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鹏和赵雪晴扫清山顶金兵,帮助刘锜稳定军心后,刘锜非常高兴,当即邀请二人入了城,并为他们备下酒菜。
菜肴上来后,刘锜说道:“二位侠士,只因金兵将顺州围得水泄不通,朝廷的粮草又无法转送过来。所以只能以薄酒素菜招待二位,礼数不周之处,还望二位侠士见谅。”
傅天鹏和赵雪晴闻言,向刘锜说道:“将军客气,现在正值危急时刻,我等的心就是驱逐金兵,力保社稷太平。”
刘锜听到二人的肺腑之言,心中大感欣慰。他端起酒杯,随即敬了傅天鹏和赵雪晴一杯。
三人将酒一饮而尽后,刘锜的脸上又现出凝重。
傅天鹏已经清楚,秦桧粮草征发不利,哈密蚩又围而不打,如此下去,不出三五天,城中就会因为缺粮而军心大乱。
傅天鹏的话,戳中刘锜心事,他叹息地说道:“如果顺州有失,金兀朮必定会乘胜沿江南下,那时临安有危机重重了。”
赵雪晴凝思细想后,告诉刘锜,唯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才能达到破局的目的。
刘锜点了点头,他接过话来说道:“赵女侠所言极是,然而哈密蚩效仿司马懿,紧闭寨门,坚守不战,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赵雪晴告诉刘锜,既然哈密蚩要等我军粮草殆尽,然而来个乱中取胜,那么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引他们主动来攻。
刘锜听了喜出望外,忙问赵雪晴如何将计就计?
赵雪晴对刘锜讲:“刘将军可派人暗挖地道,只要通到外面的村庄即可,然后暗中知会百姓,来个纵兵抢粮,所需的银两一定要如实记录在册,以防日后奸人利用此事大作文章。”
刘锜拍手叫好,称赞赵雪晴思虑周全。
赵雪晴接着告诉刘锜,只要抢粮的争端一起,金兵必然会派明骑暗哨多方打听,到时候再假装杀死几名百姓,一定会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
待金兵整装待发前,我会和天鹏哥在金兵的水源做手脚,然而刘将军见金兵杀来,就佯败逃走,将他们引入林深草密的地方,再派事先埋伏好的部队从两翼杀出,金兵必然大败而归。那时我再放火烧了金兵大寨,彻底断了他们的归路。
计划环环相扣,细节周详稳妥,刘锜马上吩咐精练兵卒,按照计划去行事。
地道挖好后,刘锜派了百十名兵士进入了地道。
当晚黑云密布,村路上悄无响动。
百名兵士手拿粮袋和刀刃,凶神恶煞一般闯入村民的家里,他们翻箱倒柜寻找粮食。一时间哭声阵阵,将静寂的小村从安静中唤醒。
几个胆大的村民上前与兵士理论,结果都挨了重重的拳脚。
老妪们伏在地上嚎啕大哭道:“这帮杀千刀的,有金兵不打,倒学着山贼土匪来抢粮,这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宋兵抢粮的消息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了金营。
快马哨探将这一消息报告给了哈银虎和哈密蚩。
哈银虎听到这个消息,不断用手揪扯着颔下的针胡。他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随后他询问哈密蚩,时下是不是可以进攻顺州?
哈密蚩摸摸他那稀疏的鼠须胡子,若有所思地告诉哈银虎,眼下咱们应该推波助澜,帮助他们把这把火给烧起了。
哈银虎睁着蛤蟆大眼,忙问哈密蚩事情该如何进行?
哈密蚩告诉哈银虎,利用抢粮一事,激起顺州百姓与守兵的不满,待出现军民打斗或者百姓逃走的事情发生,咱们再出兵不迟。那个时候兵无战心,民无斗志,咱们的兵将攻城,伤害一定是最小的,夺下顺州的成功率也是最高的。
哈密蚩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哈银虎听了后,蛤蟆大嘴笑个不停。
经过远探、近探、流星探的多方探查,宋军抢粮的真实性已经被证实。
于是,哈密蚩派遣巧言善辩的兵士,冲着顺州不断大喊。
他们说刘锜的部队不守军纪,纵兵抢夺守城百姓的粮食,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真是为人所不耻。更为可恨的是,他们居然还对须发斑白的老人动手,这种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
顺州百姓虽然痛恨金兵,但是自己的守城兵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越想越气,有的人直接上城头去找刘锜理论。
一时间,理论升级成了骂战,最后双方动起了手。
被打得头破血流的百姓走下城头,他们骂骂咧咧地说道:“走走走,咱们都走,与其受这鸟气,不如开了城门,放金兵进来。”
宋兵听见这等言语,立时大怒,将几个百姓锁拿起来。
哈铜虎和哈密蚩看到这一消息后,心中窃喜不已。
他们吩咐下去,二更造饭,三更出兵攻打顺州。
晚上,金兵吃饱喝足,个个精神抖擞。
他们乘马扬刀,浩浩荡荡地奔着顺州而来。
到了城下后,哈铜虎把手一挥,立时旌旗招展,甲兵林立。
他下令擂鼓攻城。
顺州城上火焰冲天,刘锜亮甲银盔,手持分心槊,像一个金刚似的站在城头。
哈银虎手拿马鞭,对刘锜说道:“刘锜小儿,现在顺州内外粮草,外无援兵,百姓又与你们离心离德。我看你还是趁早弃械投降,如有不从,破城之日,让你粉身碎骨。”
刘锜二目喷火,指着哈银虎骂道:“犯边恶贼,废话少说。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哈银虎怪眼乱转,对兵士们说道:“三军儿郎,给我全力冲锋,谁也是能拿到刘锜的脑袋,我赏他一千两黄金。”
金兵势如潮水,纷纷架起云梯,就要攀墙攻城。
刘锜点起信箭,冲着兵士们喊道:“放”
一声令下,擂木齐发,砲石滚落,把攻城金兵砸得人仰马翻。
哈银虎见状,气得直抓耳根。
他咽了几口唾沫,咬牙切齿地吼叫道:“上上上,冲冲冲,给我宰了刘锜。”
为了尽快拿下顺州,哈银虎又命兵士使用冲车撞城。
刘锜让兵士把烧开的八口大锅全部推到城头,他又喊了一声“倒”
霎时间,灼烫的黑汤自城头倾泻而下,被黑汤溅到的金兵,轻则蚀骨烂肤,重则立毙当场。
哈银虎看到倒在地上,痛叫连连的兵士,他气得大骂道:“刘锜,你往下倒的是什么玩意?”
