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平五年,初秋。马征兄弟三人跟随商人徐治来到西凉威武郡贩马。与徐治接头的马贩子叫王同,这个人是威武郡最大的马贩子。平时从塞外或者当地的羌族人手中低价买来马匹,然后再贩卖给中原的商人。徐治也是经别人引荐的,他随身带着好友的介绍信。这是他第一次和王同见面,若能谈好他就去冀州和自己商队会合,然后带着钱物来威武郡买马。徐治不去更近的幽州贩马,是因为他已经和那边最大马贩子闹翻,去哪里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不得已才走西凉这条路。而且他最终的想法是想以后把生意往洛阳长安这边做。
进入威武郡,徐治的仆人们早就找好了落脚的地方,威武客栈是威武郡最大的客栈。第二天,徐治留下一个仆人照看马征兄弟三人,自己带领其他的人去拜见王同。王同本是混迹于街市中的地痞流氓,后来远走北方认识了一些鲜卑人,开始为鲜卑人贩一些大汉的生活品,鲜卑多产骏马后来就王同就用生活用品和他们换马。能做这种生意的人都是有一点背景的,像王同这样的出身能做成中生意,可见其人必有过人之处。这些徐治也多少有一点了解,再加上是第一次谈生意,所以徐治打算先建立好关系,赚钱可以以后再说。
对于徐治的到来,王同表示的很热情,当然,这与徐治送了他一对玉狮子也有关系。王同摆下酒席招待徐治,酒过三巡又东拉西扯了一些之后,徐治开始提起生意的事。王同倒是很直接,他要求徐治用生活品来和自己换取马匹。徐治也同意了,但是眼下自己是没有的,也就是说生意的事先不谈了。于是大家彻底放开大饮特饮,由于当天徐治喝多了,就在王同的地方睡下。这一睡就到了晚饭时分,王同又招待了徐治的晚饭,也谈好了生意的具体内容,陪同王同一起招待徐治的是王同的一个族弟,就做王荣。吃晚饭徐治坚持要回客栈,王同也没有强留,命王荣代他送客。王荣在送徐治的路上,向他表达了自己也有马匹,而且价格可以比王同的低很多。徐治当时没有说什么,回去之后思量一番觉得王荣不可信。自己要做长久的生意,不可为眼前小利而毁了长远之利。
第二天,徐治去向王同辞行,暗示了王荣可以用更低的价格换取马匹,王同装做不知。待徐治走后,王同狠狠责骂了王荣,王荣被对于王同就多有不满,但是王同势大他惹不起,所以把气全撒在了徐治身上。徐治回去之后,立马带领大家往冀州赶去。一路无话,直到他们刚出威武郡地界却遇到一群山贼。这群山贼很奇怪,他们似乎是奔着徐治一伙来的,因为他们只抢徐治他们的东西。徐治本不想反抗,但是他却看出其中一人是在王同府里见过的,这下他怒了,他以为王同要谋他的钱财。其实他不知道,王同怎么会看上他身上这点钱财。
主谋之人却是王同的族弟王荣,徐治的反抗激怒这这群假冒的山贼。他们开始了屠杀,先是两名仆人被杀,徐治看情况不对也搞不清王同到底要干什么,可是眼下他要是不跑就要被杀掉。而此时的马征兄弟三人看着徐治逃跑也跟着跑去,徐治只知自己逃跑完全没有顾及上自己的仆人和马征兄弟三人。然而,那群杀手,看见徐治逃跑也不顾其他人,都去追徐治了。
马征看见徐治自顾自己逃跑,心里也很是不满,但是马征是一个讲情义的人,徐治这三年多来对于自己兄弟三人是有活命之恩的。他嘱托小梁子和小刀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自己追着徐治去了。当马征追到徐治时,那群杀手刚好准备杀了徐治,马征抓起一块大石大叫一声,向其中一个杀手砸去。这下来的太突然,那名杀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的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其他杀手立马向马征围了过了,马征虽然坚持锻炼身体,也练了鱼皮书上的强身之术,但是毕竟还是一个十三岁孩子,怎么能敌的过一群杀手呢。不出意料的被马贼抓住,看着徐治和马征二人都被抓住,这里四下又没人,之中一个为首的杀手摘下了蒙面的黑布。徐治一看之下,原来是王荣。现在他是很后悔的,但是也没有用了,可是求生之念使他还是爬到王荣的脚下苦苦哀求。王荣很是得意,他用充满讽刺的声音道:“徐治,你是自找死路,但是今天我只杀你们一人,你说我该杀谁呢,杀你还是杀他?”
