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傅天鹏和赵雪晴联手,一举铲除了沧龙和啸虎两大护法,但是徐长海的中毒和金国对《凌天秘笈》的虎视眈眈,让岳飞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晚上,岳飞命人将傅天鹏、赵雪晴、阮良三人请进帅帐。三人见到岳飞后,岳飞询问了徐长海的伤势后,便让三人坐下商议解毒和御敌之策。
赵雪晴告诉岳飞,自己与肖剑秋原是同门,他配制药方的书册已经随身带着,或许可以从中找到线索。岳飞点了点头,接着他又询问阮良,对《凌天秘笈》的情况了解多少?
阮良答复岳飞,以前听他的父亲提起,《凌天秘笈》藏在万仞山的霹雳洞内。
岳飞告诉傅天鹏他们,《凌天秘笈》关乎战局成败,千万不能让它落到金人的手里。
阮良接过话来,对岳飞说道:“元帅请放心,万仞山绵亘百里,内有毒烟瘴气,金兀朮想要得它难于登天。”
岳飞听完阮良的讲述后,神情依然凝重。他告诉阮良,金国对《凌天秘笈》志在必得,一定会使用各种手段,他们也许不用亲自去万仞山涉险,只要挟制你就行了。
阮良笑着说道:“元帅,我阮良顶天立地,绝对不会受到金国的危胁。”
岳飞说道:“阮英雄,你不畏生死,金国确实拿你没办法。然而他们若是以徐长海的命要挟呢?徐英雄是为救你而受伤的,你忍心不答应金人的条件,而见死不救吗?”
阮良听完岳飞的话后,神情愕然。他面带疑惑地问道:“岳帅,赵妹子不是说她有本帮的配药手册吗?或许能够帮助徐兄弟解毒呢?”
岳飞摇了摇头,他神情正色地对三人说道:“我也曾经多次与肖剑秋打交道,此人阴险毒辣,诡计多端。他在对徐英雄施放蛇形短信的时候,怎么会不考虑赵女侠能够解除暗器上的毒素?”
赵雪晴听完岳飞的话后,她敛眉凝思,越发觉得岳帅的分析透彻清晰。赵雪晴担心其中有诈,可是徐长海的伤势又耽误不得。两下为难,赵雪晴的心中纠结不已。
正当众人筹谋对策的时候,一名兵士走进帅帐。
“禀报元帅,门外站着一位金国下书人。”
岳飞立刻让兵士请金国使者进入帅帐,待众人抬眼观瞧,才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军师哈密蚩。
哈密蚩先向岳飞抱拳深施一礼后,然后转身向众人问好。见到阮良后,哈密蚩干瘦的面皮抖动几下,然后冲着他冷笑数声道:“阮将军,别来无恙啊。”
阮良一见哈密蚩张狂傲慢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很想上前揪住哈密蚩,狠狠地抽他几个耳光。然而理智告诉他,绝不能这么做。
哈密蚩见阮良沉默不语,表情更加的得意。这时岳飞神情正色地询问哈密蚩,到他的大营所谓何事?
哈密蚩见岳飞问话,随即从怀中取出书信,将傅天鹏呈递给岳飞。
岳飞打看书信一看,信中写道:金国兵马大元帅兀朮拜请岳帅万安,时与彼军征伐多年,互有胜负,两方各守疆界极难再进。然今日吾军有神兵利器助战,尔等如若继续顽抗,无益于以卵击石,本帅有好生之德,以对岳帅的忠义钦敬万分,因此特命哈军师在大军未至前往岳帅处下书,望岳帅认清形势,率众归顺,不失封王赐侯之功。”
岳飞读过书信,将其往帅案上重重一拍。他神情正色地对哈密蚩说道:“哈密蚩,回去告诉金兀朮,我岳飞精忠报国,绝不会向他屈膝投降。他若不服,只管引兵来战。”
哈密蚩眼见岳飞铮铮铁骨,心中自是万分佩服。然而在口舌上,却依然出言不逊。他想借此再与岳飞一较短长,从心理上击碎他的信念。
哈密蚩手捻鼠须胡子,灵动的小眼睛滴溜乱转。他理了理嗓子,然后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人人都说岳帅忠义,对手下兄弟照护有加,今日一见,才知坊间传闻不可多信。”
没等岳飞开口,帐外有人喝了一声:“哈密蚩,你放什么臭屁呢?”
众人闻声回望,见一位面如黑炭,体壮如牛的将官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岳飞的结义兄弟,牛皋。
面对牛皋的质问,哈密蚩淡淡一笑,他告诉牛皋,徐长海因为搭救阮良,现在已经毒气攻心。而岳帅却执意要与我军开战,试想一下。此毒只有我军先锋肖剑军才能解,战事一起,两军为敌,试问肖将军还能为徐英雄解毒吗?”
牛皋反剪双手,在哈密蚩身前转了一圈,打着哈欠对他说道:“哈密蚩,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我大哥没时间在这里跟你穷蘑菇。”
哈密蚩嬉皮笑脸地问道:“岳帅军务繁忙,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家四狼主说了,想要救徐长海的命,必然将《凌天秘笈》交出来。”
哈密蚩此言一出,牛皋又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哈密蚩,放你娘的屁,《凌天秘笈》关乎胜败,岂能交给你们?”
