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她们玩了三天决定要回去。
公司还有不少事要处理,我姐接手了李南风的财产,跟林茉也有很多事要忙。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黄天赐对于我的决定没有半分不解,他说正好他想多陪胡明珠玩。
到了家,我第一时间去找了程轩,把手里的钱都交给他。
“老弟,你这是啥意思?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啥啊?”
“程哥,这钱是我给林茉小曲存的,我怕跟别的钱弄混了,放你手中存着。”
程轩脸色疲惫,并没有多想,只是承诺肯定帮我保存好。
我看着他眼下的乌青,知道这是又遇到棘手的案子了。
“程哥,咋地了?”
见我主动问,程轩眼珠子瞬间亮了:
“哎呀我的妈呀,我咋把你是干啥的给忘了,老弟,你这回回来着急走不?”
我摇头告诉他不急,程轩立刻把我推上车,要带我去案发现场。
我……他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不过看来这案子确实非比寻常,程轩经常去我家,也经常见仙家,因此对案发现场某些人眼看不见的东西有着很强的感知能力。
在车上我原本想给刘亮李月莲发消息,约她们晚上吃个饭,可想到那普通附骨之蛆的不安,还是没发,免得真有什么事把他俩牵扯进来。
很快,程轩带着我到了市区一个比较老的小区,这小区附近有个市场,住的基本都是老人或者市场的摊贩,年轻人早就都搬了出去。
现在是下午,温度比较高,小区里只有几个在阴凉处低声闲聊的老人,显得十分安静。
来的时候程轩已经跟我说了些情况。
起因是一个租房的单身女人,名叫舒婉,在搬进这小区二单元401的时候,睡觉总感觉凉飕飕的。
她总觉得屋里有人,而且离她很近,好像就在床下。
这小区人少住的人也杂,但是价格确实便宜,她为了安全,买了个摄像头装在房间,连续看了好几天,屋里并没有进过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当时虽然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还在,可事实摆在面前她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出去摆摊太累了。
可前几天,她躺在床上感觉越睡越难受,三伏天被窝里跟搂了冰块一样,让她辗转难眠,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站在她床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知道可能不是屋里有人,而是屋里有鬼。
这个小区的房子无论租还是卖,整体都很便宜,可她租的这间特殊便宜。
租房子的时候她也问过,可房东说房子不是他的,自己也是代租,对房子之前发生过什么并不清楚,不过这小区没听说发生过什么重大事件。
舒婉刚离婚,手里没钱,只能租在这里。
程轩戴上手套脚套打开门,我穿好后跟在他身后进去边走边问:
“舒婉现在在哪儿?死了?”
屋里温度很低,就像舒婉说的,三伏天,屋里跟冰柜一样,我的胳膊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也根根竖起。
不是冻的。
可几乎是瞬间,冰冷的气息消散的无影无踪,屋里比外面还热,房间很小,一室一厅一卫,卫生间门开着,传出一股难闻的霉味儿跟下水道臭味儿。
卧室门也开着,一张底下是空的单人床,床垫子竖起来靠在床边。
“舒婉没死,但是精神出现了问题,现在正在四院接受心理疏导。”
四院是我们这的精神病医院。
程轩说那天舒婉感觉到很难受,甚至无法呼吸,她壮着胆子下地往床下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到,可她就是觉得有东西在床下,于是掀开了那张厚厚的单人床垫,拉开了床垫侧面的拉划。
里面有一具尸体。
被封在床垫里,腐烂了一半,腐烂的汁水碎肉也被床垫最外层的塑料严密的封在里面。
尸体睁着眼睛,一只眼珠子已经脱落出眼眶,另一只还在用力的瞪大着,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