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论武
武尊毕玄慢慢的走到李寻欢的对面。现，他距离李寻欢已不及两丈。可是他的手还袖。武尊的“炎阳*”早二十年前甫一创出就立刻名贯天下，近二十年来，已没有人见过他真正出手过。想当年他就是靠着这盖世的;炎阳奇功挑战各路好手，终确定他如今的地位，是和原的宁道奇、高丽的傅采林同居武道之巅，成为人人仰视的域外大唐三大宗师之一。
虽然每个人都清楚毕玄炎阳*的可怕，却没有人知道它究竟如何可怕。就是刚才毕玄与秦川打斗时也没有显露出炎阳*的真正实力。现，面对突如其来的神秘灰衣人，所有人都不禁充满了好奇，每个人的眼睛都不由的转向了毕玄的衣袖。
只是毕玄的双手始终藏于袖，这让众人的心情不由的变得期待起来。
李寻欢道：;你的武器呢？;李寻欢并不知道毕玄并不用什么武器，全凭双手制敌。
毕玄道：“已。”
李寻欢道：“哪里？”
毕玄冷酷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双手顿时从衣袖划出。这是一双晶莹而透着一丝红晕的手，任何人看了都会大为惊异，因为这样的一双手应该出现一个美人的手上。可也就是这样子的一双手，出现毕玄身上时却给人一种奇妙的和谐感。让人对这双手心生恐惧。
李寻欢的瞳孔突然收缩。
毕玄竟然没有武器！没有武器，那就是说他身上的任何部位都可以是武器。这样的武器让人难提防，因为它加的难以琢磨。正因为难以琢磨，所以毕玄的武器也就无所不，无处不至。当你提防他的手时，他的脚可能已到了你眼前，已到了你咽喉。
这人走出了属于自己的武道之路！并且早已站了巅峰之处！李寻欢心暗自惊叹。别人不懂，同为站武道的顶处的他又怎能不懂呢。
大多数人，都要看到那样东西，才肯承认它的价值，却不知看不见的东西，价值还比能看得见的高出甚多。这一瞬间，武尊目的光辉，似已将李寻欢压倒。
武尊看着自己的双手缓缓说道：;早二十年前，我手已无兵器。;
李寻欢道：;佩服。;
武尊道：;你懂？
李寻欢点头道：;妙参造化，无器无我。无迹可寻，无坚不摧。
毕玄哈哈大笑道;好，你果然懂！;
这两人说话竟似禅宗高僧打机锋。除了他们两人外，谁都是一头雾水，只有赵德言心隐隐领悟了一点什么。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神经紧张起来，他们并不知道这灰衣男子是谁，但是能让武尊这么说话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角色。
毕玄凝注着李寻欢，突然长长叹了口气，道;高手果然是高手。
李寻欢笑道;你又何尝不是高手。
武尊道：但是我为何从没见你以前江湖上出现过，你来这里又为什么？
李寻欢笑了笑，淡淡道：;因为我不想当江湖人，而且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地方我不能去，还用你管。
武尊道：你还能走？
李寻欢沉默了半晌，也长长叹了口气，道：是不想走，也是不能走！
武尊道：那，出招吧！
李寻欢道：招已！
武尊不由自主，脱口问道：哪里？
李寻欢道：心里，我刀上虽无招，心却有招。
武尊的瞳孔也突然收缩！
谁也看不见武尊的器哪里，也看不见李寻欢的招哪里。但器已，招已出！每个人都似己感觉到它的存。他们虽然还是静静的站那里，但却似已进入生死一发的情况，生死已只是呼吸间事！
大家虽都离的老远，却还是能感到那种可怕的杀气。每个人的心都收缩！
秦川全身的血都已沸腾！李寻欢和武尊仍然对峙着，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每个人都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都只能感到冷汗正一粒粒自毛孔沁出，皮肤上流过。因为他们只要一有动作，就必定是惊天动地的动作。决战随时都可能爆发，每一刹那都可能爆发。或者也就那同一刹那间终止。这刹那间，这两人势必要有一个人倒下去！
两个人都很镇定。两个人仿佛都充满了自信。世上又有谁能预料这一战的结果？
秦川已倒了下去，倒地上喘息着，良久良久。
大殿顶子上的灰尘，突然一片片落了下来。是被风吹落的？还是被他们的杀气摧落的？
毕玄突然向前跨出了一步！李寻欢没有动！
突然秦川想到了什么，他不能让这两人决斗，虽然他对小李飞刀充满了信心，但是还是肯定两人到时候肯定会两败俱伤，而此刻的敌人并不仅仅是毕玄一人，赵德言等人还旁边虎视眈眈。另外一旦毕玄死了，那必然会影响到这天下的局势，蝴蝶振翅，到时候这天下的局势就从此不自己的掌控之了！
