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凝听话地走过去，江伝琛长臂一捞，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哭了？”他夹着烟的手轻轻拭去她的泪珠，仿佛只是来检查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哭。
尹凝抿唇，绞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发白。
“许家都很宠许诺，你敢玩许诺，许诺他妈能扒了你的皮。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尹凝低着头，“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江伝琛：“以后也不要联系。”
尹凝点了下头。
江伝琛捏着她的脸，“野心可以有，讨好我就够了。”
尹凝抬眸，“那你能让我当裴太太吗？”
江伝琛的手从她腰上移至后脖颈，用力掐着她，他吸了一口烟，随即全部灌到了尹凝的嘴里。
尹凝推开他，痛苦地咳了好几下，咳完，江伝琛将她丢到一旁，倾身而下。
“在我怀里还敢想别的男人，你说你是不是欠收拾？”
“不……”
后面的话被男人吞没。
一夜旖旎。
他做这事时喜欢喊她姐姐，动情又用力。
喊到最后，尹凝觉得他是在她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
第二天，天还没亮。
她趁着人少的时候走出酒店。
门口的一辆车的车门突然打开，车上冲出来三个男人，用麻袋将她的头套住，直接将她掳上了车。
天空慢慢拉开帷幕，与黑夜割席。
尹凝挣扎着，但四肢全被捆住，不论她说什么，对方都没打算放过她。
她渐渐冷静下来。
“是谁派你们来的？”
没有人回应她。
尹凝匀着呼吸，再次确认道：“许诺妈妈，昨天是个意外，你应该很清楚。”
头套被拿走，尹凝整个人躺在陈岚的脚边。
她费力向上看去，与陈岚轻蔑的目光对视。
“抬起来。”
尹凝被抬起来，双手捆在身后，跪在了陈岚面前。
“啪！”
尹凝偏过头，痛感还没开始扩散，陈岚反手又是一巴掌，她的脸又偏到另一侧。
十下过后，尹凝痛感麻木，耳鸣眼花。
陈岚揉了揉手腕，凌厉的目光扫遍她全身。
“尹小姐，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如果你再敢出现在许诺面前，我不会放过你。”
尹凝刚张口，才发现满嘴都是血味。
“您这么厉害，怎么会不知道昨天只是巧合？”尹凝咽下血沫，“您生气的原因，不过是许诺还喜欢我。您把我逼走这半年，许诺应该很恨你，您不能伤害您儿子，只能伤害我。”
“伶牙俐齿。”
没等尹凝回答，陈岚径自说：“不过也是，你要是不聪明，怎么能把裴佑航和江伝琛玩得团团转？”
尹凝眸光更深，以陈岚的手段，怎么会查不出来她是来找谁的。而她是裴佑航女朋友的事情，虽然没有大肆宣传，但稍稍打听，也不是查不出来。
“我答应您不纠缠许诺了，您何必再挡我的路？”
“我有说要挡你的路吗？”
陈岚用扇子挑起她的脸。
“其实我挺欣赏你的。”
“聪明漂亮，野心勃勃，但你不老实，不安分。从见你第一眼我就能看出来，你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用这张脸把我儿子骗的死去活来，哪个当母亲的也容不了你。”
尹凝绷直了身子，她扬起头，想离开那把扇子锋利的切面，但陈岚随着她一点一点抬高扇子的高度。
“我实话实说吧。我儿子因为你半年没跟我说过话，你要么帮我解决这件事，让他对你彻底死心。要么，我直接把你跟江伝琛的丑事捅到裴家面前，这辈子，你也别想在上京待下去。”
尹凝顶着红肿的脸，眼尾带嘲。
几秒后，“许夫人，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么？”
陈岚不动声色，用扇骨抵着尹凝的脖子。
尹凝冷笑，咬牙道：“你们母子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帮你缓和母子关系？”
“你有本事就弄死我，没本事就搞清楚现在的处境，要么帮我瞒住所有人，要么你这辈子都别再想跟儿子说一句话！”
扇骨直接扎进了她的肉里，尹凝五官痛苦地拧成一团。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尹凝被推下车，整个人在马路上滚了两圈半。
她躺在马路上，脖子上的痛感十分强烈。她身下的黑色柏油马路一直蔓延至天边，初升的太阳被高楼大厦层层遮住，但还是透出刺眼的光。
她颤抖着伸手去抓，却发现手心仍是一片冰凉。
就像她在冬城的最后一个冬天。
她后知后觉地笑，牙齿沾满血，脑海里又浮现出陈岚那不甘又拿她没有办法的表情。
-
短时间内，她根本不能见人。
十个巴掌打得她轻微脑震荡，嘴里全是血，脸不仅肿着，脖子上也缠着纱布。
裴佑航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借口有事拒绝了和他的见面。
“那好吧。”裴佑航抱歉地说：“凝凝，这周末不能见我爸妈了。琼姨身体出了点问题，我爸妈短期内回不了国。”
其实尹凝已经从舒婧那里得到消息，楚家在故意拖裴家，而裴家本来就对她不满意，索性陪着楚家演。
但好歹不用顶着一身的伤见人，尹凝心里还是轻松了一些。
没多久，尹雪峰又打电话找她。
有了上次他去医院堵她的先例，尹凝不敢不接。
“你去找江伝琛帮帮忙。”
尹凝：“什么忙？”
尹雪峰破口大骂：“你说什么忙？你上次把老子跟杜裕的生意搅黄了，不得赔我一笔回来？死丫头，傍上江伝琛不早说，害得老子还得在杜裕面前装孙子！”
尹凝不想答应，这事一旦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江伝琛随时都会翻脸不认人。
尹雪峰实在是高看尹凝，可尹凝也必须得借江伝琛的势。
“你注意点儿跟我说话的语气。要是得罪我，江家的生意你就别想做了。”
“行行行。”尹雪峰不耐烦地应付，“死丫头命还真好，不像你那个妈，跟我离婚以后就嫁了个工人，没出息！”
尹凝没说话，嘴唇使了劲，又是满口的血腥味。
尹雪峰又说：“你赶紧趁着他还喜欢你，能捞多少捞多少，听见了没有？”
尹凝默了两秒，冷淡道：“你也别得寸进尺。江伝琛身边不缺女人，我要是碍他眼了，他随时能踹了我找下一个。”
尹雪峰连啧三声，“我说你怎么跟你妈一样蠢！江伝琛能随时不要你，你就不会给自己找下家？我让你捞好处，不光是财产，人脉一样重要！”
“我听说江伝琛跟裴家的儿子关系很好，你见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