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父子以为老道要骑上他那匹异常神骏的战马大战辽骑。谁知老道居然想不开,直接跳楼了。
雄阔的身子一纵,居然很轻盈地跃过一米多高的城垛掩体,跌向城下。
这座工业城为了更有效利用地形,更多容纳工厂,特意建成圆形,不是棱堡,但城墙比本堡高出两米多,连垛子有九米多高,城外百米内的地面都是水泥的。
这么跳下去,那能有个好?
前世赵岳曾听说武当弟子,有人能跳下十几米高墙而丝毫无损,但那应该是草地之类的,有缓冲余地。
要在这,呵呵
从城上跌落地面,也就眨眼时间。
但赵岳惊愕看到,老道在离地一丈多时,屈膝双脚猛蹬城墙,顿时改直拍地面为斜窜了出去,成抛物线飞出十几米,在半空翻了个身落地。那么沉重的身躯,居然落地没有沉闷的踏地声,仍显轻盈。
想像的肉酱惨状没出现。
老道落地只是稍一顿就继续向前,应该是没受伤。
开始时一步一米左右跑了几步,随后应该是平衡了身体,速度提升,变成一步两米,三米
随着越来越快地远离,赵岳感觉老道似乎一步能跨出二十米。
这种现象大大超出了赵岳两辈子对人类的认知。
这还是人能做到的?
奥运会冠军撑杆跳能跳出多少?
只能用三个字概括强烈的感受:不科学。啊――
老道的身板未免太雄壮了,瘦小的时迁有此表现还不会让人太震惊。
赵岳有些恍惚:难道水浒中的跨涧虎、跳涧虎、飞毛腿是真有其能?难道人类有潜能,真能升级为超人,而华夏老祖宗们曾经找到点眉目,只可惜失传了?
他的脑袋习惯性在科学上探讨这个问题。
旁边的小刘通只当是飞人表演、好看的把戏,看得这个嗨呀,大呼小叫的:“四哥,四哥,你快看”
赵岳回神再看。
老道已迅速接近到辽骑百八十米处,亮出了身背的那柄巨剑。
这部铁骑属辽军的核心精锐――供卫皇室的皮室军,无论是人员素质,凶野程度,还是武器装备都是大辽国最强最好的。
此次,老道北上没达到预定目的,窝了点火,一时不爽,在大辽的土地上肆无忌惮屠杀挡路辽军。数年前又曾肆意祸害大长山岛的外贸基地,前科今科都罪行累累,激怒了辽国高层
奉必杀令侵入宋境,这股铁骑知道目标厉害,此刻亲眼见到老道的强悍,方知是骇人的厉害,但看到目标独身一人前来挑战他们三百精锐,又不禁冷笑:“你当俺们是那些巡逻地方的杂牌军?
好不容易找到你,正担心你躲城里不出来呢,不想你居然主动找死。”
带队军将一声喝令,顿时展露辽军最擅长也最难抵挡的骑射。
一张张强弓张开。乱箭在弓弦的嗡鸣声中飞逼,远看象一片连绵不绝的阴森黑线,把急奔的老道迎头罩住。
不说赵岳父子,就是李助也变了脸色,不禁有些担心。
老道的巨剑,以赵岳判断,柄长至少三十厘米,剑刃一米多长,巴掌宽,说是铡刀更形象准确,分量轻不了。
但在老道手里似乎轻若无物,巨剑、剑鞘一手一个拨打乱箭,没有赵岳想像的狂扫大劈动作,似乎只前臂和手腕在动,强劲的箭雨却被长长的巨剑和鞘挡得严严实实,也只是阻碍了老道前进的速度,却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人马对冲,双方转瞬接近。弓箭已失去作用。
老道大吼:“穿皮甲是草鸡,着铁甲就不是了?”
