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许,凤凰山的晨雾被秋日的阳光逐渐驱散。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梁方剑的越野车碾过最后一段坑洼的山路,在凤凰树旁的空地上停稳。

    下得车来,梁方剑没有急着走向被警戒线围起的中心现场,而是绕着那棵古凤凰树缓步而行。树干上斑驳的树皮像老人脸上的皱纹,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漏下来,在地面上织就一张晃动的光斑网,恰好避开了树下那片被刻意清理过的空地,冯小波的尸体就躺在那里。

    梁方剑的目光依次掠过:靠近树根处的草叶有被踩踏的痕迹,泥土里混杂着几粒暗红色的碎石,这与凤凰山常见的青灰色砾石截然不同;古墓石拱门前散落着几片新鲜的苔藓,显然是刚被人蹭掉的;树干上有一道新的划痕,深度约半厘米,边缘还带着木质的新鲜断面,像是被什么锋利的金属器物划开的。

    “梁队。”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观察。法医林晓雨快步迎上来,白色勘查服在斑驳的光影里格外显眼,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里满是凝重。

    “死者冯小波,男性,三十岁,凤南村冯氏族人。”林晓雨翻动一页笔记本,专业的汇报让周围安静了几分,“体表初步检查无明显外伤、无搏斗痕迹,依据已有的尸僵程度以及角膜浑浊度来判定,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八点到十点的区间之中,具体时间还得等待解剖之后,结合胃容物消化的情况以及肝脏温度再去进一步确定。”

    梁方剑微微点头,目光已经落到了那具已经逝去的尸体之上了。仰躺的冯小波,直直伸直的双腿,最为奇特的是他那往前伸的双臂以及呈半蜷曲像是正捧个无形物件的双手。有着二十年从警经历的梁方剑,对此等颇为刻意的姿势,已经见过比如溺水、中毒、机械性窒息等各类死因的尸体,许多自然死亡或意外死亡的尸体的姿势,大多处于松弛或扭曲的状态,却从未见过这般规整的“捧物”的姿态。

    “我过去看看。”梁方剑说便朝那具尸体走去,林晓雨随即递过来一副那无菌的手套。贴合手掌的乳胶手套之处,梁方剑能够清晰地感知那个指尖传来的触感。他慢慢的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将冯小波的右手轻轻托起,那专注的目光聚焦到呈现焦黑色痕迹的掌心的位置之处。

    那呈现不规则圆形、直径大约有三厘米的焦痕,它的颜色正在从中心的炭黑色慢慢过渡到边缘的深褐色。梁方剑所触碰的焦痕的边缘被其指尖轻轻触碰,那部分有硬硬的触感且并无明显的粉末脱落。“这不是烫伤。”他带着肯定的神情朝林晓雨望去。

    “确实不是。”林晓雨也蹲下身去,手指朝焦痕边缘所指,“瞧这儿,有那么一圈清晰的棱状压痕,那间距大约两毫米,呈环形分布,要是火烧或者烫伤的话,便会呈现扩散性且边缘模糊的炭化区域,但是那焦痕的边界却十分整齐,是符合高温金属物件按压所形成的特征的”稍作停顿后她补充道,已经提取焦痕表面的残留物,初步检测有微量铁元素,不过那具体形状的金属物件,还得回到实验室去做形态比对以及完整的金属成分分析。”

    冯小波的右手被梁方剑松开了之后,再去查看他的左手,可见左手掌心有一道完全一样的焦痕,那位置和形状都挺对称的。“还有别的发现没有吗?”他一边询问,一边目光扫过冯小波的手腕。

    “死者指甲缝里存在带有红色粉末的物质。”林晓雨马上就回应道,“刚才用现场快速检测试纸检测的那硫化汞朱砂,它的纯度可是极高的,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经过我对数据库一番比对后发现,这种极为稀有的高纯度朱砂,和凤凰山古墓壁画上的颜料成分是完完全全一致的,就好像从古墓里带出来似的。”

    梁方剑的手指在冯小波手腕内侧停的地方,有两道极难察觉的浅痕,那浅痕的色泽比周围皮肤略微深一些,呈现淡紫红色的样子。迎着灿烂的阳光,他拿出那随身携带的放大镜来细细地观察,此处有那很明显的勒痕。

