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百姓看于贵这副明显痞子无赖的嘴脸也不由得更心生厌恶,纷纷吐槽。
“都到这地步了,他还有脸喊冤?呵,我看郡王妃才是真的冤!”
“要不怎么说是无赖呢?”
“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这种人就不能轻易放过了!”
“祸害,活脱脱一祸害!”
“怪不得郡王妃情愿豁出去把这事儿闹上公堂,不闹上公堂哪里说得清?郡王妃真是可怜......”
“唉,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其实这也是必然的,没有此事也会有别的事。谁让定郡王太优秀了呢?偏他又不是打皇城里长大正儿八经的皇子,一下子把旁人都给比下去了,不服的多着呢!可他圣眷正隆,且本事又强,没能找着他的麻烦,这不......郡王妃便倒了霉了......”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
苏锦秦朗恰好就站在那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年轻秀才身后不远处,两人闻言不由相视。
秦朗凑近苏锦轻笑道:“瞧见没?明白人还是挺多的。”
苏锦看了他一眼也笑着低声道:“夸你呢!不对,是大实话,你本来就比他们好。”
秦朗:“那是自然,不然我也找不着这么好的媳妇儿,我媳妇儿比他们媳妇儿也好得多。”
苏锦差点笑出声,嗔他一眼:“贫!”
秦朗:“这也是实话!”
两人相视而笑,心情俱是轻松了许多。此事到此便基本上算是解决了。
过程还算顺畅,结局更是完美。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一堂公审下来,苏锦失踪之事便等于有了官方盖棺定论的说法,此案是皇上所关注的,只要皇上认同了此案的审理结果,也就意味着皇上相信了苏锦失踪之后的一系列行踪。
那么从此之后,无论是谁,都不能再拿她失踪之事做任何恶意的猜测与污蔑。
真要有那种脑子不够用、不知死活的蠢货胆敢公然提及,苏锦都不用给她客气,直接上去大耳瓜子抽她、她也只能认了。
秦朗瞟了一眼混迹在人群中的不少熟面孔,牵着苏锦的手道:“咱们走吧。”
“嗯,好!咱们该好好的庆贺一番,你想吃什么,回去我下厨。”苏锦点点头,的确没有必要再留下了。
秦朗一笑:“只要是阿锦的手艺,我都喜欢!”
“唔,比明月楼还喜欢?”
“那是自然!”
苏锦“扑哧!”一笑,秦朗揽着她往人群外走去。
公堂之上,于贵脸色已然大变,心理上的防线彻底崩溃,瘫软在地上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冤枉!小人冤枉啊!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我不该贪钱、我不该贪那几百两银子,大人,小人冤枉啊!”
于贵不停的磕起头来,连连求饶。
望春暗暗舒了口气,终于,这事儿了结了!
尽管早已料到多半是这个结果,众百姓们依然轰然议论起来,不停的骂着于贵,如果这不是在顺天府大堂之上,怕是许多人就要朝于贵身上扔鸡蛋和烂菜叶子了。
当然,其中有不少人是秦朗、梅九陵、郑冠卿以及许溶月特意安排的托儿,这种时候不趁势进行舆论导向更待何时?
简亲王与大理寺卿、顺天府尹也大大松了口气,这件原本看着左右为难、注定讨不了好的苦差事神奇的竟然峰回路转、有了个足以交代的好结果,大家自然都开心。
顺天府尹精神大涨,惊堂木一拍,厉声喝斥“肃静!肃静!”,威仪十足质问于贵:“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于贵哭丧着脸:“大人,小人并没有看见那人长什么模样,只知道听口音那是个京城人,应该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其他的,小人都不知道啊!大人,小人是冤枉的,求大人们饶了小人一条贱命啊!”
“你说什么?去找你的是个中年妇人?”顺天府尹厉声喝斥:“简直荒唐!再不说实话,本官可要动刑了!”
之前生怕背上一个“大刑逼供”、“欺压良民”的名头,并不敢对于贵动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此事既然已经审明白是于贵诬陷,那么,对他动刑天经地义。
顺天府尹恨极了他无事生非,害得他提心吊胆,如今有了机会,自然巴不得狠狠整治整治他。
顺便也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看看,省的以后再冒出一两通这种事情来,牵涉到什么权贵、宗室之家的女眷,他这个顺天府尹就没法做了。
于贵哭丧着脸:“小人不敢欺瞒各位大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人贪图银子,那人给银子很是痛快,小人拿了银子,便顾不上别的了......”
这种事儿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雇主不肯露面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顺天府尹是不相信的,陷害定郡王妃、目的直指定郡王、甚至极有可能欲把整个谦王府都拖下水,这不是一件小事。
怎么可能让一个妇人去办?
让一个妇人,离开京城,去跟有名的泼皮无赖接洽联系办这么大一件事,听起来都觉得荒唐。
顺天府尹再三审问,于贵依然是这么一番说辞,顺天府尹便不耐烦起来,喝命衙役将他拉下去打了二十大板。
再拖回来时,于贵有气无力趴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蜡黄,哀嚎不止,依然还是那番说辞,把顺天府尹气得不轻。
简亲王见状轻轻咳了咳,淡淡道:“定郡王妃是冤枉的,真相已然大白,这案子到此基本算是明了了。从此之后,谁要是再敢污蔑定郡王妃、再敢生事恶意揣测,便是以下犯上,定然不饶!至于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此案复杂,容后再查,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大理寺卿立刻点头:“王爷所言甚是,今日暂且到此为止吧!”
他隐约也明白了几分,这件事必有内情,但是却不适合公开了。
顺天府尹很想将此案清清楚楚的审问明白,但也不敢跟一个亲王、一个一品大员争执,只得点头亦表示认同,宣布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