声如霹雳。
音未落,老道突然腾空而起两米高,巨剑向迎面撞来的两骑一扫。二骑的马槊刚递出一半,脖子就现出红线,随即鲜血喷出,齐齐栽下马去。
赵大有和李助看得热血沸腾,兴奋地大吼一声:“好。”
赵岳手扶城墙,张大眼睛紧盯着老道,另一手还拉着看热闹看得高兴不断向垛口上探身子的刘通,防止他掉出城外。
他以为老道杀掉二人,会夺马拼杀。
谁想,老道双脚在马背一点,纵身扑进奔涌的辽骑军中,人在半空,俯身剑扫鞘打,几只扎来的马槊荡开,又是几骑脖子开裂,跌落战马。
那匹被点的战马则嘶鸣一声,后腿一软,突然趴倒,因强大的前冲惯性滑出几米,惨嘶着起不来,挡住了后面奔腾的战马,顿时跌倒一片。
坚固的铁甲,甚至多层甲护身,对上老道居然完全失去作用。
附近响起辽骑乱纷纷的惊叫怒骂。
到底是精锐,虽挫不怯,老道附近的反而围攻更狠。
老道下落时,闪电一脚踹飞一骑,砸落探槊扎来的另一骑,轻盈落在马背,屈膝弯腰,双手连扫带打,周围又是几骑转瞬落马,即使当时没死也被奔腾的战马转瞬踏为烂尸。
周围铁骑汹涌怒啸,却硬是无人能奈何老道半点,奔腾进攻的节奏还意外被老道玩命似的凶猛杀入群中搅乱了。
即使这只辽军骑术再精,再训练有素,一时也调整不了大队的前进攻击方向。能攻击老道的不过是寥寥几人。
老道虎目如电,继续疯狂嚣张,这次不是腾空扑杀。
他窜到另一匹空马上,象花样滑冰那样屈膝迅猛旋身,又是一记简简单单的横扫千军,却又是四五骑落马,外带剑鞘砸飞几只马槊弯刀。
那匹马的背被老道的脚跟碾得皮开肉绽,惊嘶不断,却被两边的同伴夹着只能继续前奔。
周围的铁骑察觉长长的马槊不利,纷纷改用灵活的弯刀劈砍,却仍然只有被杀的份,还绝大部分仍是脖子中招。
赵岳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在马背上不断辗转跳纵的雄阔身躯,科学的眼光总算看出点明堂来:武艺绝妙是当然,但也是其表。老道最仗以呈威的是非人的力量和似乎超出人类神经反应速度的奇快。
现在看,剑鞘无疑是厚铁的,甚至是钢的,老道执狭窄些的鞘尾,抡动起来如铁板。无人能挡其一击。巨剑重,长且快。
皮室军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其中不缺骁勇之辈,更不缺武艺高强者,但对上老道,无论多么凶猛迅捷,却让人感觉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总是先被老道干掉。
砍过去的弯刀也许只离老道一线,可就是没有机会再进那么一点点。
就那么一点点。
老道当真是虎入羊群,就在马背上往来冲杀,挡者披糜。
赵岳以前看到“寸铁在手,万夫不当。片甲遮身,千人难敌”,总认为是夸张形容,以赞冷兵器时代绝世猛将的无敌风采。
现在,眼前的老道不正在上演最生动形象的一幕?
还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
被迅速屠杀掉数十骑,快冲到城墙外四五十米处,辽军总算控制着战马开始分散,迅速整队包围合击。
赵岳被刘通的惊叫声惊醒,一瞅敌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怕老道久战有失,赶紧喝令:“放箭。”
胡子爹顿时回神,几乎本能地也大吼一声:“杀。”
先响起的却是嘎崩崩嗡嗡的床弩发射声。
弩手早偷偷瞄准好了,以为庄主是对他们下的令,不敢怠慢,立即动了手。
远在千米外,自以为安全的观战铁骑顿时倒霉了,一个呼吸间,百人全部落马。
侥幸没死的还不如当即死掉。多活一刻只是多受痛苦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