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健\uff0c我爸说得不错\uff0c你真的很虚伪\uff0c都这个时候了\uff0c还说不方便。”诸小倩冷笑道\uff0c“哦\uff0c对了\uff0c忘了告诉你\uff0c肚子里的孩子我已经打掉了\uff0c你就不要指望用这个来要挟我了。”
“诸小倩\uff0c你这个疯子\uff0c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打掉孩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贺子健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的愤懑\uff0c大声吼道。
“你终于学会大声说话了\uff0c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讨厌你了。好了\uff0c明天来办理离婚手续吧\uff0c不来\uff0c也没有用的。”诸小倩的声音早已失去了往日的优雅。
贺子大健大口地喘息着\uff0c修宇的头转了过来\uff0c吃惊地看着贺子健\uff0c忽然道：“师傅\uff0c麻烦你停一下车。”
车子停了下来\uff0c贺子健感激地看了修宇一眼\uff0c走下车来\uff0c只是他的脸色却如同被树荫笼罩的大地一样阴沉\uff0c任山风吹打着脸庞。
开车的老师傅也下了车来\uff0c递过去一根烟\uff0c道：“贺主任\uff0c抽根烟\uff0c冷静一下\uff0c这世上没有什么迈不去的坎。”
贺子健颓然地点了一下头\uff0c点着了烟\uff0c一口烟雾吐出\uff0c并不能带走他心头的纠结。
修宇已经明白了贺子健为什么满腹心思了\uff0c只是她并不明白\uff0c他的爱人为什么放着如此优秀的丈夫不要\uff0c偏偏要提出离婚来\uff0c看着贺子健佝偻在风中的背影\uff0c修宇的心不由一痛\uff0c真的想跳下去抱住贺子健\uff0c告诉他还有她\uff0c可是她知道\uff0c她不能这么做。
“被女人甩了\uff0c真够失败的。”左郁星低声讽刺。
修宇偏过头\uff0c淡淡道：“左郁星\uff0c人家的私事你叽叽歪歪什么？你怎么比女人还八卦？”
当贺子健再回到车上的时候\uff0c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神情来\uff0c心头虽然还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uff0c但是刚刚的失态已经全然不在。
回到市里\uff0c天色已经黑了下来\uff0c在送陆渐红回住处之后\uff0c贺子健道：“陆书记\uff0c我想请几天假。”
陆渐红早就察觉到贺子健的情绪有些不对\uff0c只是估计是他的私事\uff0c所以不便多问\uff0c见贺子健请假才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贺子健道：“有点事情\uff0c不过我会处理好。”
陆渐红没有再多问\uff0c道：“要不要用车？”
“不用了。”贺子健不想让自己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
看着贺子健离开\uff0c陆渐红的心头有些异样\uff0c那天面对柳歪脖子的时候\uff0c贺子健为了解除他的危险\uff0c“客串”了一把市委书记\uff0c只是被柳歪脖子识破了\uff0c不过当时他勇于站出来\uff0c已经彻底打动了陆渐红。
贺子会当晚就踏上了去江东的火车\uff0c到了燕华之后\uff0c又转了一次车\uff0c中午的时候\uff0c已经到了诸明松所住的俊岭市的家里。
诸小倩并不在\uff0c只有诸明松一个人\uff0c听到贺子健的敲门声\uff0c诸明松开了门\uff0c颇为冷淡地道：“你来了\uff0c坐吧。”
虽然两个人都是从事政治工作的\uff0c但是贺子健跟这个老丈人向来没有多少共同语言\uff0c他知道\uff0c他与诸小倩的这桩婚姻并没有得到诸明松掖可。尽管自己曾救了诸小倩一回\uff0c但这并不能改变诸明松骨子里对贺子健乃至贺家的鄙视\uff0c如果不是贺子健当时是陆渐红的秘书\uff0c这桩婚事恐怕是无疾而终。现如今诸明松在副厅的位置上退了下来\uff0c贺子健已经跟他一样至副厅级\uff0c并且将来还有提升的空间\uff0c可是诸明松仍然没有改变他瞧不起乡下人的眼光\uff0c所以在贺子健坐下来之后\uff0c诸明松便道：“贺子健\uff0c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对不起小倩的事情？”
贺子健对诸明松明显带有责问的口吻非常反感\uff0c平时他对诸明松都是基于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重\uff0c而他此时的心情非常差\uff0c所以当即心里便有些发毛\uff0c很是强硬地道：“你为什么就如此肯定是我做了对不起小倩的事情？”