说完一群杀手都哈哈大笑。此时的徐治早被吓破了胆,他苦苦哀求王荣别杀他。王荣心里充满了鄙视,他一脚踢开了徐治,跟着一刀结束了他的生命。马征看着一切,只是无动于衷,他知道下一个就是他了。但是,他并不害怕,只是很担心小梁子和小刀。王荣走到马征身边对马征说:“我本不想杀你,一来你伤了我兄弟,二来你看见我杀人了,所以留你不得了。”说着举起大刀向马征砍去,但是马征没有被杀死。倒下的是王荣,因为他中箭了,一箭穿喉。别的杀手,立马向四周散去找发箭之人。但是不停的有人倒下,杀手们吓破了胆,一起向远方逃去。
等到杀手们都走远了,树林中走出一人。马征抬头看去,只见此人身长八尺馀,身体洪大,面鼻雄异,手里握着一柄柴刀,后面背着一捆干柴,干柴上系着一把弓箭,此人虽衣着简朴但是确实一股英雄气概。马征从地上爬起,走到这个人身边双膝跪下感谢救命之恩。
那人放下干柴伸出一张粗糙的大手挽起马征,并开口说道:“小兄弟,不必如此,我是看你重情重义才出手相救的,要似那人一般无耻,就是求我也不会救的。说着双眼看向早已登上西方极乐的徐治。马征道:“此人与我兄弟三人有过活命之恩,恩人是错怪了他了”那人闻言也不多说,又背起了干柴说了:“小兄弟世事险恶,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走开了。马征立马追问道:“恩人,请留下姓名。”那人却大笑着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但是,马征却追了上去。拦住那人的去路道:“恩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兄弟三人本是刚才死去之人的书童,现在家主被杀我兄弟三人回去也是难逃一死,望恩人能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把。”那汉子眯起双眼看着马征,一番思索之后问道:“我看小兄弟,本性善良,但是我只是一介柴夫,怕帮不上你什么忙。”马征道;“我兄弟三人愿跟随您一起打柴,只求一个安身之地。”那看马征说的真诚,也却是很可伶。
心里已经开始动摇,又问道:“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祖籍何处。”马征回答道:“我叫马征,会稽郡人,父母都以离世,世上除了我两个相依为命的兄弟外,再无他人。”那汉子又问道:“不知你那两位兄弟现在何处。”马征说:“就在前方,我叫他们向西方逃去。”那汉子道:“我们不妨先去找你的兄弟。”马征大喜称是。
不久马征他们就找到小梁子和小刀。其实他们并没有走远,只躲在一旁,看见了马征立马出来相见。马征想小梁子和小刀介绍了那汉子,小梁子和小刀都跪下拜谢救命之恩。那汉子看着两个小娃,只见小梁子长得皮肤白嫩,身材修长,长大肯定是一个俊雅之人,而小刀年龄看上去应该最小,双眼细小而有神。汉子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离开。”
马征追问那汉子道:“恩人慢走,请先告诉我姓名如何。”那汉子哈哈一笑道:“这个我到时忘记了,其实我也姓马,名腾,字寿成。”马征一听原来是马腾,马超的父亲。马腾看见马征似有心事问道:“怎么,小兄弟,听说过我么.”马征回过神来立刻道:“没有,我只是想记住恩人的姓名”马腾也没在意,带三人朝威武郡走去。路上马腾问小梁子和小刀,为什么不先逃走。小梁子回答道:“兄在外不知生死,弟怎可独生。”马腾闻言很是感动,当然感动的还有马征。
马腾带着马征三人卖了干柴,就回了自己的家中。在路上马腾想他们介绍,家有一妻还有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做马超,小儿子叫做马休。(这里把马腾的年龄可能写大了,还有马超,马休的年龄都写大了,情节需要,望谅解。)而自己住的地方是羌汉杂居之地。
大约午时左右,马腾带着马征三人到了自己的家中。马腾的家是用黄土夹着干草堆砌而成的,共有三间房间,一间是客厅,一间是马腾夫妻的,剩下一间就是马超和马休的。马腾的妻子是羌族女子,身材修长,肤色微黑,但面容还算较好。看样子有三十上下,比马腾小不了多少。对于,马征兄弟的到来,马腾的妻子很是高兴,这也许是少数民族好客的因素。
