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子不解地看着她。
“有你签名和敲章的空白纸。”钱素楹理直气壮地提出自己的价码。
金子皱眉：“你想干什么？”
“看看你的诚意。”钱素楹挑眉，“你放心，我不会往上写太离谱的东西，只是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我一命。”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朝历代都不缺乏登基以后诛杀功臣的帝王，人一旦到了那个位置，就不希望别人再提起他落魄时候的事情，也不希望被人知道他用了多少不光明正大的手段才坐都这个位置上的。
而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起这些事情的。
所以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朱元璋杀了刘伯温，汉高祖砍了韩信，这可都是历史的教训啊。
“好，这纸就当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嫁给我让我安心，我给你这样东西，也是让你安心，只有我们都安心了，才能真正合作无间。”
既然有来就有往，金子很明显明白这个道理。
钱素楹递上白纸，金子笑道：“纸太容易破了，我这里有皇室传手谕常用的白绢，盖上我的印，签上我的名，就算有个拉扯也不会毁了。”
“好，那就用这个。”钱素楹从善如流。
金子拿出白绢，再取出印章盖上章，只见章上写着的是：秦王印三个篆体小字，他又在旁边签上名字，乃是：即墨青楚四个字。
见此，钱素楹赶紧拿出另外一份东西：“这一份你只是按了手印，我没让你签名，是因为我知道金子不是你的真名，如今知道了，自然要补加一个才对。”
金子……或者说即墨青楚看了一眼她递上的东西，正是那份所谓的“卖身契”，当初他并没有当回事，如今看来，这丫头还当真了。
“我们都要成亲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要这份东西做什么？”
这家伙居然会说出“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这样的语言，倒有几分二十一世纪男人的觉悟，在这个大男子主义流行的古代，实在有些难能可贵啊。
可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啊。
钱素楹想到这里忍不住苦笑：“别忘了，我们只是假成亲，等你事成之日，你必须放我走。”
即墨青楚听她纠正，忍不住叹息一声：“除了钱以外，你还真是油盐不进。”
“知道就好，别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钱素楹一副“哥俩好”的表情，“除了钱以外，我还相信白纸黑字，来，乖，签个名给我。”
即墨青楚听得后面一句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乖乖签上了名。
然而第二日公孙无量听说以后却是跳脚：“不是吧，这种条件你也答应？”
“有什么大不了的？”即墨青楚悠哉地喝着茶。
……
“我的殿下，你何时这般糊涂了？”公孙无量扶额，“将来若是你真登了大宝，她写上一句让你禅位你也照做么？”
即墨青楚笑起来：“你别忘了，我按下的不是玉玺，而是秦王印，那没有那么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