诸明松想不到贺子健会这么“反骨”\uff0c有些恼火地道：“乡下人就是乡下人\uff0c哪怕是级别提高了\uff0c依然改变不了乡下人的本质。”
贺子健一直就极度反感诸明松张口闭口就说乡下人这样不好那样不好\uff0c不过一直照顾诸小倩的面子\uff0c没有反驳\uff0c但此时的他心中窝着一股怒气\uff0c在他看来\uff0c如果不是诸明松不分青红皂白地一昧偏袒诸小倩\uff0c又怎么会养成她骄纵的个性？当下就发作了\uff0c反唇相讥道：“乡下人怎么了？没有了乡下人的辛勤劳动\uff0c没有乡下人对城市建设的贡献\uff0c你们这些城市人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晚上又逛什么？我真的不明白\uff0c你的优越性到底来自哪里。”
“贺子健\uff0c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你这叫什么态度？”诸明松很是恼怒地道。
“我是在跟一位已经退了休的副厅级干部说话\uff0c但是我要说\uff0c不论是跟谁说话\uff0c我都要这么说。”贺子健正在气头上\uff0c硬碰硬地道\uff0c“我真不明白\uff0c你在任副市长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uff0c而乡下人又怎么得罪你了\uff0c竟如此让你瞧不起乡下人。你的官德呢？你的素质呢？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很质朴\uff0c遇到有人需要帮忙的时候\uff0c他们会伸出援助之手\uff0c可是你们城里人呢？大街上有人跌倒了也不去扶一下\uff0c都是自扫门前雪的薄情之辈\uff0c这就是城市人与乡下人的区别\uff01”
“你……你算什么东西\uff0c也敢来教训我。”诸明松想不到贺子健不但态度强横\uff0c说出的话来也是丝毫不留情面\uff0c刺激他道\uff0c“等你哪天干到市委书记再来教训我吧。”
贺子健忽然间觉得跟这样的人争辩什么毫无意义\uff0c大是意兴阑珊\uff0c道：“我来这里不是跟你吵架的\uff0c小倩在哪？”
这时\uff0c门锁传来了钥匙的转动声\uff0c跟着便看到诸小倩站在了门前\uff0c只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人\uff0c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uff0c诸小倩挽着那人的胳膊很是亲密\uff0c带着笑容\uff0c一脸的柔情蜜意\uff0c只不过在见到贺子健的瞬间\uff0c她的脸色顿时放了下来\uff0c淡淡道：“你到底还是来了。”
贺子健的心忽然间如同被刀绞一般的疼痛\uff0c失神地看着诸小倩\uff0c半晌才道：“小倩\uff0c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诸小倩进了屋\uff0c从肩上的坤包里拿出一页纸来\uff0c淡淡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uff0c这是离婚协议书\uff0c你看一下\uff0c签了吧\uff0c咱们好聚好散。”
“你……”贺子健满心巴巴地赶过来\uff0c刚打个照面就换回来这么一句话\uff0c心中痛到了极点\uff0c一把将协议书撕得粉碎\uff0c“给我一个理由\uff01”
“你想要一个理由？好\uff0c我就给你一堆理由。”诸小倩的脸上泛起一丝嘲讽之色\uff0c“我看不起你的奴性。为了升官\uff0c打着工作的旗号\uff0c把时间都交给了陆渐红\uff0c经常三更半夜才回来\uff0c你当家是什么？是旅社吗？你又当我是什么？当我是保姆还是佣人？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妻子\uff0c而我只不过是你的摆饰\uff0c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贺子健听着\uff0c垂着头\uff0c愧疚地道：“小倩\uff0c对不起\uff0c这是我的不对\uff0c可是我可以改。”
诸小倩不理\uff0c继续道：“你跟别人一样任副市长\uff0c人家别墅私家车一样不少\uff0c你呢？连个两室一厅都没有\uff0c还说要给我幸福的生活\uff0c这就是你给我的幸福生活吗？人家当官\uff0c升官发财\uff0c你也当官\uff0c却是处处受人排挤\uff0c要不是陆渐红可怜你\uff0c提携你做他的秘书\uff0c你到现在还在分管你的宗教局\uff0c跟那些什么佛教基督教的教徒混在一起吧？贺子健\uff0c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贺子健再一次怔住\uff0c目光里不由充满了伤感之色：“小倩\uff0c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这么市侩了？你不是说因为有个清廉的丈夫而自豪吗？你不是说这样的生活很安心吗？你不是在安慰我\uff0c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吗？”
