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修收到了明明的来信和礼物,信中说了很多他和方文洲的日常,点点滴滴地透着幸福,这是明明用她最放心的方式告诉她他很好,也不生她的气了,礼物是他亲手捏的两个陶人,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依稀是他们二人当初行走江湖时的模样,以沈凌修对明明的了解,明明不会轻易放弃营救她,这陶人里面另有玄机,可能是明明在两人当初分离之时就想让她带进宫的假死药。
明明这孩子,真是很傻很天真,以为这是拍电视剧呢,哪那么容易逃脱!
沈凌修把自己关在卧房里哭了稀里哗啦,又烦上了陆拓,她之前一身武功,满大齐地溜达,专职欺负坏人,日子过得畅快,也很少哭,可自从和陆拓那变态相遇,她就化身为一个泪包,这一年之内流的眼泪比她两世为人加一起都多。
等她哭完,肿着眼睛抬头一看,陆拓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门口正定定地看着她,她正烦着他,不想搭理他,复又把脸埋在抱枕里。
丝毫没有隐私概念的陆拓事先看了那信,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她和那少年师弟的感情深厚至斯,她看了这信又该怨恨本宫了吧,本宫是导致他们姐弟二人相隔千里的罪魁祸首……
陆拓走到在小塌上滚作一团的小媳妇儿跟前,不禁苦笑,这就是报应!在遇到沈凌修之前,他占有了很多美貌女子的花样年华,却从未对哪个女子投入过半分感情,如今他沉醉其中,全情投入,却换不来小媳妇儿一咪咪的爱意……
夏天过去,燕都迎来了金秋,沈凌修的排毒工作也完成了,廖老头反复望闻问切,确定他的工作可以交差了,就毫不客气地打包了太子府收集的大量珍稀药材,走人了。
陆拓得到了廖老头的首肯,简直欣喜若狂,为了等到他以色侍人、大展雄风的一天,他苦熬了快一个月,连手活都免了,就是要确保他能以最好的状态伺候好小媳妇儿的第一次,让小媳妇儿先爱上他的身体!
这历史性的一刻终于来了,在卧房里大床上的两个人一个赛一个地紧张。
陆拓像对待易碎的玻璃,极尽温柔地做了前戏,又一点点地楔进沈凌修的身体,缓缓动作着,还时不时问她:“修儿,疼吗?疼就别忍着。”
沈凌修正被那陌生的快感冲击得无所适从,卧槽!她写的肉/段子里那些女主角□□的反应是真的!
之前和陆拓做时,她只有痛感,可以全程保持清醒,身体还在她的控制之下,可现在别说身体不受控制,她的意识也犹如脱了肛的野马,她竟然渴望陆拓能快些、重些、深些,还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什么嗯呢啊之类的声音,等她反应过来那是叫/床时,简直羞愤欲死!
陆拓也惊呆了,旋即明白是自己把小媳妇儿做爽了,他狂喜不已,一边动作着,一边俯下身去,深深地吻住了她。
这极色/情的吻更是催发了沈凌修的荷尔蒙,既然是躲不开的快感,跟自己较劲有个卵用,她自暴自弃了:“殿…下,晚膳…没吃饱吗……”
被媳妇儿嫌弃的陆拓立马兽化了!
这场床/事持久得能让天下间绝大部分大老爷都能嫉妒得红了眼,到最后,沈凌修没有晕过去,但已经被做得意识溃散,双目涣散,空白的脑海中只剩下一句广告词:爽歪歪!
酣畅淋漓的陆拓瘫倒在沈凌修的身上,旋即一翻身,让沈凌修趴伏在他的身上休息。喘息了好一会儿,快感消退,跑到九霄云外的理智重新归位,沈凌修这才回过味来:她和陆拓做/爱了!她爽得叫/床了!不止一次和陆拓一起达到高/潮了,而且未来还会有很多很多次!
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像堵了一大块棉花,肺管纠结扭成一团,一口气憋得上不去下不来,万般伤心,她哇地一声哭了:“凭啥是你?凭啥是你……”
陆拓轻拍着她后背,哄着她:“乖,只能是我……”
两年后
这天,沈凌修很纳闷,陆拓因国事离开东宫有小半个月了,今日才赶回来,往常他也经常因公离京,如果时间稍微长些,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吼吼地扛了她进卧房,先来一发再说,这次离京时间也不算短,可陆拓只亲了她一会儿,就戛然为止,没了下文。
她原以为陆拓是想把大餐留到晚上,可等到晚上两人洗漱后上床,陆拓也没什么动作,只搂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聊天。
虽是夏末,但气温依然不低,两人只穿着清凉的睡衣,陆拓火力旺盛,连薄被都没盖,沈凌修偷眼去看,陆拓的睡裤上已经高高地支起了一个小帐篷。沈凌修好奇,这样了还忍着,陆拓这是咋啦?
