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拂了下云霁寒的衣襟,真心佩服云霁寒,我连北都找不到呢!
云霁寒分我一个眼神,带着宠溺。
尉迟念文拧干净衣裳的水,打了个喷嚏,冲着我傻笑。
周琦玉的侍卫带着夜明珠入了水,不消半刻,又带着另一颗珠子出来了。
“哗!”
艮位之上,刚才雪雾弥漫围城突然现出一条小路,路尽头是一个三尺宽的小门儿。
“呵呵!永别了!”
霎时,对岸的上官青儿掏出一包粉,撒向了我们。
众人连忙捂住鼻息,元亮倏地拔剑,他的剑在湖水上一划,一道水帘瞬间而起,挡住了那些毒药粉。
“哈哈!我们先走一步!”
我躲在云霁寒怀里,听到谢三虎渐行渐远的声音。
我抬头时,已经看不到谢三虎和上官青儿的身影。
云霁寒却悠悠地说:“艮位,是死门。”
啥?
我抬头看面无表情的云霁寒,又看了看周琦玉,这两人不约而同地使了诈,不,应该说,是他们一开始就打算好了。
尉迟念文掂了掂手里的夜明珠,问:“到底是哪个?”
“这个!”
周琦玉指了指艮位的反方向。
云霁寒把我放下来,然后起身蹲在我面前,说:“上来。”
我却按住了他的脊梁骨,他吃痛地一抖,即使他忍住了喊痛,我知道,他受了伤。
“无碍!上来!”云霁寒冲我勾勾手。
我摇头,说:“三哥,你歇歇。”
我拉住云霁寒的胳膊,从靴子里掏出匕首,把云霁寒的手拉过来。
“有点疼,忍着点儿。”
我说着,已经下了手,云霁寒却连躲都不躲,问也不问,任我在他的手指处割开了一个口子,雪儿立刻嗅到了主人的味道,攀上来叼住了云霁寒的手指,只吸了两口,它就松开了。
雪儿跳下去,小九就立刻过来给云霁寒处理伤口。
“嗷!”雪儿低吼了声,瞬间,它的身体发出了幽幽地红光,它在迅速变大。
“你们看!”
“啊!怪物!”有人更加慌张。
“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双尾灵猫!”
百君宗的宗主比较识货,认出了雪儿的身份。
“双尾灵猫!隐贤山庄那帮怂货居然有这等神物!”
众人眼睛都放光了。
雪儿变成了一头豹子大小,云霁寒把我抱到了雪儿的身上,自己也坐了上去。小九坐在雪儿的头上,一副你们看,这就是我老公的得意样子。
周琦玉的另一个侍卫换了班,在水里又是一进一出,当那颗对应生门的夜明珠被取出来是,雪在一瞬间停了,雪雾不见了,头顶的天也不见了,变成了一片漆黑,我想着才是我们之前掉下来的地方,而四周也变成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山洞。除了那冰湖,一切都是假的。
周琦玉和随从先进了生门,生门十分宽大,是用白色玉石砌成的,上面还刻着云纹。生门有死门的两倍宽,尉迟念文冲我打了个口哨,也先走了。
我回头看了看趴在地上,快要痛晕过去的各位江湖人士,拉了拉云霁寒的衣角。
“不救。”云霁寒漠然地道了声,“他们,不配。”
云霁寒睚眦必报的劲儿又上来了,在宴客厅闹出那么些不愉快,云霁寒都记着呢!
我只好附在云霁寒耳畔,轻声道:“好三哥,不气啦,翊儿回家日日给三哥读奏章。”
云霁寒唇角微扬,冲元亮使了个眼色,元亮把那瓶解药丢到了百君宗宗主面前。
“师妹心肠好,你等自求多福吧。”
云霁寒说完,拍了拍雪儿,雪儿便带着我们出了生门。
生门之后,是一级级台阶,坡度极缓,雪儿带着我们往前走,夹道两侧每隔50步有一盏灯,在前面走的周琦玉的侍卫把烛火点燃,我们在后面,也跟着沾了光。
“翊儿,你如何猜到的?”云霁寒突然发了声。
“我根本不知道破解之法。”我说了实话,“我看到三哥眼神一直落在冰湖之上,便随口诹了个慌,没想到真中了。”
云霁寒脸色没有缓和,他若有所思地盯了我一会儿,没有多说什么。
揣测未来国君的心思,我想若是换了别人,早该人头落地了。
旋转而上的台阶落满了灰尘,台阶两侧蛛网沾在墙面上,墙角堆着一些人的骷髅和残肢骨架,云霁寒把我的脸别过去,不让我看到。
空气一开始还很潮湿,但是过了三刻钟左右,空气就变得干燥起来了。我想应该很快就能到上一层了。
“翊儿,不许睡。”云霁寒摇了摇我的身子,我把垂下的眼皮又支上去。
我打起精神,握住云霁寒的衣袖。
“有点暖和了。”我说。
“是热。”云霁寒指了指前面有光亮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团团火苗在蹿动。
“出了冰窟?又入火山?”我的眼皮还是垂了下去,“无双城的第一任城主是谁?建得出这么奇葩的塔。”
“不知其从何处来,不知其往何处去,行踪不定,身份神秘,只知道,他建成了这座塔后,便消失了。”云霁寒说。
“说不定是天外来客。”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一级级台阶,上面画的,是雪白的云雾,这种好似踏在云上的设定,有趣。
我们走得近了,这一层的门已经被前面的人打开了,我才看清,那从远处看的一团团火苗,其实是一块块火红的石头,离得近了,我也感觉到热了。
“这石头在发热。”
还没有靠近,就已经感受到这些石头的火热了,它们都堆在中间挖出来的一个大坑里,有两丈多高。
“嘿!!跟上来了?江姑娘?”
尉迟念文冲着我招手,他和周琦玉站在一起。
我们没有过去,尉迟念文便走了过来,抬头对我说:“姑娘脸色好多了,这里很适合你疗伤。”
“这些石头,是什么?”我指了指。
“不知道啊!”尉迟念文说。
我抽了下嘴角:“沧海楼不是你家的吗?你不知道?”
“沧海楼是我家的不假,玄都塔我可进不来,别说是我,就是我家老头子,也只进来过一次!”
尉迟念文说的,不像撒谎,可这玄都塔并没有上锁,怎么会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