诸小倩摇着头道：“贺子健\uff0c你的秘书是白干了。难道你看不出来\uff0c那是我在安慰你？我觉得跟你在一起\uff0c没有任何的希望\uff0c我不是官太太\uff0c不是阔太太\uff0c难道还要求我这么年轻就跟你守一辈子清贫？”
贺子健完全呆住了\uff0c喃喃道：“我真没有想到\uff0c跟我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会是这样。”
“现在看清也不算晚\uff0c道不同不相为谋\uff0c再强行生活在一起\uff0c只会增加双方的痛苦\uff0c离了吧\uff0c放过我\uff0c也放过你自己\uff0c给我一个追求我自己幸福的机会\uff0c你也可以继续夜以继日地去工作\uff0c做你的升官梦。”看着贺子健怅然若失的脸\uff0c诸小倩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怜悯\uff0c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绝情得很\uff0c“对了\uff0c忘了向你介绍\uff0c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周刚\uff0c是做珠宝生意的\uff0c你看我脖子上的这块玉怎么样？三十万\uff0c抵得上你十年的积蓄呢。”
诸小倩的炫耀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在贺子健的心上\uff0c并且还在不断地剜着\uff0c让贺子健有一种几欲窒息的感觉\uff0c就连诸明松听着也觉得刺耳得很\uff0c只是刚刚贺子健对他的那个态度让他非常不满\uff0c加上他本身就对这段婚姻有意见\uff0c所以此时他非但一个字都没有说\uff0c反而直接进了房间。
见到这父女俩的态度\uff0c贺子健彻底绝望了\uff0c在大口喘息了几声之后\uff0c这才惨然道：“你贪图这些物质上的享受\uff0c我不怪你\uff0c可是\uff0c你为什么要打掉孩子？”
诸小倩嘲讽道：“贺子健\uff0c你是不是做秘书做傻了？我都要跟你离婚了\uff0c怎么还会生下孩子留给自己一个拖累？”
“你……你这个刽子手\uff0c你有什么资格剥夺孩子的生命？”贺子健几乎要忍不住去掴她一个耳光\uff0c这时站在诸小倩身边的周刚将诸小倩挡在了身后\uff0c“贺先生\uff0c请你冷静点\uff01”
“我冷静你妈那个逼\uff01”贺子健忍无可忍\uff0c终于爆发了出来\uff0c“你算什么东西\uff0c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在我同意离婚之前\uff0c诸小倩还是我老婆\uff01”
诸小倩淡淡道：“贺子健\uff0c你是个明白人\uff0c离了对大家都好\uff0c你要是执意不离\uff0c我不介意给你扣一顶绿帽子\uff0c到时候弄得满城风雨\uff0c我倒是要看看谁更丢人\uff01”
“够了\uff01”贺子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uff0c“好\uff0c好\uff0c离婚是吧？离\uff0c我离\uff0c我――离\uff01”说到后来\uff0c贺子健已是吼出声来\uff0c“协议书呢\uff0c拿来\uff0c我签\uff01\uff01\uff01”
“算你聪明。”诸小倩的包里还有\uff0c贺子健抢过在上面签了字\uff0c狠狠地将笔掷落于地\uff0c夺门而出。
诸小倩的嘴角扯了扯\uff0c在贺子健离开后\uff0c回头向着诸明松的房间道：“爸\uff0c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uff0c不用等我。”
下了楼\uff0c贺子健早已没有了人影\uff0c进了周刚停在楼下的奔驰\uff0c不过周刚并没有发动车子\uff0c而是侧过身道：“小倩\uff0c你这又是何必？”
“什么何必？开车。”诸小倩将头偏向了窗外\uff0c却是一眼看到了站在对面马路上的贺子健\uff0c正失魂落魄地向这边看过来。
周刚道：“小倩\uff0c我太了解你了\uff0c你能骗得了贺子健\uff0c甚至骗得了自己\uff0c但是却骗不了我\uff0c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个贪图享受的人\uff0c否则早就跟了我了。我不否认我还爱着你\uff0c但是看得出来\uff0c你老公很爱你\uff0c也很优秀\uff0c当官的能够守得住清贫的\uff0c真的是一个好官\uff0c一个能做得好官的人\uff0c那生活中也是一个好人\uff0c小倩\uff0c我劝你还是回头吧。”
