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面对玉人，秦川回想起这几天自己和石青璇一起的日子，这几乎是他穿越后开心的一段时间了。
一时间秦川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终于他深吸一囗气后，平静地道：“多谢青璇提醒，我差点都忘了自己的愿望！”
看到秦川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和从容，石青璇的内心闪过一丝犹豫和悲伤，但后还是垂首轻叹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秦兄不必如此。众生之苦，皆因有情；情海无崖，苦海亦无边。”
秦川静下心来，等将对石青璇的那股心动压抑到心底深处后，才有些苦涩的问道：“既然青璇决定不问世事的事，那还愿意帮我去对付石之轩吗？如果青璇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另想办法……”
石青璇摇了摇头，说道：“母亲临死时要我阻止石之轩再次作恶，既然他要伤害无辜的人，青璇又怎能置身事外。”
秦川本决定要让石青璇安静的度过一生，不忍她情伤之后，父女之情上撒上一把盐，所以才说出让石青璇不要管自己和石之轩的事情，可是听到她斩钉截铁的话，心还是一热，叹道：“好吧！那等时机恰当之时，我便与你一同去寻石之轩。”
秦川的心下了一个深深的决定――那就是一定要让石青璇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快快乐乐的度过。
然后两人故意将话题转到了一边，只是他们再也无法返回到开始那融洽氛围了。
不久斋菜端来。石青璇起箸夹起斋菜送到秦川的碗子去，道：“秦兄尝尝这道斋菜，很有口感的。”
秦川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又沉默不语。
两人你一箸我一箸，不片晌把台上斋菜扫个清光。
看看乾净的碗碟，他们都有好笑的感觉。
石青璇抢先结账后，二人来到街上，石青璇道：“欣赏一下夜色下的成都城吧。”说完径自走到人群。秦川摇头跟上。
今晚的成都城彻夜不眠，整个城市里灯火通明，就是天上的繁星此刻都似乎暗淡了许多。
此时灯会正值精采热闹之时，大群穿上民族服饰的彝族男女约有百多人，齐集街上表演歌舞助兴。行人往来如织。倘若走累了，便到街旁的商店里小坐、歇息。不过暄天的鼓音歌乐，总是把原本店内休息的人都吸引出去，挤得原本就很拥挤的街道加水泄不通。
陪着石青璇进入一个卖糕点的商铺。石青璇递给秦川一个月饼，道：“这是云腿月饼，非常道地，秦兄不妨尝尝看。”
秦川接过来，品尝一下，果是入口酥脆松软，甜咸可囗，火腿香味突出，油而不腻，堪称极品。点头赞许后顺囗问道：“这灯会是百姓自己组织的么？”
石青璇凝望街上的人群，道：“不是，今晚的灯会是由独尊堡、川帮和巴盟三方联合主办，表面是与众同乐，其实却是要对外间显示他们的团结！这里的治安原本是原好的，可是自从隋朝灭亡后，这里也开始有人为了权益厮杀起来了，有宵小趁机做案犯事，所以才有了这场灯会。”
门外，群众喝采鼓掌声潮水般阵阵涌过来，秦川注视着石青璇犹如明月半现的玉容，心弦为之颤动。
两人人丛左穿右插，横过车马道，满街都是持灯追逐的孩子，为灯会平添不少生机和热闹，秦川见到各民族和平地厌祝隹节，心一片温暖。
这灯会一直热闹到半夜才渐渐稀疏，秦川和石青璇二人找了一间淡雅的客栈，要了两间比邻的房子，二人各自到澡房沐浴梳洗，暂且歇息一晚。
第二日一大早，秦川和石青璇走上街头，成都的大街小巷满布昨夜狂欢的痕迹，爆竹的破屑碎纸、花灯的残骸，随处可见。街道上行人疏落，与昨夜人山人海的情景，几疑是两处不同的地方。
街上店铺十之有没有开门做生意，就当秦川、石青璇二人怀疑现还有没有饭肆营业时，出乎意外的发现城西设於果园坊内的斋店，正打开大门款待客人。
于是二人进去，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坐了下来，顺便听听江湖之上近有什么大事没有。
这却是秦川提出来的。茶楼酒肆之类的地方鱼蛇混杂，是容易打探出一些有趣的事情。他这些天一直与石青璇幽林小筑度过，两耳不闻窗外事，消息闭塞之极，正好借此机会打探一下感兴趣的消息。
为行事方便，今天的石青璇扮作男装，脸上依旧戴着面具，玉树临风却被那个高耸的假鼻子破坏了形象，但也不是很引人注目。
说起来这面具还是一段因缘，它本是当年鲁妙子特意为石青璇的母亲碧秀芳所做，要知当年的碧秀芳同样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美女，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武宿名流至今都对她念念不忘。那时碧秀芳美若天仙，好多人纠缠不休。鲁妙子见此做了这个面具送给碧秀芳，盼她不会被此类事情所拖累。当碧秀芳死后，这面具也就落石青璇的手上，这本来是依据碧秀芳的脸型而做的面具，石青璇的脸上居然也毫无破绽，这不得不对鲁妙子的手艺叹一声高，一个侧面也说明了石青璇的容貌和她的母亲是多么的酷似。
饭肆里的人很多，也很混乱。这里并不是高档的地方，里面吃早饭的人什么身份的都有，当然也少不了所谓的江湖人士。人们纷纷的谈论着各种话题，昨夜成都的热闹当然是谈论的重点，此外什么瓦岗寨、李阀等等势力的爱恨情仇，江湖老一辈成名高手以及年轻一辈的各种事迹也都有些交流，可惜并没有秦川关心的消息。
就秦川打算招呼石青璇离开之时，突然从饭肆角落里传来的一阵聊天声将他吸引住了。
围坐那里的是三个镖局镖师打扮的年大汉。只听一个一个大汉一边喝着酒，一边得意的问道：“你们听说了没有，竟陵的少帅军统帅寇仲和徐子陵已经到洛阳了？”
