自己身上。
“染染，我很想念在M国的日子。”
江染强撑着让自己淡定：“我已经忘了。”
“但是姐姐，我还记忆深刻。”
卫晋黝黑的眸子带着侵略的意味，紧紧睨着她的眼睛。大手缓缓向下探。
“我们......”
“染染，现在还不到出声的时候。”卫晋声音深沉诱惑。
江染闭上眼，他的瞳孔就像两团火在灼热舔舐。
卫晋埋下头，从她微颤的眼睑吻起。
江染只感觉到湿润和滚烫从眼角开始蔓延。
“晋哥哥！”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惊讶尖厉，瞬间打碎一池旖旎，把江染唤醒。
卫晋恨不得剁秦添十刀。把江染拢在怀里，阴沉地回头质问：“你怎么进来的？”
秦晶还在努力平复情绪，声音压抑着委屈：“我来检查下房子还有什么要整理的。昨天置换的床品和日用品，还用得惯吗？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再换别的品牌。”
“门卡留下，你出去。”卫晋声音很冷，拢在江染身上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还有几间屋子没来得及整理，乐室的隔音还没做。”
江染的头被卫晋按在肩上，看不到两个人的表情，但能听出那个女人快哭了。
卫晋的声音透过骨骼闷闷传来：“秦晶，上次你泼伤郁哥的事，罚你罚得太轻了？”
“晋哥哥，从小到大......”
卫晋呵斥：“自己出去！或者我叫警察。”
秦晶扭腰撒娇：“我去找阿姨，她一定不会让你胡闹的。”
沉重的脚步声走远，卫晋才转回头放开江染，温存而快速地解释：“跟朋友买的房子，委托他帮忙打理，门卡还没来得及收回。刚才是他妹妹，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
江染撑着池壁轻巧地跃出泳池。弯腰捡起地上的浴巾，裹住玲珑凹凸的身子：“这里稍后我来收拾。”
卫晋眼眸暗沉，盯着她的动作，知道她不可能愿意再继续了。
“生气了？”卫晋抓住她的手腕，歪着身子问。
“没有。”
江染不止生气，而且尴尬。
在别人家的泳池里半裸热吻，被上门的青梅撞个正着。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情绪几乎在崩溃的边缘，还能憋住。
全程没提她一个字，没跟她说一句话，但句句都是在跟她点明自己的身份——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她这个“从小到大”筹备的。
一个在网上公开承认的女神，一个能随便出入他私人住宅的小青梅。她不想成为假想敌，卷进卫晋这么热闹的生活。
卫晋白色的T恤被水打湿，半透不透。垂眸拂着江染肩上的水珠：“我让物业换套新门禁，只认咱俩的指纹和脸。”
江染撇眼看别处，冷冷道：“这好像和我没关系。不过你最好和你的人说清楚咱们的关系。我不想被连累。”
卫晋太阳穴突突跳：“不是我的人，我没有别人。”
“这更跟我没关系。”
江染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甩开他的手，进了卧室。
冲了个澡，换回自己的衣服，出门回家。
卫晋也换好衣服，站在客厅里等她：“染染，我送你。”
江染没看他：“我自己走。”
卫晋：“这个时候我必须露面，不然叔叔阿姨以为我们吵架，更担心。”
这句话点到了江染的软肋：“我的车还在丰盈。”
卫晋：“我先送你回家，然后让人把车给你送回去。”
卫晋和江染刚出门，秦晶立刻拿门卡返回卫晋家里，跑进江染的卧室，把床上叠得整齐的睡衣撕破，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大力扫到地上。
紧接着拨通楼门管家的电话，歇斯底里的大喊：“派保洁过来，立刻。全面清扫，特别是泳池和卧室，全都消毒！把屋里所有女生的东西都扔掉！扔掉。”
楼管接到秦晶的命令先汇报给秦添，然后给自己打了一份求职简历。
卫晋送江染到家。立刻咬着腮给秦添发消息：立刻去DM。比我晚到，你死定了。
秦晶从小娇生惯养，被纵容管了。以她的性子，这种情况应该是直接不顾死活的上手。
今天这么淡定说出这一套话来，肯定是有人指点——秦添他妈。
这事，只能妹债兄偿，让儿子解决他妈惹的麻烦。
飞车到了公司，秦添正喘着粗气等在郁文舟的办公司。
看到卫晋的黑脸，忙不迭道歉：“我什么都没说，是她看到了昨天你带着江染回御苑的新闻。我要知道她的打算，就算把她绑起来，也不会让她闯到你家里。”
卫晋抓住秦添的衣领，发狠地把他死死按到沙发上：“老子今天差点成了，走通今天这一步，她就不会再拒绝我。”
秦添胸口被他压得喘不上气。他没见过卫晋这么发疯过。
但他能理解，能共情。渴望已久即将获得，被生生抽走，还要当着面插根刺进去。
秦添心底一阵刺痛：“小晋，我没法替我妹和我妈说对不起，但是这个责任我担。我回去跟她们摊牌。”
卫晋捏着手指，咯咯作响：“你妹如果再捣乱，秦添，别怪我没提醒你。成家怎么没的，你们秦家就怎么没。”
秦添双手用力揉了两下脸，嗤笑：“挺好，你们把秦家弄没了吧。那样我也能过得更舒服点。”
郁文舟等着卫晋发完火气才问：“小染生气了？”
卫晋泄了气，怏怏地瘫倒沙发上：“她要是生气吃醋，我还能高兴点。”
郁文舟划着手机：“她应该挺生气，这会儿正在拳馆拿师弟泄火。”
卫晋探过头看，某个拳馆年轻壮汉发的朋友圈：大师姐归来，已有三个师弟被揍。瑟瑟发抖，我排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