牛皋的话音刚落,哈密蚩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费唇舌了,你们只管给徐长海收尸好了。另外,我还会广布消息,说岳帅见死不救,空有忠义的虚名。”
牛皋闻言大怒,拔刀欲宰了哈密蚩。岳飞拍案而起,命兵士将牛皋哄出帅帐。接着岳飞一脸严肃地告诉哈密蚩,金兀朮胆敢猛境,一定教他有来无回。哈密蚩见条件没有谈妥,便回去向金兀朮复命去了。
哈密蚩走后,岳飞又与傅天鹏、赵雪晴、阮良详谈了计划的部署实施。
傅天鹏和赵雪晴认为徐长海体内的镖毒若再不医治,怕是有性命之忧。眼下英雄大会召开在际,必须联络江湖群雄,大家群策群力,才能将抗金大业发展好。而且丐帮作为武林第一大帮,其地位举中轻重,能够得到他们的全力支持,成功将事半功倍。
当晚,在一字长蛇,戒备森严的金兵大营,傅天鹏施展壁虎功,紧紧攀附在距离营盘不远的山间石壁上。他用眼睛仔细扫视着金营的情况。
知悉金兵的巡防情况后,傅天鹏施展轻功下了山,然后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营盘边。
他趁人不备,打晕了一名金兵后,换上了他的衣服潜入营帐。在巡营的过程中,傅天鹏见一名郎中提着药箱,走进了距离帅帐不远的偏帐当中。
傅天鹏躲在帐幔的后面,细细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先前进入的那名郎中,经过一番的忙碌后,对里面的人说道:“军师,肖将军将解毒交给我了,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只要您按时用药,三天后就可傅痊愈如初。”
哈密蚩听了哈哈大笑道:“有劳先生了,来人,拿一百两银子给王先生,再顺便送王先生出营。”
郎中告退以后,傅天鹏凝思细想,此时闯营夺药必是一番苦战。不如跟随郎中,查到他的落脚处,那时对付他一人更容易得手。
想到这里,傅天鹏敛息凝神,跟在郎中的背后,暗中观察他行进的方向。
郎中进行市镇后,走街串巷,很快来到了一个所在。这个地方脂粉氤氲、裙钗集聚,香艳的气息让傅天鹏眉头紧蹙。他抬头向楼阁望去,上面写着“烟花地”。
郎中哼唱着小曲,转眼之间便进入了这温柔乡。傅天鹏又继续施展轻功,脚不离地、鞋不染尘,在屋檐上跟踪郎中。
后院的门被打开后,郎中绕过亭台飞榭,来到了一座院落前。他轻轻叩了叩门,然后说了一声:“柳姑娘在吗?”
随即门应声而开,一个身着青衣的丫鬟,将郎中带了进去。
傅天鹏见郎中进入了院落,也纵身一跃跳了进来。院落的里面错落有致地裁种着桃花、杏花、以及杨柳,阵风袭来,轻枝摇曳,一股幽香沁入心脾,不禁令人神清气爽。
傅天鹏触景生情,暗暗赞叹主人的高雅。此刻琴声幽幽响起,傅天鹏细细聆听过,犹如清溪泛舟的神怡。
当琴声停止,傅天鹏待要迈步前行,突然四周烟瘴骤起、雾气顿生,他正在大惊之下,又是一道丈许长的红绫向他飞来。
红绫有如破浪之蛟,在傅天鹏的身前游走。他亮出碧波宝刀,运足内力后,使出“潮头观月”。宝刀冷幽的刀芒,直向红绫劈去。
然而红绫好似长了眼睛一般,轻灵快捷地躲过宝刀凌厉的攻击。紧接着红绫舞动如蛇,将傅天鹏的四肢紧紧裹住。
傅天鹏运气相抵,红绫却越缚越紧,令他毫无还手之力。傅天鹏眼前一片昏黑,不会儿晕了过去。
“哈哈哈,柳姑娘出手真是不同凡响,连这小子都不是姑娘的对手。”
柳姑娘跟着郎中的身后,身姿飘然地出现在傅天鹏的面前。她身着出水轻烟蓝纱绸裙,鹅蛋脸、肤如玉、两道黛眉像新月、一双美目剪秋水、朱唇若点脂、皓齿似编贝。她走路轻盈好比芙蓉出水,仙波流转胜过月宫嫦娥。
郎中径自走到傅天鹏的面前,伸手向他的鼻间一探,继而又哈哈大笑道:“肖将军果然料事如神,知道姓傅的这小子一定会入营盗药,因此想出了这一招。现在这小子败在柳姑娘的手里,我要代肖将军好好谢谢柳姑娘。”
柳姑娘听后语气冰冷地说道:“肖剑秋何许人也?也配本姑娘相助?”
郎中听了柳姑娘的话后,神情不禁愕然,接着他尴笑数声道:“柳姑娘不要忘了,四狼主可是亲口许诺,要将你许配给肖将军的。”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柳姑娘俏脸含怒,她气愤地对郎中说道:“那是四狼主答应的,本姑娘可没有答应。如果你再敢乱嚼舌根,有损本姑娘的清誉,小心你的脑袋。”
郎中捂着发烫的脸颊不住地点头。这时柳姑娘走到傅天鹏的面前,一轮明月照在他白似凝脂的脸上。柳姑娘看他剑眉星目、俊美无匹,感到自己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