但是,当马征看到马超时,却是忍不住的笑。马超在马征的心里应该是高大威猛的英雄形象,可是此时的马超只有八岁,和小刀一般大小。只看那马超,睁大着双眼,死死盯着马征三人看,马超长得虎头虎脑,虽然只有八岁却比小梁子差那么一点。他完全继承了父母优良的基因,长相偏似其母,不似马腾那么长相粗犷,但是身材却似马腾一般,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确实很壮实。相对于大哥,作为弟弟的马休就要好的多,其实他才四岁,一直躲在母亲的身后,只是偷偷的看着马征他们。
马腾命妻子去准备饭食,让马征三人不要拘束,和马超兄弟一起玩耍。马征不好回绝只好带着兄弟和马超兄弟玩耍。马腾也去帮助妻子准备饭食去了。马超,看见最怕的父亲走了胆子似乎大了,先开口问道:“你们都教什么名字,我叫做马超。”说话自有几分傲气。马征笑着回答道:“我叫马征,这是我的二弟和三弟分别叫小梁子和小刀子。”马超貌似很老成的点点头道:“你也姓马么,你今年多大了。”
马征回答道:“我十三岁,小梁子,十二岁,小刀八岁。”马超一听不乐意了,搞了半天自己最小啊。心里却是很是怀疑,他小手一直小梁子道:“他才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凭什么比我大三岁啊?”对于马超这个问题,马征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看见马超虽然在说话但是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小梁子背上的弓箭看。这个短弓是黄老爹做给小梁子的,这些年小梁子到哪里都带在身边。马征说道;“马超,你想不想玩小梁子的弓箭,我叫他教你射箭好不好。”
马超,闻言大喜,一旁的马休一直睁着双眼看着哥哥们,西湖很乖。于是,小梁子和小刀还有马超兄弟去外面玩短弓去了。马征也跟了出去,他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对于小孩子的喜爱的东西他是没有什么兴趣的。走出大门,外面还有一件更加矮小的土屋,那就是马腾家的厨房了。马征站在厨房外不远听见了,马腾对妻子说了自己三人的遭遇,而且还说自己想收留这三个孩子。马腾的妻子回答说,这个三个孩子也真是命苦,若是为夫不怕辛苦,自己也很愿意收留他们。马征在屋外听着这一切,心中甚是感动。心里默默发誓,自己这一辈当视二人位父母一样孝顺。
很快,马腾夫妻把午饭做好了,虽然很简单,但是却有不少饭食。马超兄弟早已经和小梁子还有小刀玩的和亲兄弟一样,马超对于小梁子的箭法甚是佩服。而且小梁子已经答应教自己射箭,马超现在把小梁子当做老师一样对待。这时的他正在和小刀比试谁吃饭吃的快,马征看着他们能很快融在一起,很是高兴。当然高兴的还有马腾夫妻。
在吃饭时,马腾问起马征兄弟三人是否习练过武艺。马征回答说,自己三人曾受过别人指导,但是,只知道一些打熬力气的方法,真正的武艺不曾学过。马腾又问了马征是马氏哪一族。马征只得说:”自己的父母本是以打渔为生,在自己还未出生之时,父亲就死于海上,母亲是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死了,之后自己是被小梁子的父亲收养的。
不久渔村来了一群乱兵烧毁了渔村杀了很多村民,自己和小梁子还有小刀的亲人都被杀死,他们只有逃了出来。后来转辗来到会稽,遇到了徐治被收为书童。之后徐治带着他们来西凉做生意,来到威武发生的事情马腾已经知道了。
马征说完这些之后,他突然有一种担心,那就是所有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似乎都得不到好下场。他害怕马腾夫妻担心自己是克别人命的煞星。但是,他想多了,首先马腾也算的上是一位英雄人物,何况这是一个有着一半少数名族血液的家庭。
马腾夫妻听完只是可伶马征他们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的苦难。此时,马征打铁乘热,拉着小梁子和小刀跪在马征夫妻面前说道:“我兄弟三望能拜您二人为义父义母,我三人必会像对待自己亲生父母那样孝敬你们。”马腾夫妻闻言双双扶起兄弟三人。马腾说道:“今日我就收你们三人为义子,从今以后马征为兄,小梁子,马超,小刀,马休依次为弟。”
说完又叫兄弟几人相互跪拜,已结兄弟之情。一番欢喜之后,马腾说要找几个族里的兄弟出去打点野味,晚上和族里人一起好好庆祝一番,顺便也向大家介绍自己刚收的三个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