    凑过来的林晓雨瞅了瞅之后,马上就点了头说“是束缚伤的”。痕迹极浅淡,宽度约零点五厘米,边缘挺整齐,没有表皮破损相关的状况,应该是被质地软和的绳子或者布条捆绑而成的。依据痕迹已呈褪色状态且处于死亡前一至两小时左右,捆绑力度也不大,仅仅起限制活动作用,没有造成严重伤害的情况来进行判断。

    “生前被控制过。”梁方剑起身朝不远处的古墓石拱门的方向望过去。处于树林里的那座古墓年代很是久远,石拱门上满满地爬苔藓,只是中间那小片区域的苔藓被人清理了,露出“宋故冯公”四个模糊的石刻大字,字体是典型的宋体,笔画之间还能看得出当年雕刻的力道。

    “古墓里头可曾查探过?”那梁方剑的嗓音当中透些微难觉察的凝重。几百年间当地流传的凤凰山古墓的传说,是关于南宋时期一位冯姓官员的墓穴,那墓穴里藏有金银珠宝相关的东西,只是历代并没有谁去寻到那真实的墓室罢了。前几年文物局曾经有过勘探,称是一座空荡的墓,便没再去理会,可谁能料想到现如今竟然出现那棘手的事情。

    “还没有,技术组刚刚到达,正在进行照明设备以及通风设备的架设”,那边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王勇就赶忙走了过来。刚和村里老支书了解完情况的他,额头上尚挂汗,“村支书提供的信息,死者冯小波,此人无业,常年在村里游手好闲,有三次盗窃前科。最近一次是半年前,因为偷了邻居家刚孵出的小鸡被治安拘留十五天,出来后还跟邻居吵了一架,放话说要报复。今天清晨七点多的时候,同村的赵金根上山去种地,发现他躺在这里,就报了警。……据村里一位叫赵亮的小青年来说,昨晚七时左右他在山脚下那里,看到冯小波正和一位穿黑衣的陌生者交谈,因为距离远没听清具体话语,只听到冯小波喊了一声‘凤凰宝册不可给你’,之后那陌生者好像动了气,推了冯小波一下,随后两人就朝古墓的方向走去了。”

    “凤凰宝册?”梁方剑于是便再度重复了那四个字,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在他前来之前已经查阅过凤凰山的相关资料,没有看到那个名字,“赵亮可曾提到过陌生人的特征?”

    戴鸭舌帽、身高约一米七五且体型偏瘦的人的脸没有看清,其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具体的年龄无法听出。王勇则轻轻地叹了口气,赵亮讲那时候天快要黑了,还怕被冯小波发现,就赶忙离开了,哪曾想竟闹出了人命。

    梁方剑不再说话,目光又落到了冯小波已经死去的尸体的上面。死者平静表情且毫无痛苦或恐惧挣扎痕迹的状况,令他越发疑惑了起来。若生前存在被捆绑的情形,并且还存在与陌生人争执的状况,怎么会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还有“捧物”的这样一种姿态,凶手这么做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林晓雨马上就去安排那个需要重新检查那三个方面情况的尸检。梁方剑带决然的语气讲道,其一,是要确定那精准的死因,特别是体内是否存在那毒素;其二是那掌心焦痕形成的时候,以及焦痕之处的金属残留成分;其三为手腕勒痕具体形成的时候,还有指甲缝里除朱砂外有无别的残留物。

    “放心,梁队。林晓雨即刻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技术队队员呼喊说道,“把那具尸体装个袋子,立刻送回市局解剖室,我同车一起回去,争取在今晚弄出那初步的尸检报告”她一回头就递向梁方剑那个密封的袋子,里头装些墨绿色的液体残余物,“刚才在于那死者嘴角发现的,已经取样了,初步揣测或许为某类植物毒素,可具体成分得去实验室做色谱分析”

    讲到这里,林晓雨那呈现出有点怪异模样的神情便说道:“还有那更为诡异的状况”由红外测温仪检测到的掌心焦痕炭化深度,以及现场环境温度推算出的焦痕形成时间,大约处于昨晚十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里。但依凭尸检初步判定,那冯小波的处于八点到九点之间的死亡时间,打个比方来说,那在他身故之后一个多小时才形成的焦痕。

