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摇摇头,跟着云霁寒往岸边游。
小九焦急地在岸边踱来踱去,喵喵地叫着,雪儿用鼻子拱了拱它的身子,小九才看到我,“喵!”,小家伙都热泪盈眶了。
“咳咳……”尉迟念文拎着两只灌满水的袖子爬上了岸,我看了眼他的狼狈样子。
“哈哈……”差点笑出猪叫。
“你是一条小青龙……”我看着他头顶的两个大包,在自己头上用手指摆出了两只犄角状,笑得开怀。
林智周上岸后,先是在他露出来的半边脸上摸了摸,摸了又摸,然后是脖子,手臂,双手,他真是是太在意自己的颜值了。
众人纷纷都爬了上来,我把云霁寒检查了遍,确认他没被叮,才坐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坐在云霁寒身边,说不心慌,是假的。
尉迟念文的侍卫给他拿了药,其他受伤的人也都拿出了药品,看来都是早有准备。
元亮走到云霁寒身边,低声说:“主子,有侍卫看到林子里有黑影,应该就是投蜂窝的人。”
“嗯。”
云霁寒一只手搭在弯起来的腿上,在元亮耳边说了什么,元亮点头,离开了。
我把昨晚和刚才的事情联系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人想让我落单,抑或是抓我。
云霁寒看我看得紧,这人两次不成,云霁寒已经有了防备,估计不敢轻举妄动了。
“三哥……”
“不可!”
我还没说我要做什么,就被云霁寒否决了。
“是谁都无所谓,伤你,就是找死。”
云霁寒用帕子为我擦脸,我看他冒出狠厉的神色,心里觉得这样给他拖后腿确实不太好。
在我们来沧海楼的第一晚,不是也有刺客吗?那时我还以为对方是冲着云霁寒来的,看来是我想错了。
“引蛇出洞,效率高。”我说。
云霁寒警告地盯向我,说:“敢擅自行动,打折你的腿。”
我摇摇头,对云霁寒这样的威胁,我已经习以为常,他打折自己的腿也未必舍得再打我一下。
我们继续前行,尉迟念文给我们引路,不得不说他这个向导当得还是挺合格的,我们跟着他的步子,总算在下午过了沼泽地,全员安然无恙。
“三哥……”我在四周寻了下,“元亮呢?”
云霁寒和我坐在雪儿的背上,他一只手抚着腰间的佩剑上。
云霁寒低头,有意无意间瞄了眼走在我们前面的李叔夜,他说:“办事。”
我见他阎王像上身,不敢多问,想来他可能是怀疑李叔夜就是那只“鬼”,便不再多问。
我瞧见李叔夜拍了拍尉迟念文的肩膀,说:“辛苦了,尉迟公子。”
尉迟念文拱手道:“众位无恙就好。”
又走了二里地,终于看到了城池,远远的,就看到有一群人盛装恭候了,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绿色锦衣的中年男子,绿油油的绿,看着和周围的景物很撞色,他身后还有几位身着官服的男子。
我们下了马,为首的绿衣男人向李叔夜拱手道:“按察使大人大驾光临,本王携南越地方官员夹道相迎,公务在身,本王姗姗来迟,还请大人见谅。”
他身后的官员也对李叔夜恭敬地行礼:“拜见按察使大人。”
“南越王客气了,该是本官先拜谒您才是。”
李叔夜说完,也冲着这人行了大礼,“下官给王爷请安。”
南越王又看向了我,说道:“这位可是无双城的新城主?”
我心想:拜贴都发给你了,你还问?
我冲南越王行礼,说:“在下江采霜拜见王爷。”
南越王上下打量我一下,脸上横肉颤了颤,说:“江城主大驾光临,本王必当盛情款待。”
南越王脸上笑眯眯的,他让出一条路,连声说:“快,快请入城。”
我仔细瞧了下南越王,他身材肥胖,个子比较矮,活像一株行走的灌木丛。他的步子不算稳健,脚丫子好像承受不住他一身的肥肉,走路似乎有些吃力,脸上也是胖得出了双下巴,手上戴着红红绿绿的宝石戒指,完全就是一副养尊处优、坐吃等死的样子。
我回头看了看云霁寒,冲他挑挑眉毛,云霁寒摇头,不需他多做表情,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初来乍到,不可以貌取人,评论是非。
我收回视线,心想着,修到底在哪里呢?我抬头瞧了眼阴沉的天气,心情也阴沉起来。
南越其实并不大,比较大的城池也只有3个,与承国是没法比的,这座城就是曾叫闵城,是南越最大的城,后来南越国被灭之后,闵城就改命叫越城。
越城里面,随处可见药铺、药坛子和药农,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药材香。
南越主要的特产就是草药,也有不少蛊师,所以这里给人的感觉,总是略显压抑。
小九从包里钻出来,它用小鼻子嗅了嗅,似乎很享受这里的气味。
我揉了下鼻子,把它塞了回去。
四处古朴的民风,背着竹篓子采药的女孩子,看上去真的是人畜无害,没有任何不和谐的迹象。
终于到了南越王府,这里并没有我预想的高大,甚至和南越王一样,都矮了点儿。
乌瓦白墙,房子又矮又圆,黄土微微泛红,颇有地方特色。
“众位请。”
南越王把我们请进了他的王府,我们跟着往里面走,中庭比外面看着鲜艳多了,各色奇异的花草在王府四处可见,里面的奴仆们忙忙碌碌,看上去富有生活气息。
到了正堂,南越王坐在正位,我和李叔夜各自找位置坐下,云霁寒坐在我身侧稍后一点,其他人等都安排在外面,我不免有些紧张。
“嗨嗨!南越比不了京城大气,也不如无双城出手阔气,还望众位海涵。本王这里寒酸,但是南越世代靠山吃山,也还过得去,今日本王特意为二位准备了南越的一些特产,给二位尝尝鲜。”南越王客客气气地,脸上的肉褶子又多了两道。
看他这副样子,我只能想到“窝囊废”三个字,他胖嘟嘟的身子坐在那里,活似一块发了霉的千层面呢!
李叔夜也回了礼:“王爷客气了。”
我才想拱手回话,就听到外面的传报:“苏先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