“神经病\uff0c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周刚\uff0c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令我讨厌吗？那就是自以为是。你开不开车？不开车我自己走。”
“好\uff0c我开。”周刚摇了摇头\uff0c目光在对面马路上的贺子健停留了一下\uff0c发动了车子。
贺子健虽然在盛怒之下签了离婚协议书\uff0c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希望出现奇迹的\uff0c看着诸小倩和周刚上了车\uff0c只觉心里已经被完全掏空了\uff0c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样\uff0c他怎么也想不到也想不通\uff0c短短的不到一个月\uff0c老婆没了\uff0c孩子没了\uff0c家也没了\uff0c一切都没有了。这个时候\uff0c他才懂得什么叫做人生的灰白。
“你妈逼的\uff0c想死自己跳楼放煤气去\uff0c别在路上害人。”随着一个强烈的刹车声\uff0c一个男人摇下车窗向失魂落魄的贺子健破口大骂道。
贺子健茫然地看了他一眼\uff0c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uff0c诸小倩的话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了\uff0c以至于这一刻\uff0c他甚至希望自己死了才好。
见贺子健无动于衷\uff0c那司机还在放声大骂\uff0c贺子健向那人咧了咧嘴：“我求求你\uff0c撞死我吧。”
“操\uff0c神经病。”那人发动车子\uff0c绕开贺子健飞离而去。
贺子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重安的\uff0c这已经是两天后了。在重安的住处昏睡了一天\uff0c贺子健起来的时候\uff0c觉得整个天都是灰的\uff0c而镜子中的自己更是如同老了十岁一样\uff0c显得老态龙钟。人非圣贤\uff0c在事不关己的时候\uff0c无论出自真情还是假意\uff0c劝说别人都是振振有辞\uff0c当事情落在自己身上\uff0c那完全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重安的夜还是很美的\uff0c尤其是在下着蒙蒙细雨的时候\uff0c更显出朦朦胧胧的美丽\uff0c贺子健站在阳台上\uff0c任由那毛毛的雨丝将自己笼罩\uff0c然而他的心却仍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舒缓多少\uff0c诸小倩在重安待的时间虽然不长\uff0c虽然贺子健很忙\uff0c但是只要他一有空\uff0c他还是会和爱妻一起漫步于街头\uff0c然而这一切都只已经是回忆\uff0c再无回头的时候。
贺子健仍然想不通\uff0c诸小倩何以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uff0c前后判若两人\uff0c可是如果说发生什么样的变故\uff0c却是一点征兆都没有\uff0c那个做珠宝生意的周刚更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人\uff0c难道钱的魅力真的是如此之大吗？
对面的小楼上开着灯\uff0c透过依稀的灯光\uff0c似乎能够看到有一个绰约的人影\uff0c贺子健知道\uff0c那是修宇\uff0c只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心头却是无半分旖旎之念\uff0c这时\uff0c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号码\uff0c一丝失望涌上心头\uff0c怎么可能会是小倩打来的电话呢？
电话是庆安区区长秦必林打来的\uff0c接通电话\uff0c便听到秦必林道：“老弟\uff0c在哪呢？”
听着这口吻似乎有一些暧昧\uff0c贺子健无心去揣测\uff0c懒洋洋地道：“在家。”
“你在家？”秦必林低声道\uff0c“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贺子健怔了一下\uff0c不由用起了心\uff0c道：“什么风声？”
“我草\uff0c你不知道？”秦必林似乎也意外得很\uff0c“现在市委都传疯了\uff0c说你跟那个美女记者搞到了一块。老弟\uff0c不是我说你\uff0c人不风流枉少年\uff0c但是也要注意一些影响\uff0c没必要闹得沸沸扬扬。”
