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珲仔细的观看着文书,安成仁内心开始绝望起来。
若是再给他半个多月的时间,他能将账面处理的天衣无缝,但如今还有许多证据没有销毁,这贾珲就已经来到了扬州。
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啊!
“启禀伯爷,扬州知府沈兴业带着大小官员求见!”
这时候有亲兵进来禀报,说是扬州官员来了。
“不见!”
贾珲对着亲兵说了一句,继续看起了文书。
“启禀伯爷,王将军回来交令!”
不多时,王民一身是血的走了进来,对着贾珲回复道:
“回禀伯爷,安府主仆六十一人已全部捉拿!末将已经派人刮地三尺,搜查府上各个角落了!”
说完看到贾珲看向自己,王民又解释道:
“刚开始有人还要反抗,被末将杀了七八人后,全都老实了!”
看到王民一身的血迹,安成仁顿时焦急起来,对着贾珲开始怒喊道:
“上差,朝廷还未定罪,你为何带人抄我安府?”
见贾珲不理自己,安成仁气急攻心,快步走向贾珲,就想要与贾珲争论。
但却被贾珲身前亲兵阻挡,一个是拳,一个用脚,三两下就将安成仁打的瘫倒在地,痛苦哀嚎。
待贾珲看完桌子上的文书,有看着已经缓过来的安成仁,对其冷冷说道:
“你应该清醒如今自己还有用,不然的话,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说罢贾珲也站起身来,看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一众官员问道:
“转运同知吕安是谁?”
“回...回...回上差,下官在!”
“副使闫安科!”
“下官在!”
“判官曾旗!”“盐科提举司提举刘烨!”“同提举莫兼!”......
随着贾珲一个个名字叫出口,已经有大小十余名官员站了出来。
“拿下!”
话音刚落,便有士兵一拥而上,将众人全部捆绑起来!
“林海,本帅给你一百军士,你前往盐运司府库,将所有私盐封存!”
“诺!”
林如海走后,贾珲有将桌案上的文书全部梳理了一遍,然后将所有的官盐仓库写了一份名单,交给了亲兵,让其送往江南大营,让他们按照名单上的地点,派兵把守。
然后看着被缉拿的一众官员,冷冷的说道:
“有没有想要说些什么的?”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始终没有人开口。
“压下去,每人重打三十!”
贾珲还等着处理完江南的事情,回京成婚呢,哪里有时间与她们耗在这里。
见无人开口,直接便是将他们全部重打了一遍。
等待再次返回,众人都老实多了,开始有几个人开口,将有关私盐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随着一遍遍的敲打,除了安成仁与两名官员,其他人全部如倒豆子一般,将一些私盐贩子的制盐地点,盐商有哪家参与,背后又有那些官员勋贵参与,全部都说了出来。
“怎么,还不打算说吗?”
最后,只剩下安成仁还在紧咬牙关,任凭贾珲如何用刑,就是一言不发。
看来背后指使他的人来头不小啊。
眼看安成仁身子已经受不住了,贾珲也知道暂停审问,安排人给他治伤。
正好此时林如海也回来了,二人便将衙门库房内私盐的数量全部梳理了一遍。
有了这些证据,贾珲也消除了逮捕安成仁的风险。
“如今公事已毕,姑父就不要再用上差的称呼了,听说姑母身体有恙,不知最近可好些了?”
处理完公事,贾珲也开始与林如海聊起了家常。
林如海也不是迂腐之人,听到贾珲如此说,也笑着说道:
“既如此,我便称呼你珲哥儿了,你姑母的病也是生你表妹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好,也只能每日里以药续命!”
说起贾敏的身体,林如海也是一脸的忧愁,看得出对贾敏的感情很深。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姑母听说你来扬州,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就连气色也好了许多,今日还张罗着让厨子联系一下北方的饭菜,说是要好好招待你呢!”
“那就多谢姑母的盛情了,只是如今扬州还有公务,侄儿怕是不便前去了,等过几天处理完扬州的事情,侄儿必定登门拜访!”
林如海也知道在扬州的公务未处理完之前,贾珲不好去林府,也表示理解。
接着贾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着林如海问道:
“侄儿久在神京,对扬州不甚了解,不知我那表妹今年多大了?”
话音刚落,林如海奇怪的看了贾晖一眼,但也没有多想,笑着回答道:
“今年已经十岁了,似乎身子也随了你姑母,自幼以药为伴!”
“果然如此!”
贾珲在心里默默念道。
自从知道宝玉的年龄后,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与书中的世界有着不小的差别。
如今黛玉十岁了,贾敏还依然健在,看来确实与书中有不一样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差异之处。
二人聊了许久,知道天色已黑,林如海便提出告辞,离开了盐运衙门。
贾珲则是将自己的临时住所安顿在了盐运衙门。
期间扬州知府有前来请贾珲赴宴,被贾晖命人训斥了一顿,这才老实了起来。
第二天,贾珲亲自来到安府,将安府所有房间全部推倒,又挖地三尺,总算是找到了安成仁藏匿账本与书信的地方。
回到盐运衙门,安成仁看到贾珲拿出自己府上的账本与书信,顿时瘫倒在地,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呵呵呵,原来是在等着义忠郡王救你呢,我说你的嘴这么严呢!”
看着手里的账本与书信,贾珲嗤笑道。
“就是不知道你的忠心会不会得到回应,你一个远离神京的地方官,连京中是何形势都不知道,还敢掺和进来,看来当真是嫌命长了啊!”
听着贾珲的嗤笑,安成仁再没有之前的硬气,对着贾珲说道:
“上差出身开国一脉,义忠郡王乃是先太子遗孤,你何必如此不讲情面呢?我与李家、赵家乃是义忠郡王的钱袋子,你今日若是一意孤行,便是得罪了义忠郡王,将来后悔晚矣!”
“哈哈哈!”
听完安成仁的话,贾珲不禁大笑起来。
“义忠郡王虽然受上皇宠爱,但他到底是郡王,太上皇虽为先太子平反,却没有恢复其太子的身份。不过这几年才认祖归宗,如今做事最高调的便是他,你们居然认为他能笑到最后,简直是奇蠢无比!”
想到朝中的三位亲王一位郡王。
三位亲王当年可是在夺嫡中杀出来的人物,如今都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什么动作。
他一个刚认祖归宗的郡王,就在朝中如此跳脱,也不知是谁给义忠郡王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