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九州面露疑惑。
众人满脸一言难尽。
你都快嗔死了,还不多嗔。
“王爷……”追风一边系腰带,一边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他头发乱糟糟的,衣裳脏了破了好几片,若非还有一张俊美的脸撑着,整个人几乎风度全无。
“王爷救命!”他惊叫着扑了过来,吓得秦九州迅速后退,“属下,冤啊!!”
他声音哽咽,含着无尽悲痛与委屈。
秦九州看着他没有半分红润的双眼,面无表情:“怎么回事?”
追风顶着胖墩仿佛深仇大恨般怒火滔天的眼神,支支吾吾起来,生怕一句话没说对,又戳中墩脆弱的小心脏。
追雨走上前,三言两语交代了个清楚。
青玉也忙道:“是奴婢说错了话,但那并非是奴婢的真心话啊……奴婢心中究竟是谁,满心满眼是谁,小郡主您还不知道吗——”
“少废话!”奶音气急败坏地打断她,“本座还能是你肚里的蛔虫吗?你心中没有本座,那就打到你有!”
青玉满脸惊恐。
追风立刻跳了起来,风一样转头就跑。
身后是推开秦九州重重跳下地的胖墩,以及她手中那块比脸还大的板砖。
“死东西,给本座站住!”
“站住叫你刮头发扯腰带吗?!”追风一边逃命一边暴吼,连头都不敢回。
两人一追一撵,再次围着众人绕了起来。
秦九州看得头疼:“秦温软,你先冷静冷静,追风并非有意走进青玉心里,他以后不敢了——”
“王爷!奴婢心里没他啊!”青玉嘴角猛抽。
她心里一直就只有王好么?!
那什么催眠,到底哪学的行道,指定没学精,根本不准啊!
“王爷!救命!”追风被板砖扫着了头发丝儿,吓得惊恐万状,转头就直奔秦九州,躲在他身后死死不出头,紧拽他衣角不放。
温软紧随其后,立刻扯住秦九州前衣角,怒吼:“大胆狂徒!还敢拽我小秦?你已有取死之道!”
秦九州:“等等——”
只说了两个字,温软就倏而暴起,抬高握着板砖的手,从喉间发出一声:“呔!”
秦九州目露惊恐:“秦温软!”
“撕拉——”
他的狐裘一前一后开裂了。
但无论是追风还是秦温软都没松手,反而拽的更紧,还扯上了他里面的衣裳,试图稳住队形。
秦九州脸色骤青。
“狗贼,出来!”温软一手拽衣,一手板砖直指追风。
“我不!”
追风从秦九州肩后伸出一只眼睛,想悄悄观察前面的胖墩,好决定如何应对,但下一瞬,敏锐的板砖立刻袭向他的头发!
“啊啊——”追风惊恐惨叫,“王爷!救命啊!”
“叫天王老子也没用!”温软跳着脚骂,“今儿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脚步猛然一转,绕去后方袭击。
追风多了解她?早防着这一手了,立刻调转脚步避开,手却还没松开秦九州的衣裳。
秦九州唯恐里面的衣裳再被他撕裂,连忙调转脚步跟着躲。
“狗贼!呔!”温软再次袭来。
“啊啊——”
两人围着秦九州不断转圈,更因谁都没舍得放开手里的衣裳,导致秦九州只能跟着转——如果他不想衣裳开裂,社死在这里。
一时间乾元宫门前热闹无比,惊恐吼叫不绝。
“快来人啊,小郡主疯了!”
“疯?本座早就疯了,在知道自己真心错付的那一刻!就彻底疯了!”
“秦温软!你、你先放下板砖!追风,松手!”
没人理秦九州。
反而围着他转的更来劲了。
秦九州气的脸色铁青,额角青筋都快跳出来了。
若非担心伤到面前的胖墩,他非得给追风扔出去!
其余人站在院中,一脸呆滞而惊叹地看着这一幕,连冷都忘了,甚至眨眼都怕错过好戏。
“我这有地瓜干,谁要吃?”秦弦掏出荷包,大大方方地散给众人,连青玉都要了好几根,喊累了后和莫大夫一起分着吃。
此时,画完皇夫画像的温意终于和白照云一起回来了。
看着门口勾勾缠缠、推推搡搡的三人,温意愣了一下:“宝宝,你们这是……”
想到温软先前提起过的游戏,她恍然:“你们是在玩老鹰捉小鸡吗?三个人玩有什么意思,我陪你们一起啊。”
她声音温柔,扫了眼他们的站位,问秦九州:“你是鸡妈妈吗?”
秦九州:“……”
鸡妈妈是什么?
白照云轻咳一声,藏住笑意。
有了她和温意做缓冲,温软总算冷静了点,没再执意决斗。
青玉一口吞下地瓜干,抬手快速揉了揉眼睛,眼周泛起红意:“小郡主,白雪大王之称当然只有您一人能当得,什么追不追风,他追上天都不及您英武半分啊,您、您可要信奴婢……”
她声音抽泣,楚楚可怜。
胖墩顿时表情一变,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比她还可怜:“罢了……本座与你,难生恨。”奶音哽咽啜泣,似无奈之后的绝望妥协。
青玉嘴角微抽。
追风松了口气。
谁也没看到胖墩猜忌而隐晦的目光扫过一圈众人。
闹完了,温软又和蔼下来,扫视一圈,最后落在青玉和追风身上:“当然,本座素来宽宏大度识大体,只要你们心中第一人是本座,第二第三是谁都无妨,可不要因此疏远,淡了情分呀。”
“来,一人一块金玉佩。”她分给两人一模一样的黄金玉佩。
玉佩样式普通,但胜在大和亮。
追风和青玉对视一眼,金子快速收下,但绝口不提情分。
王想叫他们谈情说爱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先别出发。
作为王麾下第一心腹,他们的野心和抱负远不止一个大周,耽于情爱,只会影响他们建功立业的脚步。
再说……他们真对对方没意思啊!
“行了,外头冷,都进来吧。”温软声音慈祥,转身时扫过秦九州,顿时皱起眉,“小秦,你怎么破成这样了?”
秦九州顶着一身破烂衣裳,咬牙冷笑:“你心里没数吗?”
“放肆,还敢质问本座?”温软轻斥,“浑身破破烂烂,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座破产了呢,连个你都养不起!快去整理仪容仪表,以后乾元宫禁止穿破烂!”
“好好的孩子,怎如此不成体统!”她嘀咕着,满脸恨铁不成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