鵐瞟眼看向他,目光中充满了笑意,嘴角边上也挂着一道淡淡的弧度,对他轻声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他是噬魂剑最适合的人选,其身份也有待考究,只不过我不信的是这话出自鸠长老口中,如果是其他人,我也许会信上几分。”他说着,眼底便露出几分轻蔑不屑之意,看的穷奇一阵寒颤。
此时的君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是最恐怖的。
穷奇知道君少是最喜鸠长老的,认为他古板倚老卖老,虽然一切都是以魔界着想,但是在君少的心中,他就是一个迂腐不懂得变通的老古董。
但是,这背后说长老不好也实在是有些不妥,虽他不会说什么,还是忍不住出口提醒着自家君少,委婉地说着,“君少,你这样说可是会让鸠长老很生气。”眼神闪动似乎在告知他前不久与鸠长老发生的不愉快事,那件事可还没有过去多久,君少这会就又在前不久偷拿了他老人家最宝贵的种子,这要是被知道了,以鸠长老的脾气,一定会闹到魔君那边的。
现在,他还是要提醒他这件事该怎么善后比较好,长老回来还可以缓一下。
只是,他也清楚自家君少是什么脾气,对于他的委婉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冷眼瞥了他一下,让他噤声待在一旁不敢发声。
鵐轻蔑一笑,沉声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也是有目共睹的,一个好好的制药师偏要去学什么五行八卦,你说这样的老头年纪一大把,竟到处折腾欺骗人,却也总是不学好,现在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骗人了。”
“这···”穷奇被堵的语塞,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凝滞一般地站在一边。
确实,君少说的也对,鸠长老毕竟不是专门研究天象占卜的,只不过是魔界中的一名治愈使,如果说治人是他最擅长的事,那么占卜则是他最喜欢的事,两者根本就联系不上什么,更不要说精通不精通了。
喜欢跟擅长毕竟是不一样的,在君少眼中看来,鸠长老就像一个老顽童,喜欢琢磨任何花样,却唯独没有一样是胜过医术的。单从他的脾气,君少就很是不喜,就别说他的占卜预知了,根本就是唬人的把戏。
至于,为何穷奇会给鸠长老说好话,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鸠长老是他跟泷月的师傅,虽比不上扶泽长老,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个不省心的师傅。
他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默默祈求着,自家师傅好自为之了,不是徒儿没有说好话,实在是君少对你老人家怨念太深。
“见你这表情,是认为我说的不对!”他语气调高,睫眉上挑,一脸轻佻的样子看向默不作声的穷奇,见到他吃瘪的神情不禁露出一丝坏笑。
他清楚地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只不过还是步步逼近地询问他,一切恶趣都尽收眼底,穷奇表示很无辜地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最后,被那记目光看得渗人,无奈硬着头皮应声道,“穷奇不敢,君少说得在理,虽师傅一生按其喜好而活,全身心地钻研天象之论,但这占卜一事确实也有真有假。待师傅回来,穷奇必然会劝解师傅还是一心钻研医术来得更好。”
鵐很是满意地听到他的回答,看着他强撑着的脸色,嘴边的笑容不减,为之心悦地说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的。可别忘了再劝劝他老人家,千万别再管他人之事了,免得到时候受罪的···只能是他。”
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些浓浓的威胁,穷奇汗毛竖起,耳边这道声音就好像冬日里的寒风,虽说的不是与自己有关的事,但是其中的冷意刺入他的骨中,寒颤四起,阵阵透着冷意。
君少还惦记着之前那件事,不时同情自个的师傅,还在心中祈祷他老人家还是别回来的好,两人要是真的闹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该拉住谁了。
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醇厚的嗓音中诚恳万千,没有抬头去看座上之人的眼睛,微微低着头同如常态那般恭敬地应道,“穷奇···记下了。”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说这句话时,心里面打鼓,他能感受到那道无形的威慑感在压迫着自己,凌厉的目光盯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让他伫立在那不敢动上几分。
“当然,我也不是真的不信你所调查处的这些。”鵐露出一丝兴味,将目光放缓了许多,身子往后仰靠,慵懒地回到之前的话题上,严声道,“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破阵拥有正之灵气,那么他也许就来自天界,所以,噬魂剑就非他莫属不是吗,一个是天界之宝,一个是天界中人,再适合不过了。”
穷奇也是送了一口气,但是机敏的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疑问,顺口说道,“可是,要是破阵真的是天界中人,那对我们魔界可不利啊,而且要是被魔君知道此事,说不定会破坏了多年难得的和平,到时候魔界与天界又会生出事端来。”
他的顾虑永远是面前这个男子,虽他面上依旧平静冷淡,但是在穷奇心中,他的安危远比魔界和平要来得更重要。要是破阵真的就是天界中人,再加上噬魂剑的出现,这一切都与君少脱不了关系,到时候事端也必然会发生到他身上。
鵐没有想太多,也没有看到穷奇眼底真实的想法,只不过在听到他口中“魔君”两字时,眉头蹙起,刚才的好心情瞬间压抑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凝滞的氛围。
他嗤之以鼻,微微一笑,笑意中都是轻蔑,对一旁的穷奇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多虑了,现在六界平衡支链不容任何一人打破,你口中的魔君自然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冒然毁坏了几百年的和平。”
你根本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以为高高在上,但是人处于越高的位置,越看不清世态万千,所有的视线都被所谓的利益给蒙蔽了,他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如果不是,为何当年本可以出面救下自己心爱的妻儿,却还是选择了冷漠,一切的一切就是因为他现在这个“魔界之主”的位置。
他深深看了他一眼,视线幽幽地转向殿门外,那重重殿楼远处的地方,青砖金瓦所在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