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原海紧张惶恐的样,大皇不无得意的同时,似乎又有汹意,因为他忽然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将石原海吓唬得太过,那在皇上面前,石原海可能会装聋作哑,或者是无关痛痒地敷衍皇上,可这都不是大皇所期望的,大皇期望的是:石原海帮他说好话
所以,听到石原海问到如何向皇上启禀义安段府的事,大皇不答反问道:
“若皇上真的问到了义安段府,那石大人本打算如何应对呢?”
“查办义安段府,皆是隋朝云隋大人的功劳”石原海答道。
“那隋朝云又如何得知义安段家私开矿场呢?”大皇追问道。
“是下官与隋大人往来书信中无意中提到的。”石原海谨慎答道。
大皇不由疑惑问道:“莫非这是实情?还是石大人打算如此回禀皇上?”
石原海忽然少了惶恐,诚恳地说道:“殿下,实情是查办义安段府一事,自始至终皆是下官所为。”
大皇注视着石原海,等待他继续说下。
“初到义安之时,下官本不欲与段府为敌。当时下官无权无势,又没有靠山,而段府依仗的却是皇亲国戚,若下官执意整治段家,则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大皇点点头,鼓励石原海继续说下。
“只是后来,义安段府行事太过嚣张,不但为富不仁,横行乡里,还不顾朝廷法典,私开矿场。下官派了三名衙役前往矿场探查,却被段家的下人暴打,两个性命垂危,一个落下终身残疾。这还不算,事情发展到最后,段家竟派人逞恶行凶,一夜之间荼毒二十一条无辜性命,非但如此,他们还买通安州知府,将下官罢职。”说到这里,石原海真的有些义愤填膺了。
大皇说道:“石大人平身,坐下说话吧。”
石原海依言起身,依旧如刚才一样偏坐在椅一角,继续说道:
“正当下官彷徨无计之时,幸亏有下官的师爷提醒,建议我将义安段府一事禀告隋朝云隋大人,因为师爷知道下官与隋大人本是同窗好友。同时,师爷更建议下官,通过隋大人,效忠大殿下”
“哦?是卢文绍吗?”
石原海点头说道:“正是此人”
“他随你来厩了吗?”大皇问道。
“来了,在城门处与下官分开,眼下不知被安顿何处。殿下,整治义安段府一事,卢师爷可谓居功至伟对朝廷更是一片赤诚,望殿下垂怜,能降恩于此人,以彰显殿下仁慈英明”
大皇摆手说道:“关于此人的恩赏,以后再说石大人心胸坦荡,不似本王身边的那些官员,阴奉阳违,表里不一只是在皇上面前,万莫如此坦白,否则,这邪传到段淑妃和三皇弟耳朵里,那对石大人来说,可就大为不利了。”
石原海再次显现出有些迷茫和惶恐不安。
大皇说道:“若皇上问起整治义安段府的前前后后,石大人便说是本王的安排就是了,无论段淑妃与老三再怎么飞扬跋扈,但对本王来说,还不惧他们的报复”
石原海躬身答道:“殿下英明神武实际上,整治义安段府,若没有殿下的安排,仅凭隋大人和下官,也确实是无法办到的。”
大皇笑道:“皇宫之内,那母俩虽然耳目众多,可本王也不是瞎、聋有些至关紧要的话,尤其涉及储位的,石大人也不必顾虑太多,有本王照应着你,没人能动得了你”
石原海连忙起身,躬身施礼说道:“殿下放心下官心中有数,若论起储位,下官以为,除了殿下,绝无第二人选”
…………
冉轶成在巡视完厩和皇廷的防务之后,他特意来到了安宁郡主的寝宫。
宫女将他引至会客厅,然后才向安宁郡主禀报,倒不是宫女们不懂规矩,而是安宁郡主早就吩咐过,若六皇或冉轶成来访,可直接引进,不必事前禀报。
冉轶成在会客厅并未等候多长时间,安宁郡主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大将军今日如何得闲?亏你还能想起我来,难得”
冉轶成起身笑道:“郡主说笑了其实阿成一直想来拜望郡主的,只是最近这些日军务缠身,身不由已啊”
安宁郡主嘴角一撇,说道:“在我这里,你用不着咬文嚼字,故作学问。我喜欢你随随便便的样。还有啊,你也不用说来拜望我,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你来我这里,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
冉轶成苦笑说道:“那你说说看,我何故前来?”
“还不是因为狄公,我琢磨着你早晚会来问个明白的。”
“郡主果然精明,阿成今日前来,虽并非完全因为狄公,但也确实有些困惑。”
安宁郡主挥手让厅里的宫女们退下,而后说道:“你既然困惑,为何不直接找狄公问个清楚?他现在是你的下属,你问了,他又如何敢不回答?”
“郡主不要误会,阿成不是对狄公有什么置疑。狄公武艺超群,在宫里又用不到马上的功夫,所以,让狄公来护卫宫廷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安宁郡主笑着反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疑惑什么呢?”
冉轶成埋怨地撇了眼安宁,有些无奈地说道:“郡主就不要调笑阿成了,郡主明明清楚阿成想要知道什么。”
安宁调皮地看着冉轶成,故意装作茫然的样说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我怎么清楚你想知道什么?对了,说真的,你想知道什么?”
冉轶成摇头叹息,说道:“是谁让狄公到厩来的?又是谁有意安排他到宫里做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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