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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石原海便带了水生出府去了,他要去采办给隋朝云送的年礼。
石槿柔并没有主动去找丁忠,而是命怜关闭了院门,然后又让她与秀荷一起到了书房。
石槿柔开口先对秀荷道:“父亲认你做义女的事定了,定于五天以后,也就是腊月初二在码头的酒楼摆下宴席。父亲约请了义安镇的一些老板和掌柜,还约请了武岳侯府的管事石全,让他们做个见证,正式收你为义女,到时你要磕头敬茶,改口称‘爹’!”
怜一旁笑着道:“恭喜秀荷姐姐了!到时我也改口称‘姐’了,秀荷姐姐,你可要把红包准备足啊,别想几钱碎银就把怜打发了!”
秀荷石槿柔,又怜,感慨而动情地道:“公,奴婢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今天!大恩不言谢,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然后她又转头对怜道:
“没有怜,也就没有秀荷的今天,奴婢也罢,姐也罢,在秀荷心里,怜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石槿柔摆摆手道:“你俩别煽情了,我还没完呢?”
怜插嘴问道:“啥叫煽情啊?”
石槿柔白了她一眼,没作解释,而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题道:
“秀荷,你针线活儿好,我箱里有几身姐服饰,另外还有我母亲的服饰,你若不嫌弃,一会去选几套,修修改改的给自己弄两身像样点的衣服,若来得及,你自己做也可以,府里有布料和毛皮。”
秀荷连忙道:“使不得!怎么能动您和主母的服饰!秀荷自己做就可以了。”
石槿柔道:“随便你,只要好看就行,别舍不得,银不够就向我要。另外,金银首饰的也要配上,别太寒酸了,丢了爹的面。”
“秀荷知道了!公放心。”
石槿柔继续道:“还有,也要给怜弄一身行头,别太花哨了,要庄重些的,因为,仪式过后,父亲还要宣布怜为‘石记货场’的大掌柜――怜掌柜!”
石槿柔转头又对怜道:“怜,一会儿完话你就去找卢公去码头,就按你选的那个地方找人圈起来,购地手续我和老爷会帮你办妥的。要抓紧时间把货场建起来。”
石槿柔拿起自己设计的货场图纸交给怜,“就按这个建,有不明白的地方问我,银两不够就来我这里支取。另外,我会求太夫人让石全管事协助你和卢公。”
对石槿柔一连串的吩咐,秀荷、怜均是聚精会神地聆听,再不敢出言打断。
石槿柔沉思了片刻,又道:“应该没有其他疏漏的事了。你们呢?”
怜与秀荷对视了一眼,然后怜向石槿柔道:“公,你把我们都安排好了,那谁来伺候您啊?”
秀荷道:“没关系,我在公身边呢,怜莫担心!”
怜秀荷,又石槿柔,一脸的担忧和困惑。
秀荷对怜解释道:“老爷收我为义女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再,即便成了老爷的女儿,那我一样能伺候公啊!”
石槿柔道:“秀荷,你错了!爹收你为义女,不是假的,更不是一时的,出塘州的时候,你曾替我挡了一剑,也救了我的命,就凭这个,收你为义女也是理所应当的!”
怜点头,对石槿柔投去钦佩的目光。
石槿柔对秀荷道:“从今往后,你便姓石了,父亲不仅是我的,也是你的,我们俩要一起尽孝。”
秀荷郑重而认真地点头。
“至于谁来伺候我,秀荷,一会儿你去找顾妈妈,让她把张婆婆和那两个烧火的丫头叫回来做工。另外,你让顾妈妈问问,若那两个丫头合适,再征询一下她们家里人的意见,愿不愿意让她们到府里做丫鬟,如果愿意,咱们买了来,一个给你,一个给我。”
“那怎么行?不可以的!”秀荷当即否决。
“怕是不行?”怜也略有犹豫。
石槿柔一摆手,坚决地道:“没什么不行的,不定人家比你秀荷还贴心呢。再,你既然已成了姐,就要有个姐的样,也免得让别人三道四的。”
秀荷还要话,却被石槿柔止住。
“好了,不要再了!你们两个都去。今天够我们忙的,只是忙归忙,不要乱,出了这个门,更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什么该,什么不该一定要把握好。尤其怜,即便对卢公也要保密!”
怜、秀荷答应着转身出屋,刚走到屋门口,石槿柔忽然又叫住秀荷,秀荷转身望着石槿柔。
石槿柔犹犹豫豫地似是有话要,但她想了一会儿,最后摆摆手道:“好了,没事了,你去找顾妈妈。”
…………
下午,石原海将卢师爷找来,将年礼的清单交给师爷。
给隋朝云的年礼大多是义安本地的土特产品,另外还有一些上等皮货,这些皮货是石槿柔从冉轶成和段府送来的那些皮货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所有的年礼加在一起,将一辆马车装载得满满当当。
石原海对卢师爷客套一番,然后道:“水生驾车,我再派两个挑夫随师爷一起进京,进京后师爷先忙亲戚家里的事,隋大人那里不着急。还有,这是给隋大人的信,麻烦师爷当面交给隋大人。”
卢师爷接过石原海手中的信,揣进怀里。
石原海继续道:“路上住店、吃饭的费用,我已对水生吩咐好了,师爷不必操心。这次进京,就有劳卢师爷了!”
卢师爷连忙道:“石大人客气了,为大人效力理所应当,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