    “死后所形成的?”那梁方剑的眉头就越发紧蹙起来。在凶手已经杀害死者之后,为什么偏偏还要用高温金属在其掌心刻意留下痕迹?这确实太不符合常理了。若为泄愤的话,或许会存在更暴力的手段;若为掩盖什么的话,焦痕却反倒会留下更多的线索。

    “不只是这个”,林晓雨就那样蹲身子,手指冯小波身下那片草地说道,“梁队您看,死者身下那干枯且已经脱水变干的草可不是自然就枯萎的”我获取到了草样与泥土的样本,用现场的检测仪来初步检测,发现其中存在一种未知的碱性化学物质,它的pH值大约处于12左右,腐蚀性还比较强,能够让植物在短时间内脱水变干。

    她取出另一个密封袋,里面装一些黄褐色的泥土,说道:“这种化学物质并非本地平常的,她比对了数据库里的土壤成分、工业废料成分以及附近工厂的排污记录等,都没有找到匹配的”而且这种物质分布得极其集中,仅仅在那死者身下一米见方的范围里存在,周围的土壤里头全然没有,可不像是那自然存在的。

    在那个地方里,梁方剑静悄悄地走到那座古墓的石拱门前。高约两米并且宽一米五的石拱门,那石头表面因为常年潮湿布满绿色的苔藓,唯有中间那片被清理过的区域露出灰白色的石质。往拱门里面张望的他,看见里面黑魆魆的好像是张大的口,一股浓浓的土腥味儿和霉味儿扑腾过来,还夹杂一丝淡淡、如同檀香一样的怪异气息。

    “梁队,那已经架好的照明设备,技术队的张工就喊,那同时亮的两盏大功率探照灯,其光柱悠悠地就穿过那沉沉的黑暗,照亮了古墓里的样子”那窄窄且宽约一米的墓道里,那由青石板铺就的地面,由于常年的潮湿,那石板上就布满了青苔。在光柱那一头的尽头处,那悠悠拐向右侧的墓道里的状况已经无法看到了。

    那最显眼的是地面上那串崭新且新鲜的脚印。从拱门口一直延展到墓道深处的脚印,其鞋底那清晰可见的纹路里,还隐隐有嵌的小小的泥土。经眯眼睛仔细观察的梁方剑发现,那尺码不小的约是42码的脚印,有呈波浪形且边缘有明显磨损痕迹的鞋底纹路,特别是脚后跟和前脚掌部位磨损程度不一致的,像是穿了许久的运动鞋的模样。

    “张工”,梁方剑以某一种方式问询“那脚印到底属于谁的”

    趴在地上拍摄脚印的张工,在听到话语之后直起腰,擦了擦那额头上的汗,说道:“梁队,暂时还不是很确定”已提取完成的鞋印模型正在被与数据库里的鞋印信息进行比对。从脚印的深浅与间距方面来说,那属于男性、体重处于六十五到七十公斤之间、走路姿势略呈外八字的脚印,就因为它的外侧比内侧更显得深。

    他朝拱门旁边的那片草丛指了一下说道:“你看这儿,那片有被踩踏痕迹的草丛里,草叶上的露水已经干了,不过断口处还是新鲜的,推测是昨夜有人从这儿进出过。而且存在两组踩踏的痕迹,一组是进来的,一组是出去的,出去的脚印比进来的更为浅,好像是减轻了所背负的重物。

    在梁方剑的目光与脚印以及冯小波的那具尸体之间来回移动。若赵亮所说的是真的且冯小波昨晚同陌生人去了古墓的话,那这串脚印会不会是他俩留下的?可是冯小波的尸体存于外头,那那个陌生人又去到了什么地方。

    “梁队,在那个死者口袋里被我发现物件了!”一位年轻技术队员突然叫嚷开来,那嗓音里含点兴奋且透些许紧张。

    梁方剑和林晓雨匆匆地走了过去。右裤兜旁边蹲的那个年轻队员,手里握一个透明密封的袋子,袋子里装半张皱巴巴的纸条。刚才搜身的时候差点就有遗漏,那藏在裤兜最里面、还被塑料袋包裹的物件差点被漏检了。队员解释道。

    迎那缕阳光的时候,梁方剑接过的那个密封袋被他认真地查看开来。从普通练习本上撕下的纸条的边缘是参差不齐的,上面用铅笔写一行潦草的字:“宝册在凤凰主峰的望星台……”后面的字迹被撕去了,仅余一个模糊的“星”字,笔画末端还连一点纸边,可清晰看见后面尚有内容却已经消失了。

