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才和孙承义双双倒地而亡后,丁老三趁机上前夺下天清剑。
李婉若看到天清剑到手后,俏脸亦发变得狠厉起来。
她一掌拍出“玉梅落雪”,飘忽诡异的掌影将傅天鹏团团围住,傅天鹏封刀阻拦,却被她一掌拍在刀身上。
接着他“轰”的一声跌飞出去。
赵雪晴看到傅天鹏情势危急,对他说道:“天鹏哥,日月并行。”
傅天鹏点了点头,他艰难起身,将周天真气全部集注于宝刀上。
就见海潮骤升,波涛啸吼,一股狂怒的气流喷涌而出。
这股气流和婵娟剑散发出来的幽寒之气交织在一起,就听“砰”的一声炸响,李婉若被震出丈许之远。
她俏脸苍白、血气受滞,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一样的瘫软无力。
李婉若看到傅天鹏双眼充血,浑身散发着杀意。
她不敢在此地耽搁,施放出烟雾逃走了。
丁老三和丁老四看到副门主受伤,也不敢上前去自讨没趣,因此趁着傅天鹏调息之际,亦逃之夭夭了。
强敌离开后,碧霞等弟人守在孙承义的身边痛哭不已。
刘鸣紧握拳头,对碧霞和小柱说道:“师父的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让这些恶人付出代价。”
小柱此时插言道:“师兄,李辅才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外甥陈老四还活着。这个家伙无恶不作,要不是他上门夺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碧霞止住悲戚,她告诉刘鸣和小柱,歹人处心积虑是想得到天清剑,所以即便没有陈老四这件事,他们也会另想别的办法。不过陈老四恶贯满盈,必须要收拾他。
傅天鹏和赵雪晴决定先回飞龙寨养伤,随便将追查铜铁和李婉若一事告知刘海龙他们。
而碧霞三人,刚要为回到老家为孙承义停灵守孝。
他们就此分道扬镳。
傅天鹏和赵雪晴回到飞龙寨后,将一路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孙天龙、刘海龙和邓通。
三人得闻郑镖师带人将运往金国的铜铁给拦截下来,个个脸上不胜欣喜。
可是他们得悉白大胡子和李婉若都是金国安插在中原的探子时,不觉怒从心起。
刘海龙随口大骂道:“这个贱人,不但挑拔我和孙寨主自相残害,还害死了孙老前辈,夺走了天清剑。日后我见到她,一定拧下她的脑袋。”
此刻,有帮众进来回禀道:“禀报寨主,小王村田水生家房屋被人给烧了,田水生也被人给杀了。另外,知府李辅才的大宅也被人洗劫一空。”
孙天龙听闻此言,拍案骂道:“这一定又是李婉若干的。”
不过赵雪晴凝思细想后,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她告诉孙天龙他们,李婉若受了伤,不大可能折返到水王村去,而且田水生不过是个庄稼人,杀他没有任何的意义。看这样的举动,倒像是陈老四干的。
傅天鹏很是赞同赵雪晴的分析,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定是这个贼人,趁着咱们与李辅才等人对峙的时候,放火烧了田家。而他洗劫李辅才的家,或者是想嫁祸给咱们,或者是想制造强盗谋财害命的假象。”
众人点了点头。
孙天龙马上传令帮众,让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全力搜捕陈老四。
帮众领命退下后,孙天龙让傅天鹏在此好好安心养伤。
有了赵雪晴的无微呵护和孙天龙提供的疗伤灵药,傅天鹏的剑伤不到五日就痊愈了。
在向孙天龙等人表示谢意时,邓通神情凝重,沉默不语。
傅天鹏见邓通忧心忡忡,忙问他为了什么事情而烦恼?
邓通随后告诉傅天鹏,陈老四不过是个小角色,想收拾他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沧山二怪,丁老三和丁老四却是个凶狠残暴的角色。这二人多年来一直在修炼血煞魔功,残害了不少的无辜。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想方设法将二怪除掉。这样一来可以为武林除害,二来可以削弱五剑堂的实力。
赵雪晴询问邓通,血煞魔功如何对付?
邓通摇了摇头,他说自己只是听闻,并未真正见过。
赵雪晴凝思考虑解决的办法,随后她对孙天龙说道:“烦请孙大哥为小妹准备纸笔。”
孙天龙忙让帮众去取,赵雪晴提笔给赵白鹤写了一封书信。
她对众人说道:“赵老前辈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我想凭借着他在江湖上的阅历,一定能够帮助咱们查清此事。”
孙天龙让人飞鸽传书,众人静待消息。
很快白鹤派回信,赵白鹤在信中告知赵雪晴,修炼血煞魔功,需要至阳至阴之血,这并不是容易找到的。所以沧山二怪,会在修炼魔功的半年前四下寻找,时下他们应该准备进升第六重了。所以必须在中秋之前想到破解的办法,一旦二怪进入第六重,就连他自己都难以对付二怪了。”
刘海龙看了看书信,拍着脑袋说道:“赵老前辈既然知道二怪的弱点,他带人把这两个贼人收拾了不就成了吗?何必大费周折地让咱们寻找什么至阳至阴之血的人,这茫茫人海,上哪里去找?这不是耽误事情吗?”