可是这两人又岂是他可以阻止得了的。就这一时刻，秦川的心异常的平静，忽然他眼睛一亮，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段话。
于是他躺地上大声喊道：“动即是不动，不动即是动。”
顿时李寻欢和毕玄都莫名的停了下来，他们不明白秦川要说什么。
秦川看到似乎自己的话有效果，于是接着说道：“打就是不打，不打就是打，那么又何必打呢？你们要打，只因为你们根本不懂武功之真谛。”
这两句话说出，除了李寻欢和毕玄，场的每一个人都耸然动容，并有点惊呆。若连他们都不懂，那这世上还有谁懂？宁道奇？还是傅采林？
敢说三大宗师之一的武尊毕玄不懂武功真谛的，也只有秦川一人了吧。
秦川看到武尊和李寻欢并没有阻止他说下去，于是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映，接着说道：“自以为;手无器，心有器;，就已到了武学的巅峰，其实还差得远哩！至少还差十万八千里。要手无器，心也无器，到了‘器即是我，我即是器’之时，才算是真正的巅峰。真正的武学巅峰，是要能妙参造化，到无器无我，器我两忘，那才真的是无所不至，无坚不摧！何况前朝许多武者甚至可以破碎虚空，脱离这个世界，你们妄自尊大，也不怕被后来人笑话！
听完秦川的话后，毕玄和李寻欢都陷入了沉思。两人虽然还是面面相对，虽然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别的人却都透了口气，突然觉得压力已消失。那种可怕的杀气也随之已消失！
李寻欢和毕玄若是要交手，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劝阻。没想到却被秦川的一番话阻止了下来，顿时令其他人不解。
“我能不能带走秦川。”李寻欢说道。
“不能，看起来咱们还得一战。”武尊叹道。虽然秦川说的那些话让自己耳目一，但是杀弟之仇又岂能放过。
“我想后的结果总不会理想，我倒是有个折的办法。”李寻欢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办法？”
“以三年为约定，他来向你挑战，无论生死我都不管！”李寻欢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一言为定！”武尊知道今天的事就算他不依不饶，也不可能李寻欢的阻止下杀了秦川，这一点从自己被李寻欢追了整整半个草原可以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必须战无不胜，才可保持突厥的国势气运。况且秦川的一席话，让他的杀意大减。当下答应。
“谢谢”李寻欢说道。
“你叫什么？”武尊问道。
“李寻欢！”
武尊深深的注视了一眼李寻欢，然后直接一息之间闪到他弟弟暾欲谷的尸体旁，抱起他弟弟的尸体就绝尘而去。留下了一众不明就里的突厥人。
李寻欢将躺地上的秦川扶起。
秦川苦笑着说道：“多谢大哥！”要是今天李寻欢没有出现，恐怕自己真的就命丧当场了。
李寻欢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直接扶着秦川朝皇宫的大门走去。沿途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俩。便是赵德言也双目阴霾的看着李寻欢扶着秦川消失视线之外而毫无反应。
想必从自今日起，李寻欢的名字就会江湖流传开来。
和叶孤城一样，一个绝顶的高手忽然之间冒了出来，从今以后这江湖将不再平静。估计很多人都会感到恐慌。
当然人们也不会忘记秦川，可以堂堂正正的比武过程将东突厥的高手暾欲谷杀死，之后是与武尊毕玄交手而一时不落下风，甚至还伤了毕玄，这样的消息想必同样会引起轰动。而且似乎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高手都和他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如果说以前，秦川还只是士林和门阀权贵享有很高的声望和地位，那么相信不久之后，他同样会江湖草莽、平民百姓之间口口传颂。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凭借的不仅仅是他的诗才，还有武学上的成就和他那关于江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