    纸条上有许多道仿佛被人多次折叠过的折痕,纸页边缘有好些磨损之处,甚至能够看见几处小小的裂口。梁方剑所留意到的,那纸条右下角有一小块已经干涸发黑、仿佛被某类液体浸湿过的暗红色印记。“这上面的那个印记到底是什么模样?”他这般询问。

    初步判定为似血迹的物质,不过需要回去进行那DNA检测,才能确定是否是那死者的相关物品。凑过来的林晓雨瞅了瞅,那铅笔字迹的力度很不均匀,有些笔画重得很,都把纸给划破了,有些地方又轻得很,仿佛写字的人手在颤。而且那字迹十分潦草,好似在匆忙里写就的。

    “望星台?”王勇凑近去瞧了瞧纸条,即刻说道,“梁队长,凤凰山主峰处有那么一个望星台,听闻是南宋时候修建的,说是那位姓冯的官员用来观测天象的。”当下只剩下一个满是草的土台子,平日里根本没有人前往,只是偶尔会有外来的驴友上去拍照。

    那梁方剑捏密封袋的手指悄然微微收紧,一连串疑问在他脑海悠悠翻涌:那无业游民且没读多少书、连智能手机都不大熟练使用的冯小波,怎么会知道那听来很神秘的“凤凰宝册”?又怎么会知道望星台这般冷门之处?那穿黑衣服的陌生人究竟是何人?是冲“凤凰宝册”而来的吗?冯小波说“宝册不能给你”,难道他真已拿到宝册,或者知道宝册所在之处?

    还有,那凶手到底因为什么在他身故之后留下掌心的那片焦痕?那道焦痕和那所谓“凤凰宝册”究竟有没有关联?林晓雨所发现的那未知化学物质从什么地方而来?是凶手所携带的,还是那古墓里面的物件?死者嘴角的那墨绿色液体,真的是那古墓当中才有的毒素吗?

    “梁队,那手机到底放在哪儿!”老张手里拿一个密封袋跑过来,那密封袋里装一部黑色的智能手机,屏幕是黑乎乎的,外壳上带不少泥土,还有几道挺明显的划痕,“这是从死者上衣口袋里找到的,已经没电还关了机,我试过用充电宝充电,开不了机,没准是主板坏掉了,要不就是电池没电太久相关的”

    梁方剑接过那密封袋来瞧一瞧,那样式很旧的手机,屏幕边缘已经有些变形的,大概是已经用了好多年头的了。即刻送回到技术组当中,尽积极恢复众多的数据。他这般叮嘱说道,要重新去查看那通话记录、短信、微信聊天记录,还有那相册以及支付记录,去瞧瞧他近来和谁有联络,特别是那个穿黑衣服的陌生者。另外需要去查看其行踪轨迹,看看他近段时间是否曾到过那所谓的望星台或者古墓附近的地方。

    莫担忧,梁队那边,技术组里的小王很擅长进行数据恢复,即便主板已经坏掉,只要硬盘还没损坏,数据就可以被恢复出来。老张拍胸脯进行保证,小心翼翼地把密封袋放置到证物箱里头。

    在那一瞬间里,林晓雨的手机忽然响起来,那刺耳的铃声便打破了现场那一片沉寂的氛围。瞥过一眼来电显示之后,那个脸色有微微变化的人,随后就比较快速地走到一旁去接起了电话。“哎,那是实验室吗?……怎么?……能确定吗?……行了,我知道了”

    挂罢电话之后,林晓雨的脸色变得格外凝重,就急急走到梁方剑身旁,低声讲道:“梁队,实验室那边已经有结果了,死者嘴角的那个墨绿色液体,确实是毒素,并且是一种挺少见的神经毒素,是从‘凤凰毒草’里提取出来的””。

    “凤凰毒草?”那梁方剑的眼神瞬间就沉落了下去。刚才在查阅凤凰山资料的时候,那个名字所对应的一种仅生长于古墓深处的稀有植物被他瞧见了,这植物是一种对生长环境有极高要求的植物,得在阴暗且潮湿还带有特定矿物质的土壤之中才能存活,外头根本就找不到它了。而且这种具有很强毒性的植物,一旦进入人体,便会在十分钟内阻断神经信号的传递,使得呼吸肌麻痹进而导致死亡,那死亡的过程颇为痛苦,而死者那种挺平静的神情却很怪异。

