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都没有出声。

    系统被这种焦灼的气氛感染,半晌才出声执行自己的旁白职责:“吊桥效应现在还没出来呢。”

    楚云歌:“哦。”

    系统:“……”

    楚云歌纠结地走向傅衍之,所以国师不是断袖,也不是因为她是个长相鲜嫩的少年才喜欢她的呀。既不是以身相许,也不是见色起意。

    她软声道:“误会你了。”

    国师还在茫然,但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有些责备地指出:“你怀疑我。”

    楚云歌连声道:“都是我不好,你处处为我着想,我还怀疑你是见色起意。”

    傅衍之顿住,理直气壮地点头。

    “你要补偿我。”

    “补偿补偿,一定补偿。”楚云歌痛定思痛,决定了,“明日你来容王府找我。”

    傅衍之:?

    视死如归的邀约令国师心中也惴惴,他连声追问,也顾不得应该等少年人做低伏小了,顺手帮她揉捏伤脚试图将时间提前到今日。

    但被楚云歌坚决拒绝了。

    在锦文帝那收获的冷汗与不安都在傅衍之难掩的好奇中消磨殆尽,午后楚云歌便秘密出了宫。

    第二日天色还早,傅衍之便按捺不住出了宫。然而从皇宫出来,才想起来长离说的是午后,正在东街犹豫着,前头道童便低声提醒:“阁下,有人拦路。”

    傅衍之冷眼看去,透过飘扬的帘子看到一颗光头:“……”

    “让他上来吧。”

    “阿弥陀佛,傅施主。”空明很有眼色地坐在离傅衍之最远的地方,温和又感激,“还未谢过施主,愿意让我们师兄弟进入长安。果然淮南王殿下的好友,也是光明磊落之辈。”

    傅衍之没什么好脸色,但也不像是排斥。

    “你上了我的马车,可是要被打出去的。”

    “小僧明白。”空明微笑,“只是要麻烦傅施主动手,傅施主不嫌弃便好。”

    出家人不打诳语。傅衍之因楚云歌而选择放任空明在锦文帝面前露脸,是因为他注定会越来越偏向楚云歌,在这种情况下,他在锦文帝面前说的话不会和以往一般有用。

    而空明正好补上这个空。

    但明面上,他们一佛一道,不可能相处融洽,也不能相处融洽。

    空明不等傅衍之询问,自己将来意说了出来:“陛下要修建那长生殿,傅施主之前听陛下提过吗?”

    傅衍之颔首:“提过几次。”

    锦文帝不满足于卜算和药丸,随着年纪的增长和与他统领的大臣暴毙,对寿命越发在意。知道傅衍之的师父年纪很大了还能挑水上山,便突发奇想,觉得住在道观中可以延长寿命,进而想出了修建长生殿的法子。

    只是傅衍之觉得锦文帝在长安附近的行宫已经够多了,劳民伤财未必能祈福长生,说不得还折损寿命,暂时劝住了锦文帝。

    谁成想如今旧事重提。

    “如此,”空明双手合十,“那傅施主有没有听陛下提起过生桩?”

    “生桩?”傅衍之目光一厉,“陛下说要下生桩?!”

    空明和尚闭上眼,不忍道:“陛下提起时十分自然,应当不是一时兴起。”

    马车内气氛陡然沉凝。

    小半个时辰后,东街的百姓见到金光寺的大师顶着破皮的唇角下了马车,一时轰然。很快金光寺空明大师主动挑衅,国师怒而动手一事便传开了。佛道之争在长安百姓心中也有了些概念:嘿,你们这些方外之人超然物外的原来也会有打架!

    当然传言暂时还传不到傅衍之耳中,传到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好不容易到了午后,傅衍之的马车哒哒地停在他在外的小院,他自己则换了身常服带着道童缓步走去容王府。

    然而一路慢吞吞,每路过一个小摊贩都要停下来看看,仿佛在拖延时间。

    一路走一路买,不知不觉后头的小道童便拎了一堆零零碎碎。索性小道童练的是外家功夫,除了照顾国师饮食起居,还负起了护卫的责任,才没有拖得走不动。

    小道童茫然地举起手中的布卷包着的东西,小声提醒:“阁下,这是女子的耳环。”

    傅衍之:“……你拿去送给家中姊妹吧。”

    走神了,一不小心买错了。

    因为生桩的可怕猜想,他罕见地开始拖延,爽约自然是不能的——傅衍之几不可闻地叹息:“可别惹哭了人。”

    “你先回去吧,给我留一包点心便可,其他的拿去玩。”

    他多看了两眼石榴花形状的玛瑙耳坠,接过欢呼的道童递来的点心,步履从容地走向路过了三次的容王府。

    “国师,殿下说您来了可直接入内院。”守门的淮南军见到国师很高兴,“刚好要换值,我带您进去吧?”