孙天龙听闻这话,扭头转向刘海龙,他疑惑地问道:“刘兄,你敢出言责怪赵老前辈?”
刘海龙摸了摸脑袋,尴尬地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快点捉拿沧山二怪。”
这时赵雪晴插言道:“赵老前辈还要时时帮助我义父韩元帅进行沿江布防,还要提防金国探子的渗入,又得照料帮中的事务。所以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咱们作为江湖后辈,也应该肩负起侠义的责任了。”
刘海龙哈哈笑道:“赵妹子,还是你知书识理,大哥我真是自愧不如。追缉二怪,只要你一句话,大哥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赵雪晴向刘海龙表示了谢意。
细想之下,赵雪晴认为中秋之期不过短短月余,在此期间劳心耗力地去寻找至阳至阴之血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既然自己这边寻找艰难,沧山二怪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是以赵雪晴决定设下香饵钓金鳌,让沧山二怪自投罗网。
众人听闻赵雪晴有了计策,纷纷询问该当如何进行?
赵雪晴让孙天龙将山寨里会不同方言的帮众挑选出精明强干的扮作往来的小贩,到茶铺、酒肆、戏园等处散播消息,就说在铁犁村有兄妹两个,不仅同时出生,还一个是至阳之血,一个是至阴之血。
刘海龙听闻这话,摇了摇头道:“赵妹子,这样能成吗?”
赵雪晴格格一笑答道:“当然,咱们还需要县令的帮忙,让他在常住籍册上,把这个情况写上去。”
刘海龙还是不放心,他认为堂堂县令,怎么可能在籍册上做手脚?
赵雪晴告诉刘海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各州府一直想将沧山二怪缉捕到案。无奈二怪武艺高强,阴狠歹毒,所以多年来一直逍遥法外。如果本地的县令能够捉到贼人,他的仕途一定平步青云。况且他只是改动籍册,并不涉险捉贼,这种举手之劳就能得到富贵的事情,难道他不会动心吗?
孙天龙等人听到赵雪晴这番话,再次感叹她的心思机敏。
计议商定后,刘海龙负责在村周围暗设埋伏,策应她和孙寨主捉拿沧山二怪。
邓通则按照计策,到县令陈有龙那里疏通事宜。
一日清晨,几个贩梨卖枣的人,来到城外三十里的李记茶铺,他们要了壶红茶,点了些茶点。
一边喝,一边吃。
就听一人说道:“咱们走南闯北的,想必都装着不少的新鲜事。我说哥几个,你们最近听说什么故事没有?”
此人的话音落地,就听一个瘦弱如猴的男子跳了出来。
他一口把半截茶糕吞到肚里,吧嗒吧嗒嘴答道:“别的事我不知道,我听闻铁犁村郑仕学这个老头子,年近半百膝下无一男半女。后来居然得了个龙凤胎。”
又有人插言道:“这可真是奇事一件。”
前番说话的人接过话来说道:“这奇什么?最奇的是,这一男一女居然还分别是至阳至阴之血。”
他的话音落地,一边一个大胡子的枣贩喷吐着茶水说道:“放屁,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事,根本不着边。”
枣贩的话一出口,那人立时火了起来,他拍着桌子吼叫道:“李大柱,你说谁放屁?我告诉你,这件事知县都亲自带人核查了,你在这里聒噪个什么?”
李大柱呷了一口茶,哼哼道:“哦,原来知县派人去了。那就错不了了。”
几个人的争论就此停止,两个头戴斗笠的老者,这时草草结了茶水钱,离开了这里。
二人来到僻静无人处,丁老四说道:“三哥,你听到了吗?如果事情真像那帮茶客所说,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丁老三一对如鹰恶眼泛着凶光,他冷哼一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江湖上想要咱们兄弟命的人太多了。待咱们到县衙府库查清了情况后再说。”
丁老四闻言点头称是。
深夜,丁老三和丁老四潜入戒备森严的县衙,二人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县中在册人员登记簿。
他们找到郑仕学一家后,果然看到了县令马如风亲笔签印的证明。
二人如获至宝,将这里的布置还原后,趁着夤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