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人脸色都变了。
“你!”云霁寒眼睛通红,他忍药仙已经忍够了。
药仙又冲我挑了挑眉毛,道:“你可快一点儿,不然你儿子就没气了!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我应你!”
我说。
“好!”
药仙立刻上前,药仙为孩子诊了脉,突然对云霁寒说:“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我有些奇怪,但云霁寒没有犹豫,现在别说是一滴血,就是要他一条命,只要能救他儿子,他也甘愿。
云霁寒立刻拔出剑,划破了手指,药仙用法术接住了血珠,血珠在空中发出如红宝石一般的光芒,然后这血珠落在了孩子的额头处,显示不见了。
药仙解下他的酒壶,卸了瓶塞,却是他自己喝起来。
“师父,他这是干嘛呢?”八公主揪了揪韩子渊的衣角。
韩子渊拍了拍八公主的手,示意她安静。
一壶酒见了底,药仙把酒壶丢给云霁寒,傲慢地说道:“给本仙灌满!”
然后他又对我说:“安心吧,你们先出去,好了我再唤你们。”
我不想走,药仙冲我笑笑,他说:“放心吧,我不会再食言了。”
我只得揣着一百个不放心和云霁寒他们一同出去了。
出了内殿,我看见太后正坐在席子上哭泣,慕容烟岚在一旁劝着。丞相和太师都一脸殷切地看着我们。
殿外,太医和勤政殿所有的宫人都跪在雪地里。
我冲着太师微微点头,得让我们自己人先稳住阵脚。
太后在席上啜泣着:“哀家的孙儿……”
慕容烟岚在一旁宽慰着,见我们出来了,她起身走向云霁寒,轻轻挽上云霁寒的胳膊,说:“陛下,臣妾……”
云霁寒还黑着脸,他用另一只手拂去慕容烟岚的手,转而过来扶住我,他在我耳畔轻声说:“稷儿定会度过此劫,你身子还未痊愈,不可再心伤了。”
云霁寒又冲着外面唤道:“长生!”
长生跪着进来了,云霁寒冲他拂拂手:“还不快起来给你主子准备胡裘!这屋子太冷!快些暖起来。”
“奴才遵旨!”
长生飞速跑出去了。
我见慕容烟岚低头瞧她空荡荡的双手,没有多做理会。我走上前,对太后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连忙起身扶我起来,她扶住我的双手,诧异地问我:“皇后这是……”
“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
我和太后同坐在席子上,云霁寒走过来,揽住了我,低声问我:“冷不冷?”
我微微摇头。
云霁寒说:“关雎宫不用回了,呆会儿朕叫伺候你的宫人过来就是,以后,你就住在勤政殿。”
我点点头,这些事不是我此刻最关注的事,我现在就想立刻揪出毒害稷儿的犯人!云霁寒你长没长心啊?
云霁寒拍了拍我的肩膀,柔声道:“你在此安心陪着稷儿,朕去去就回。”
长生正巧进来了,云霁寒接过长生手里的胡裘,为我披好了。
云霁寒这才对太后等人说:“太子并非急病,实乃中毒。”
“啊!”
慕容烟岚惊得喊出了声,我白了他一眼,演技太浮夸。
云霁寒又对太后说:“母后从广陵城赶回来,一路奔波辛苦了,夜已经深了,您先歇下,儿子改日再去您宫里请安。”
太后抹了眼泪,抓住云霁寒的手,说:“那太子……”
“太子好得很!”云霁寒声调高了几分,他冷着脸冲着外面喊道:“送太后回宫!”
太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慕容烟岚走过来扶太后起身,慕容烟岚对云霁寒说:“臣妾伺候母后回宫。”
云霁寒像没听到似的,完全忽视了慕容烟岚,慕容烟岚自讨没趣,与太后一同离开。
“长生!”
云霁寒对长生说,“一切相关人等,凡是与太子有过接触的人,全部带入天牢,朕给刑部尚书三日,把此事给朕查个明明白白!”
“遵旨!”长生领命出去了。
云霁寒对丞相和太师说:“二位肱骨之臣,与朕一同去御龙殿。”
说完,云霁寒便先跨出了门,丞相吸了下鼻子,也出去了。
太师拄着拐杖到我面前,抚了抚我的眼角,说:“好孩子,你受苦了。”
我摇头,笃定的对柳谊说:“外公,我不会再忍了。”
太师愣了下,说:“好!你要做什么?我柳家全力支持。”
“谢外公!”
柳谊走后许久,我才能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
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人性!
八公主坐在我身边,她拉过我的胳膊,担忧地看着我,她说:“六皇姐,小太子一定会好起来的,莹儿相信皇兄一定能抓住毒害小太子的恶人的。”
我转头看向八公主,她虽说长大了,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我对莹儿说:“莹儿啊,这殿内的炭火太少了,我好冷,你去叫宫人在寻来一些,好不好?”
“嗯!”八公主立刻起身出去了。
“唉!这单纯的傻孩子。”我看着八公走得远了,才叹了口气,我下了榻,走向韩子渊。
我暼了眼韩子渊手里周琼玖的剑,问韩子渊:“你说对不对?八皇妹是一株不受这宫中污浊气沾染的雪莲,韩子渊,你若真的喜欢八皇妹,就尽快带她回神秀山,不要再叫她回京来。”
韩子渊眼睫微动,他对八公主的心意,在旁人看来,好似是师父对徒儿的关怀,可我却看得清楚,他眼里对八公主的情愫,与当年李叔夜看我时一样。
韩子渊提起他手里的剑,说:“从前,有一个人,他也想远离是非,却还是被卷入宫廷纷争之中。”
“八皇妹不一样,只要她愿意,我可以像陛下求一道圣旨,指婚给你们!在我心里,八皇妹就和我的亲妹妹一样,她没有心机,傻的可以,我希望她可以过得自由自在的,不再担忧这些是非。”
我说得是实话,可韩子渊似乎还有顾虑,他说:“那么你呢?你从前不是也最讨厌宫廷的尔虞我诈吗?”
韩子渊顿了下,他唤我:“小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