    傅衍之颔首,跟在热情的淮南军身后走向自己已经很熟悉的内院。

    其实他想说不带路也行,但又觉得有人带路可以走慢一些……

    傅衍之对锦文帝又生一分不喜,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在去见长离的时候,想要拖延呢。

    “国师,到了。”淮南军朝他拱手,“属下便先退下了,殿下说了今日其他人不得入内院。”

    傅衍之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让人离开。

    还未推门,院子中便走出来了个卫淑,刚刚才听说今日其他人不得入内的傅衍之顿时:?

    长离的女官今日看他时的眼神也格外不同。

    以往都是带着莫名的警惕,今日还是警惕,却又多了点……怪罪?傅衍之受了她的礼,忍不住狐疑地垂首看了看自己在池边的倒影。

    今日穿的袍子,很失礼吗?

    容王府虽不算华丽,院中却也雅致秀气,傅衍之见所有房门都大开着,只有明显是主人卧房的门是关起来的,便知道楚云歌是在卧房中等他。

    傅衍之莫名心跳加速,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方才的踌躇已经变了味。

    “长离……?”

    “青玉快进来呀!”

    少年人清澈的声线环快讯响起,瞬间打破了傅衍之的胡思乱想。他失笑,单手推开房门,口中调侃:“怎么白日里关起门,你给我准备的补偿很见不得……”

    他的话停住,神情空白,剩下的话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

    和院中同样雅致的房内,流苏帘子隔绝了窗外过分热烈的阳光,剩下的柔软光线洒落在那人玉白的脸颊和纤长脖颈上,一切的装饰品都黯然失色。

    少女长发简单盘成发髻,珍珠流苏发簪纯净柔和,但那双凤眸却明艳不可方物。素色襦裙明明是浅淡的色彩,身处高位养出来的从容风采下却丝毫不显暗淡。

    她像一只骄傲的小凤凰。傅衍之恍惚心想。

    他张了张嘴,有些失声。

    少女凤眸一弯,气质慵懒矜贵:“怎么,不认识了?”

    傅衍之下意识向前两步,伸手碰了碰楚云歌的长发:“你……”

    他还是没说出话来,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你怎么,男扮女装?我……我真的不在意你是男子。”

    楚云歌笑容僵住:?

    系统机械音发出嘎嘎的笑声,楚云歌恼羞成怒,抓住傅衍之的手主动放在自己的脖颈上,稍稍捏紧:“你清醒一点啊傅衍之!”

    傅衍之没办法清醒。

    心悦之人主动将命脉送到自己手下,近乎献祭地仰着漂亮的小脸看他,他第一次如此真实地认识到师父说他尚且没能断绝红尘,不让他回道观隐居的先见之明。

    喉结滚动,傅衍之面无表情地凑近,眼中是灼热的色彩:“我很清醒。”

    他们的唇不过一寸之隔,楚云歌后知后觉发现不对,眨眨眼,惴惴不安地咽了口口水。

    傅衍之一顿。

    手中生命的温度和紧张的战栗让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迷蒙的意识也清醒了些,这时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说没有喉结不是因为身体不康健,结合长离此时的打扮……

    傅衍之呼吸急促了一瞬:“……你是女子。”

    楚云歌感觉事情终于回归自己的预想,无辜地眨巴眨巴眼:“是啊,我想告诉你来着。”

    “不是男扮女装,是女扮男装。”

    “傅衍之,你说只是心悦于我,不是断袖……你确定我是女子也没关系吧?”少女脸色绯红地扭过头去,有些别扭问。

    傅衍之:“…………”

    国师一脸空白,连手都僵住了。楚云歌默默把自己从他手里拯救出来,好奇地盯着国师失态的样子。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宿主,傅衍之嫌弃你!你看他都宕机了!”

    楚云歌摸了摸下巴,苦恼:“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可不能现在反悔啊,就算反悔也不能把我是个公主的事情说出去,知道吗?”

    容王傲慢地捏了捏国师的脸:“说话?”

    傅衍之浅色的眼珠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动,楚云歌觉得有些好笑,心中居然一丝紧迫感也无。系统也是,阴阳怪气也是在看热闹,对傅衍之可谓相当放心。

    在少女的从容中,傅衍之终于缓过来,狐狸眼静静盯着居高临下问他要承诺的少女,眼中满是怜惜。

    他轻叹一声,从诡异的姿势站起身又半弯下腰与楚云歌对视:“还好你没事。”

    还好在皇宫隐藏了下来,无论是什么理由,公主假扮成皇子这么多年,都很不容易。

    低沉的男声淹没在情不自禁地碰触中:“……我的殿下。”

    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我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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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基建!女扮男装后我夺气运称霸了!最新章节第二百五十七章: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