刘锜大笑道:“这叫发肤亲,你要不要试试?”
哈银虎气歪鼻子,对刘锜大骂道:“放你娘的屁,有种给我滚下来,与你哈爷爷斗上三百回合。”
面对哈银虎的辱骂,刘锜依然笑个不停,他手指哈银虎,说他是个只知道使用匹夫之勇的莽夫。
哈银虎气炸肺腑,抡动双锤就要攻城。
这时哈密蚩率兵赶到,哈银虎马上来个精神。
他对哈密蚩说道:“军师,刘锜这个小蛮子实在难缠,我们数次攻城,都被他给击退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哈密蚩把手一挥,接着兵士将凌天铁炮亮了出来。
哈银虎见到铁炮,眼睛一亮。
他对哈密蚩说道:“军师,凌天铁炮威力无比,有了它,还怕拿不下顺州?”
哈密蚩告诉哈银虎,这铁炮只有两发炮丸了,现在攻城受阻,待咱们拿下城池后,再想办法补给吧。
哈银虎看着满是烟火的城头,马上让哈密蚩点燃凌天铁炮,去轰击顺城。
哈密蚩命令兵士点火,将炮口瞄向城头。
随着火线的迅速燃烧,哈银虎和哈密蚩哈哈大笑,仿佛胜利就随着燃起的火苗而降临了一样。
然而,火焰燃烧到根部,凌天铁炮却没有发出轰响。
哈银虎忙问哈密蚩这是怎么一回事?
哈密蚩此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城门两侧,两翼人马杀出。
傅天鹏和赵雪晴随军出现,赵雪晴对哈密蚩说道:“哈军师,没想道吧。就在你带人袭击御柳山庄时,我就知会柳伯伯,对凌天铁炮做了手脚。现在铁炮哑火了吧。
哈密蚩一见赵雪晴,登时气得浑身发抖。
他恶狠狠地说道:“死丫头,屡次三番破坏大金国的计划。我早晚要你死在我的手里。”
赵雪晴俏眉带怒,告诉哈密蚩少说大话,还是想想自己的退路吧。
哈银虎亮起双锤,对哈密蚩说道:“军师,事到如今,咱们和他们拼了。”
说罢,哈银虎拍马上前,向着宋军阵地冲去。
傅天鹏凌空而起,一脚将哈银虎踹下马来。
哈银虎七孔流血,倒地而亡。
哈密蚩此刻无心再战,整肃残兵准备向大营逃跑。
可是漫天的烟火自大营方向传来,哈密蚩一咬牙,拍马向着密林逃跑。
傅天鹏见哈密蚩骑乘快马逃走,亦打马如飞,在他的后面紧紧跟随。
二人你追我逃,转眼间进入了密林深处。
哈密蚩见傅天鹏穷追不舍,他仰天大叫道:“我命休矣。”
眼间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傅天鹏飞身一扑,伸手直取哈密蚩的后心。
正在哈密蚩命悬一线的之际,一个黑影从树上落下,他掌影飘忽,狠厉快捷。
傅天鹏见黑衣人偷袭,只得弃了哈密蚩,反掌与黑衣人斗在了一起。
当他催动真气,与黑衣人掌掌相对时,顿时感到对方的内功深不可测。
一股澎湃的力量贯穿傅天鹏的手臂,令他气血翻涌,心中苦闷不已。
黑衣人见傅天鹏脸上冷汗直流,他狂笑一声,对说傅天鹏说道:“去死吧。”
风卷残云的掌力直贯傅天鹏的额头。
这时赵雪晴娇喝一声,拔出婵娟剑相助傅天鹏。
黑衣人虚晃一掌,整个人倏忽间消失在了密林中。
傅天鹏站在原地,凝思消失的黑衣人,他总觉得此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