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宁府,穿过前厅,很快便来到了宁安堂。...
宁安堂上,上首坐着两位银发老人,想来就是贾敬与贾母了。
下面的几个中年男女,应该是贾赦、贾政与他们的夫人了。
刚一进去,贾珲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东西偏厅内的人也都隔着帘子望向正厅,有戏谑,有担忧,似乎是想看看贾珲的下场如何。
“见过老爷,太太!”
“见过老太太!”
“见过太爷!”
...
贾珲知道如今的自己还很弱小,也没有托大,一个个对着他们见礼。
“混账东西,今日你大伯过寿,你居然不来拜寿,眼里还有一点长辈吗?”
说话的是贾赦,对着贾珲怒目而视,应该是责怪他今日害的自己落了面子。
“回老爷的话,前几日儿子感染了风寒,害怕冲突了长辈,所以就没有前来。”
但如今贾珲百病全消,红光满面的,哪里是感染风寒的样子,让贾赦忍不住又是一阵恼怒。
“不尊长辈,如今又谎话连篇,是谁教你的?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说着挥手便朝着贾珲打去。
见此情景,贾珲想躲又不能躲,只得紧绷身体,等着贾赦来打。
“啊!”
随着一声惨叫,众人才回过神来,想着阻止贾赦。
但此时发出惨叫却不是贾珲,而是贾赦。
他刚才打在贾珲身上,仿佛拍打在石头上一样,反震之力震的他手掌发麻,剧痛从手部传来,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老爷?珲哥儿,你敢反抗亲父?”
听到贾赦的惨叫,邢夫人赶紧上前扶着贾赦,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的贾珲。
“老爷,儿子常年练武,身子粗糙,还是不劳您费力了。”
“儿子前几日偶感风寒,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就连伙房都几日未去了,若不是儿子命大,隐约中似有有先祖护佑,只怕今日难以活命。”
“父亲若不信,可前往东院伙房那里询问,儿子是不是数日不曾用饭了,再去门子那里问问,儿子是不是从未出府。”
接着贾赦暂时消停,贾珲赶紧出言解释。
它可以受贾赦打骂,但不能被人冤枉不尊长辈,撒谎成性。
在这个时代,名声对于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你还敢狡辩,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吗?”
“珲哥儿,错便错了,怎么能欺骗长辈呢,还用这么拙劣的借口。”
只可惜这个时候没有人在乎贾珲的话,一个劲的指责着贾珲。
就连王夫人、王熙凤等人都走了过来。
“够了!还嫌不够乱吗?”
眼见场面愈发混乱,贾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厉声喝住了众人。
又对着贾敬说道:
“让你看笑话了,老婆子老了,掌家不严,实在是愧对国公爷啊!”
“哪里哪里,如今两府能如此平静,全靠老太太在这里坐镇呢。您老可是功不可没啊!”
“赦弟如何,可是伤着了?”
贾敬也不好多看西府众人的笑话,对着贾母恭维了几句,便来到贾赦身旁。
只见贾赦的手掌已经一片通红,开始浮肿了起来。
由此可见,刚才是多么用力。
随后又看向在一旁依旧挺立的贾珲,心思一动,走上前摸上贾珲的身子。
“果然结实,你说你自幼习武,看来此言不虚啊。”
贾珲这时候已经收起紧绷的肌肉,让贾敬摸起来不至于那么坚硬。
不然的话,贾敬再傻也知道贾珲是故意的了。
这时候众人也开始看向贾珲,开始相信他刚才那句自幼习武的话。
不然怎么贾赦打他,却是贾赦伤成这样。
“赦弟可好些了吗?”
此时的贾赦也停止了哀嚎,见贾敬询问,不由的老脸一红,有些挂不住脸。
“赦弟,我看珲哥儿也不是孟浪之人,或许真的是卧病在床,得到了先祖的庇佑。”
众人平静下来后,开始各自回到座位上。
贾赦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种场合不是自己出气的时候,也在邢夫人的搀扶下,捂着手回到了椅子上。
“你刚才说得先祖庇佑,可是真的?”
贾敬又问向一旁得贾珲。
贾珲当然知道不是真的,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一个理由罢了。
但架不住古人愿意相信啊。
此话一出,便吸引了众人得目光,都望向贾珲,看他会怎么说。
“回太爷,或许是侄儿病糊涂了也不一定,但侄儿卧床数日,滴水未进,还能活下来,心里想着定然是先祖庇佑侄儿,才能逃脱大难。”
“太爷若不信,可遣人去问,侄儿这几日未曾出过院子。伙房、学堂俱都不曾去过,也未出过府门一步。”
接着贾珲讲了一下自己平日所去的地方,可以让他们随便查探。
见贾珲说的如此详细,众人就算仍旧不信,在未查明前,也不好再纠结此事了。
“你的丫鬟是谁,怎么饭食还要自己亲自去取啊?”
贾母听到贾珲每日要去伙房亲自打饭,不禁有些奇怪。
这东院的丫鬟都这么不懂规矩了吗?居然要主子亲自去准备饭食。
还在东府说了出来,让贾敬看了个笑话。
“回老太太,丫鬟春桃年前就被家人接走了。”
“你奶娘呢?”
“嬷嬷命薄,在孙儿十岁上就离世了!”
这一问一答,可把贾母气得够呛,用眼神不住的瞪向贾赦与邢夫人,就连初掌家的王熙凤也埋怨上了。
这王熙凤身为的儿媳,又住在后院,哪里管的上东院的事情。
况且贾赦、邢夫人一直不待见她,她躲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东院指手画脚的。
但这个时候他身为儿媳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想着邢夫人甩锅吧。
只好来到贾母身旁跪地道:
“老太太,都是孙媳的不好,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委屈了珲兄弟。
平日里只想着我这个做嫂子不好去管兄弟院里的事情,却没想到让兄弟受苦了。”
“老太太,您惩罚我吧,不然就算老爷太太不埋怨我,我也没脸面对珲兄弟啊!”
说完便跪在那里等着贾母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