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小五,沈凌修呆立在路边,脑中回想的还是小五刚才说的话。
对于明明,她除了思念还是思念,她曾经以为她们姐弟这辈子都不会分开,她还心心念念地等明小受嫁人之后,她要近距离观察夫夫的甜蜜日常,甚至还想好了听墙角的N种方法,要听的当然包括明小受滚床单时的娇吟低喘。
一想到她不能亲身参与明明的幸福,她就抓狂得不能自己。
对于凤大哥,每次想起,两人告别时那无尽的绝望和悲伤又会重新向她袭来,令她心痛得不能自己,小五说只说战事顺利、凤大哥在战场上也没有受伤,其余的就含糊不清了,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凤大哥肯定会痛苦不堪,有那么一瞬间,她只想又跳上马车疾驰到凤大哥的身边,再也不要跟他分开,她极力忍住了,可激烈的情绪郁积到胸口,怎么也不肯散去,憋闷得她无法呼吸,她用口扶住胸口,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直到吐无可吐,她一屁股坐到雪地里,想哭,眼泪却怎么也流不下来……
忽地,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沈凌修顺着声音望去,认出那拉风的造型是陆拓的追影卫队,来得还真是快,沈凌修不由得苦笑,却没有力气再站起身来。
一阵旋风般,追影卫队刮到了她眼前,停了下来。
她抬眼去看,不由得呆若木鸡。
只见陆拓坐立在为首的高头黑马上,他头发半散,衣袍凌乱,紫色的礼服上有大片大片的血污,肩膀处有道刀痕划破了衣物,周围沾染的血迹也不知是不是他的,令人触目心惊!
他满面血痕,双目赤红,脸色狰狞扭曲,血滴滴答答地顺着下巴滴露下来,犹如被放出地狱的魔鬼刚经历完一场屠杀,正杀得兴起!
他正狠狠地盯着沈凌修,似乎要用眼神把她千刀万剐。
沈凌修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拓,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她的肝儿都在颤抖。
她想逃,又想像往前一样去跟他撒娇卖萌求他饶了她,可是她的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指挥,无法动弹,也无法张嘴说话,只能像看慢镜头电影似的眼睁睁地看着陆拓翻身下马,一步步向她走来,那脚步声如有千斤咚咚地重击她的心底,每一步,她都比上一步更恐惧更绝望。
她怕死,但她最怕的不是死,而是陆拓表现出来的对她铺天盖地的执念,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被迫上了一条千疮百孔的大船,只能和陆拓风雨飘摇下去,就算她想投海的方式了解了痛苦,陆拓也会掀翻整座大船,让所有的人都给她陪葬……
“起身!”
陆拓站定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命她,声音嘶哑,语调冰冷。
沈凌修努力地平复情绪,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她的腿被冻麻了,根本站不稳,就顺势扑到陆拓怀里,揽上他劲瘦的腰身以维持站姿。
“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说!”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滔天怒火。
“是修儿的江湖朋友,以为修儿不情愿留在殿下的身边,见有刺客袭击,就趁机想要把修儿劫走,修儿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这是误会,他们就离开了,殿下,看在他们是为了修儿好的份上,饶过他们吧,修儿求您了……”
“这么说,修儿是心甘情愿留在本宫身边?”
“是。”
“可本宫不信!”
“修儿愿意发誓……”
以往她说这话的时候,陆拓不会真的让她发誓,可今日却是不肯放过她了,仍冰冷着脸等着她继续。
沈凌修无奈,只得真的发誓:“各位神佛在上,我沈凌修此生会一直留在夫君陆拓身边,如违此誓,就让沈凌修不得好死!”
“本宫要你的发的誓言是,”陆拓一字一顿开口了:“沈凌修生生世世都自愿成为陆拓的妻子,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如违此誓,就让凤朝阳那厮受千刀万剐而死,死后永堕地狱。”
嗡地一声,沈凌修一阵眩晕,陆拓为什么总能抓住她的命门,把她往死里头逼!
她不是唯心主义者,对鬼神之说的态度是敬而远之,但经历了灵魂穿越之事,她的敬畏又增加了很多很多分,她可以一边在自己身上发毒誓,一边心里暗暗祈祷说这是她被迫的,不算数,但是关系到心爱之人的命运,她不敢有半分的侥幸心理。
她哭了出来:“殿下,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您知道修儿的性子,不愿意牵连他人,修儿求殿下饶了修儿这一次吧……”
陆拓不为所动,怒喝:“如此这般,就想让本宫相信你的说辞,放过那伙贼人,难道本宫是和善可欺之人?!”