她故意一翻身,把半边身子都挂在陆拓身上,一条大腿在陆拓胯骨处磨磨蹭蹭。
陆下惠淡定地把她的身子扯下来,用薄被包裹成了一个粽子,还训她:“睡觉也不老实,小心着凉。”
难道陆拓对她已经没了欲望?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欢欣鼓舞,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酸胀起来……
“殿下?要是你厌倦了修儿,有了新人,就放修儿出宫吧……”
“本宫离宫多日,对你疏于管教,你又皮痒,讨打是吧?”陆拓半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瞪着她,面有怒色,语调严厉。
没错,陆拓还是这幅德行,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这三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拓跋部已经变成了大齐的拓跋郡,大陈的战场已进入了如火如荼的阶段,陆拓强硬专断的毛病也没啥进步,虽然这两年来,陆拓体贴温柔多了,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把沈凌修管得死死的,沈凌修要是敢不听话,他照样变着花样地虐她。
沈凌修很委屈:“修儿没有,难道安平姐没有向殿下汇报,殿下不在的这些天,修儿很乖吗,按时喝药,每天修炼心法,从没间断,除了散散步,没做剧烈运动。修儿说这话,还不是因为殿下都那样了,还不肯碰修儿,难道不是因为殿下对修儿厌倦了吗?”
都怪那些御医们,前些日子给她例行诊脉,非说她现在身子虚,不能剧烈运动,陆拓就严禁她再跑步打拳,只允许她散散步,运动惯了的人一旦停下来,浑身都难受,关键是她常年健身,和身子虚没有半毛钱关系好吗,她不干,打滚哭鼻子,能使的招都使了,然而陆拓铁了心,她只得乖乖就范。
陆拓亲了亲她的眼睛,哄她:“御医嘱咐过本宫,这些日子你的身体欠佳,不宜行房,本宫因此才不肯碰你。”
沈凌修更委屈:“修儿哪里身体欠佳了,每天活蹦乱跳的很健康好吗,大齐花那么多银子养的都是一帮庸医!”
陆拓低笑了出来,戏谑地说:“怎么,修儿耐不住寂寞,想念你夫君的雄壮了?别急,待到你身子爽利些,本宫好好疼爱于你”
沈凌修经过三年的锤炼,早就习惯了陆拓的流氓,她翻了个白眼:“那当然,殿下何止龙根雄壮,床榻技艺更是天下第一,又腰杆有力,能动起来没完没了,把修儿伺候得可舒服了,修儿不想才怪!”
陆拓低笑不止,小媳妇儿仗着他不能动她,又逞口舌上的威风,一旦他动了真章,就撒娇告饶,这德行,小狗似的。
才过了几天,沈凌修就发现她被自己啪啪打脸了,御医们简直是预言家,她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她出现了头晕、乏力、嗜睡、食欲不振、恶心呕吐等症状,尤其是呕吐,可把她折腾苦了,吃什么吐什么,恨不得连胃都吐出来,这些症状有点像怀孕,但是她的碧渊银茹之毒还没解呢,怎么可能怀孕。
御医们还是老腔调,什么脾胃不和啦,虚火旺盛啦,然后就煎大碗的苦药让她喝,还好她现在是喝了就吐。
这天上午,她把早饭吐得干净后,就歪在小塌上,鉴于她的身体状况,陆拓已经严禁她写东西了,她只能构思情节、审阅文稿了,她正读着书社社员新更新的连载《蓝色生死恋》,情节到了高/潮,妹妹已经被确认得了绝症……
绝症……癌症……肿瘤,原来如此,她得了癌症!
陆拓正在华阳宫和一众文武官员处理公务,玉衿宫的女侍卫急三火四向他禀告,侧妃突然哭泣不止,要马上见他。
陆拓了解沈凌修,这小媳妇儿倒是确如她的大言不惭,是个识大体的,很少会因闹脾气而耽误他处理国事,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陆拓心急火燎地施展轻功,一路飞奔到玉衿宫卧房的偏厅,见沈凌修正盘坐在小塌上,默默地流泪。
陆拓心疼不已,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揉着她的头,轻声问她:“好好的,哭什么?”
沈凌修一见是他回来了,一把抱住他的腰,放声大哭:“殿下,修儿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
陆拓愣了一下,一个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会,御医不是说你得身子只是微恙,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
沈凌修边哭边解释:“不是的,修儿的肚子里长了坏东西,叫肿瘤,就是在修儿原先生活的世界里,长了这东西,也可能治不好……”
陆拓强忍住笑,哄她:“放心,本宫可以打包票,你腹中长得绝对不是坏东西。”
沈凌修继续哭:“殿下,你只是个比修儿大了好几百年的老古董,哪里懂得这些现代才发现的东西……”
被嫌弃的陆拓见小媳妇儿哭得伤心,怕她伤了身体,虽然时机尚未成熟,也只能先道出实情,正要开口,却听她开始念经:“修儿两世为人加起来才活了三十多年,真的没有活够,修儿还没有给师公尽孝,没有听师弟和他夫君的墙角,还有,小飞侠帮助过的那些可怜人现在都活得好吗?有没有再被人欺负?小凉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修儿本来是参加婚礼的,潇湘书社又怎么办,没有了修儿,是不是有男孩要被净身当太监了……,修儿有很多未完的心愿,也有很多牵挂的人……”
陆拓哭笑不得,刚要开口,又被打断,沈凌修抬起泪汪汪的杏眼:“殿下,放修儿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