“咦，他们不竟陵城防备着杜伏威的进攻，跑到洛阳干什么？”另一个大汉手里筷子上夹的菜肴已经快要送到嘴边了，但是听到先前那个大汉的话后，不由的停顿下来，惊讶的问道。
“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先前那个大汉哈哈大笑一声，然后向四周扫视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和氏璧洛阳城出现了！”
“什么！”另外两个大汉同声惊讶的叫道。然后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大，不由的缩了缩脑袋，低声问道：“传说能够得到和氏璧的人就是天下的真龙天子，难道徐子陵和寇仲也想做皇帝不成？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先前那个大汉看着另外两个大汉摇头晃脑的卖关子，一直等到另外两人有些不耐，他才说道：“一看你们就不关心咱们镖局的生意，这消息是从咱们镖局刚从洛阳押镖回来的几个镖师身上知道的。听说现那扬州双龙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不知道是他们的丫鬟还是……嘿嘿……”
秦川开始听到三个大汉议论和氏璧时，仅仅是心一惊。暗自推算下来，他这才发现按时日计算的话，现正好是慈航静斋洛阳给和氏璧选主人的时候。不过他倒也不为徐子陵和寇仲两人担心，因为那两人这个世界可以说是套着主角模板，十成十的蟑螂命，是两个打不死的小强。可是当他听到那个大汉说双龙的身边还有一个丫头时，不由的心头泛起一丝不好的感觉来。
当下，他也不顾及这人多嘴杂的情况，一个侧身便闪到那个说话的大汉身边，伸手抓着他的衣襟，拎半空，急声问道：“你说徐子陵和寇仲身边有一个小姑娘？她可有什么特征没有？”
那大汉直到被秦川拎半空后，才反应了过来，刚想要反抗时，才悍然发现自己的全身竟然没有一丝力气，不由的大骇起来，那还顾得上回答秦川的问题。
另外两个大汉见自己的同伴被人捉住，都是大喝一声，站起身就朝着秦川拳打脚踢的冲来。
秦川心情烦躁之下，那还顾得上理会这两条杂鱼，当下衣袖一挥，一股凌厉的劲气就迎面将那两个大汉击飞出去。
顿时饭肆一片混乱，石青璇微微皱起了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是压抑住了。
秦川盯着面前的大汉，抓着衣襟的大手一抖，就有一道螺旋真气顺着举空的手臂窜入那个大汉的身体里，顿时让他体内好似万蚁穿心一般的难受。
见那大汉眼泪都流了下来，秦川才将那道螺旋真气收回自己的体内，然后问道：“把你听到的一切关于徐子陵寇仲身边小姑娘的消息都说出来！快！”
那大汉刚刚被秦川折磨过，那还敢犹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他从同行口里打听到的消息全都与秦川听。
秦川听过之后，就对自己先前的判断再无疑虑。那个大唐双龙身边的小姑娘除了阴小纪还会是谁！
只是阴小纪为何会跑去洛阳？现的洛阳城可是个火山口，一方和氏璧不仅将各方势力汇那里，便是名家高手此刻也是蜂拥而至了洛阳。阴小纪一个小女孩那样的鱼蛇混杂的情况下很容易出危险，何况她现还和大唐双龙一起。要知道徐子陵和寇仲两人走那里，那里就有麻烦，简直就是一对天生的惹祸精。他们两人是不死蟑螂命，可这并不代表着阴小纪能和他们一样，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阴显鹤这个当哥哥的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徐子陵和寇仲也是，怎能随意带着阴小纪去洛阳呢！
秦川随手将手里的大汉丢了出去，陷入了沉思。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整个饭肆空无一人，便是连掌柜和店小二也都躲柜台的后面簌簌发抖。
他看着面前石青璇担忧的神色，不由的心有些愧疚，自己刚刚才决定要好好陪伴她几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食言。
石青璇果然心思灵巧，光是从刚才秦川的举动和语言就推断出了一些事情，就听她淡淡的说道：“若是你有事的话，就先去。”
深吸一囗气后，秦川平静地说道：“多谢青璇体谅，我现必须的去一趟洛阳，因为我的一个亲人现正处于危险之……所以……”
石青璇微笑着止住秦川的话，轻声道：“青璇知道你的心思。你去吧，勿要为青璇担心。”
刚一说完，石青璇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迟疑着说道：“你此行说不准会遇到石之轩，若是还不能解决那事的话，再来找我，我一直都幽林小筑的……不过若是你解决了……以后就将幽林小筑忘记吧……”
听到石青璇淡然的话语，秦川的心头真是苦涩异常，石青璇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让自己没事不要再来找她。
一想到因为自己竟然让她一生孤老荒谷，秦川的心就有一丝不忍。
他深深的看了石青璇一眼，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的印脑海里一般，然后嘴唇动了一下，却是无言以对！
终于秦川长叹了一声，大踏步往外走去。
现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刻，他必须赶往洛阳保证阴小纪的安全。
外面阳光明媚，灿烂异常，秦川的心却是泛起了一丝寒意。
或许今日的分别，便是两人今生后一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