沈凌修无法回答,只能抱着陆拓一直哭,一直哭,期盼陆拓能够心软放过她。
陆拓当然不是和善可欺之人,也不会像凤朝阳那样见了她的眼泪就会妥协,他钳起了沈凌修的下巴,逼着沈凌修的泪眼和他对视,手下使力:“说!”
简直欺人太甚,她本就悲愤到极点,勉强打起精神应付陆拓,可又被苦苦相逼,她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掉陆拓的肉,生吞了下去,就算赔上命也在所不惜,可是她又不能!
她哭着说:“殿下,不要再逼修儿了,您知道修儿的性子,您这么做是要逼死修儿呀,您平时最宠修儿了,今日一定是气昏了头,否则您不会想修儿死的,殿下,我们都冷静冷静,好不好,先饶了修儿,就看在修儿没想过要趁机逃跑的份上,为了能回到殿下的身边,修儿和朋友吵架,还受了伤……”
说着她抬起受伤的手给陆拓看,整个手背血肉模糊,还有些细小的玻璃渣还残留在上面。
这触目惊心的景象总算是让陆拓恢复了点理智。
当刺客袭来,很久都不亲自动手的他奋力搏杀,为的就是能够早点抽身赶到沈凌修的身边,他不能承受她有什么不测,等追影卫队按照沈凌修的指点解决了怪兽一般的刺客,他心急如焚地赶去,还是来晚了一步,沈凌修被人劫走了!
得知这一消息,他整个人都疯魔了,什么理智、冷静、运筹帷幄,他统统不需要,领着追影卫队沿着那伙贼人留下的痕迹就追了上来,追到半路,却见她正失魂落魄地跌坐在雪地里,见了他也没有半点劫后重生的喜悦,他算是明白了,应是与她相熟之人保不齐就是凤朝阳那厮劫走了她,但她自知逃脱不得,只得又留了下来,可她那满脸的悲伤又昭示了她有多不甘心!
陆拓又涌起了滔天的怒火,她要怎样才能明白,她现在是他的妻,将来还会是他孩子的娘亲,此生,她不会再和凤朝阳有任何交集!
陆拓极力压制着怒火,一把抱起她,上了马车,一个影卫过来赶着马车,一行人向燕都奔去。
还没回到燕都,沈凌修就发起了高烧,昏迷了过去,陆拓在马车里连人带被子的搂着她,脸色阴晴不定。
沈凌修很少生病,但一生就是大的,上次在兰城发烧烧了四天,这次更甚,烧了五天,一直都昏迷着。陆拓辛辛苦苦用滋补汤药养出来的肉又都掉没了,人又恢复到刚进宫时的瘦削。
第五天头上,陆拓坐在沈凌修的床边冷冷地对跪在地上的御医下令:“要是侧妃今日热度还不退,就叫你们的家人明日为你们收尸吧!”
几个御医正哆哆嗦嗦地磕头,陆拓的衣角被人轻微地拽了一下,他猛地回身一看,刚才还昏迷不醒的沈凌修,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瞅着他。
他欣喜不已,心里的巨石总算落了地,还没开口说话,只听沈凌修说艰难地用嘶哑的嗓音说:“殿下,怎么又乱发脾气,这样做是不对的,修儿好累,还想再睡一会儿,殿下要答应修儿,不能随便砍人脑袋,等修儿醒了,修儿要看到大家的脑袋都在……”
自己都病成这样,还想着要保住别人的脑袋,陆拓又要被逗笑了,可有深刻察觉了她的可悲,而自己就是这可悲的罪魁祸首。
“好,本宫答应你,但你要先喝药再睡。”
宫女伺候着沈凌修服了药,她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清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正斜倚在旁边小塌上的陆拓,他不复往常的干净利落,人瘦了一些,下巴上的胡茬儿像是几天没有处理了,人正睡着,却还拉着她的一只手,这动作、这形象不像是叱咤风云的活阎王,倒像是久病床前的孝子,沈凌修用眼神制止了想要叫醒陆拓的宫女,重新闭上了眼。
这莫名其妙的一出,让她看清了陆拓对她的万分紧张,她大彻大悟,明明是她在感情上占上风,却一直被陆拓牵着鼻子走,她如今被虐的身心俱疲,对虐恋深恶痛绝,从今以后她要走甜宠风,让陆拓对她言听计从,她要牵着陆拓的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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