贺子健不由傻了：“什么美女记者？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行了\uff0c跟你哥就不用欲盖弥彰了\uff0c不过这事在市委已经传开了\uff0c对你的影响会不小\uff0c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挽回吧\uff0c我还有点事\uff0c先挂了。”
“唉\uff0c必林\uff0c等下……”话没说完\uff0c秦必林已经挂断了电话。
贺子健纠结不已\uff0c他自然知道这个美女记者指的自然是修宇\uff0c可是自己只不过跟她有过几次接触而已\uff0c唯一的一次亲密的还是在她的家里\uff0c当时那轻轻一吻险些让他们铸成大错\uff0c可是当时并没有外人\uff0c有谁会知道？
怔了一会儿\uff0c贺子健设身处地的替修宇着想\uff0c人家是个黄花姑娘\uff0c被这些流言蜚语缠身\uff0c影响是很大的\uff0c所以考虑着是不是要打个电话给修宇。正犹豫间\uff0c修宇的电话反而抢先一步打来了。
贺子健接通电话\uff0c便听到修宇道：“贺主任\uff0c你有没有回来？我看到你家里的灯亮着。”
贺子健的心里掠过一丝暖流\uff0c故作轻松地道：“回来了\uff0c刚刚才到。”
“那就好\uff0c我……挂了。”
“等一下。”贺子健道\uff0c“听说这两天……有点风言风语？”
修宇沉默了一下\uff0c笑了笑道：“你别听人家胡说。”
贺子健没想到修宇反过来安慰自己\uff0c心中暖意更甚\uff0c道：“修宇\uff0c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修宇又笑了笑道：“贺主任\uff0c嘴长在别人的身上\uff0c难道还捂着他们的嘴不成？况且这些事情\uff0c越描反而越黑\uff0c不是常说流言止于智者吗？让时间来证明吧。”
想不到修宇倒是豁达得很\uff0c贺子健反而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了\uff0c这时修宇又道：“贺主任\uff0c我能八卦一下吗？”
这两天修宇确实挺难\uff0c事实上这个消息传出来\uff0c确实引起了很多人的惊奇\uff0c包括修宇自己\uff0c因为她自己知道\uff0c她跟贺子健之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uff0c除了四瓣嘴唇短暂地接触过一次以外\uff0c并没有什么\uff0c要属最不奇怪的就是总编林冷了\uff0c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已认定了这对狗男女有苟且之事\uff0c他从来不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真正的友情\uff0c所以对于在报社传开的消息嗤之以鼻\uff0c只不过同时有点遗憾自己没有成为修宇的裙下客而已。
修宇已经得知了这个流言的散布者\uff0c正是那天跟她一起前往九子沟的宣传部宣传处的干事左郁星\uff0c不知道为什么\uff0c她却并不恨他\uff0c因为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uff0c她担心的只不过是对贺子健的影响罢了\uff0c要知道\uff0c贺子健作为市委书记陆渐红的秘书\uff0c将来是肯定要放出去的\uff0c那么这样的绯闻会不会成为一片阻碍他的荆棘之地呢？
打贺子健的电话\uff0c没有人接\uff0c她并不知道在贺子健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uff0c不过那天在车上她已经有所感觉\uff0c所以在发现贺子健的住处亮了灯之后\uff0c便打了这个电话。
“没有什么。”贺子健的心里仍然很痛\uff0c不过口吻已经变得很平静了\uff0c通过这一天迷迷糊糊的反思\uff0c他已经知道\uff0c过去的不可能再来\uff0c与其把伤口血淋淋的翻开来\uff0c倒不如缝缝补补之后全部收起\uff0c毕竟人生还有很多事情远远比爱情重要\uff0c当然\uff0c这并不代表贺子健就已经心定神安\uff0c这样的事情没有人能替他分担。或许是不想再提这些\uff0c所以贺子健开了一句玩笑\uff0c“我以后是一个人了\uff0c可能会经常去你那么蹭饭。”
“好啊\uff0c我会努力学习厨艺。”修宇脱口回答了一句\uff0c之后自己也觉得脸红\uff0c这一刻\uff0c修宇居然感到有一丝欣喜。
贺子健的心弦微微拨动\uff0c笑了笑：“我开玩笑的。修宇\uff0c时间不早\uff0c早些睡吧\uff0c再见。”
修宇望着对面的灯熄灭了\uff0c握着手机\uff0c托着腮\uff0c忽然之间\uff0c她很想问贺子健一句：“你希望那些流言成为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