    实验室里的人员说明,这种难以被提取的毒素,是具有特殊的工具以及手法的,绝不是非专业人士就能够达成的。林晓雨接表述道,“而且那毒素的纯度还比较高,意味那进行提取的人还挺专业的,看来是有一些准备地前来”

    再次梁方剑的目光投向古墓石拱门的地方,那探照灯依旧的光柱照亮墓道里的脚印。骤然间他察觉到一个关键的事情:由于凤凰毒草仅在古墓深处才有的,那凶手肯定是进过古墓的,还有那个对古墓结构十分熟络的人,不然就不能够寻得凤凰毒草并成功提取毒素了。身黑色衣衫的那个陌生者,会不会是那个行凶的凶手?他跟冯小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刹那间那风陡然变得大了起来,吹得那樟树的叶子沙沙作响,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悠悠晃动,仿佛有某个东西在暗处窥伺。朝凤凰主峰方向望去的梁方剑,远处山峦间那望星台的土台子正处于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神秘又有些诡异的状态之中。

    略带紧张的王勇的声音忽然传来:“梁队,那村民处有那么一些不大对劲”。山下起了争执的冯族和赵族之人称,冯小波的死亡是赵族人干的并且要找赵族人去报仇。

    梁方剑微微皱起了眉,那凤南村冯、赵两族间由来已久的恩怨,据说自南宋的时候就起始了,因为土地水源等事情冲突不停,近些年虽说平静了一些,可暗地里的矛盾却一直没有断。关于冯小波的死,是否会和两族间的那恩怨存有牵连?可要是属于仇杀的话,那凶手为什么要留下这般等许多诡异的线索。

    那手机被他拿出来后,他拨通了市局的电话,用低沉且坚定的语气说道:“帮我去查那两件事儿”二十年前的查凤南村古墓盗案以及冯小波父亲的失踪案需要去查究,要越细致越好,特别是那案件卷宗以及当时证人证言相关的内容。第二天马上就去派遣人员前往凤凰主峰的望星台来进行二十四小时的值守,任何个人都不可以靠近。另外又派遣一批人员,对那望星台周边进行全面的勘查,去寻找那或许存在的线索。

    挂完电话之后,梁方剑便又朝冯小波的那个尸体望了又望瞧了又瞧。被技术队员装入尸袋的尸体正在等待抬走,那个白色的在斑驳光影里十分刺眼的尸袋。在阳光的下面,他那落在凤凰树树干上目光所及的地方,那道新出现、好似流血伤口一样的划痕就呈现开来。

    缓缓西沉的夕阳将凤凰山渐渐染成一片血红,在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凤凰树下警戒线旁,在忙碌收集证据的技术队员旁,夕阳下格外清晰的地上白色粉笔轮廓线是存在的。从山下飘上来那断断续续的村民议论声之中,有的讲那冯小波因偷了古墓里的宝贝被诅咒致死的事情,有的说昨晚见到有黑影在凤凰树旁徘徊的状况,还有的说那所谓“凤凰宝册”是真实存在且谁若拿到就能称霸一方的情形。

    在凤凰树下伫立的梁方剑,朝远处的村落以及山峦望去,内心明白这桩案子绝对不像表面所呈现出的那样简单。冯小波的死亡、古墓的秘密、神秘的“凤凰宝册”、诡异的焦痕与化学物质,还有那二十年前的旧案等等,这一切仿佛一团纷乱的乱麻般纠结,而他得去找出那最为关键的线头,把所有的秘密都解开。

    夕阳余晖里那个土台子上好像被镀一层金色光晕的,他的目光又一次投向了凤凰主峰的望星台。那里怎么不会成为解开许多谜团的关键的地方?而那潜藏在幕后的凶手,这时又在什么地方?是在暗处窥视他的勘查,还是已经前往那望星台了?

    更大的风将地上的落叶卷起,在半空里打旋儿的。梁方剑将身上的冲锋衣紧了紧,那眼神就变得越发锐利了。方才开始的一场艰难较量他已经知道,并且他的获胜,不只是为查究冯小波死亡的缘由,还为去揭开那处于凤凰山深处的隐匿的秘密,以及许多被时光掩埋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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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奇案最新章节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