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
看着秦景言风轻云淡,似笑非笑的样子,众人才恍然明白,这位开元九重,一指点杀徐岩的潜龙第十,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深不可测。
谁又敢拿满门性命来说笑呢?
就算秦景言真是想吓吓徐怀,万一玉树阁那位元婴真君较真了呢。
“殿下,天色已晚,在下就先告辞了。”
“景言兄慢走,待武院考核之日,再一睹景言兄风采。”
姜澈亲自送到了门外,算是给足了秦景言面子。
随后。
关山河,冷清秋,赵灵犀也都一一起身告辞。
“表哥,有趣的都走了,我也陪惊鸿姐姐回去了。”
“嗯。”
姜澈不动声色的点头,但看向陈凰儿背影之时,眼中划过一道微微冷色。
陈凰儿太像叶惊鸿了!
不是容貌,也不是性格,而是都有一个问题。
不服管教。
在姜澈眼中,叶惊鸿和徐怀的婚约是两家为了大局考虑定下的,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该遵从父母之命,以大局为重。
陈凰儿同样如此。
作为陈家嫡女,她生来就是要嫁入皇室,嫁给他姜澈的。
但这次来青苍郡,陈凰儿虽与他亲近,但只停留在表兄妹之间,全然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这让姜澈心中已是不满。
更别说刚刚陈凰儿突然找到秦景言,这在姜澈眼中,就是陈凰儿的一种试探挑衅,是大逆不道之举。
希望秦景言懂事些吧。
随着宴会之上众人纷纷起身告辞,最后留下的就只有同样来自皇都的君子剑李志。
姜澈端起酒杯,玩味望去。
“李兄觉得这秦景言如何?”
“殿下以为呢。”
李志不答反问,姜澈顿了一会,哈哈一笑道。
“天赋异禀,却也胆大妄为。”
对于这个评价,李志不置可否,而是继续问道。
“殿下还是想将他招致麾下?”
“有何不可!”
“也无不可,不过殿下莫要忘了,玉树阁极少插手俗事,更不会卷入太子之争中。他既然是玉树阁的紫金供奉,必当遵从玉树阁的规矩。纵是他一意孤行,可少了玉树阁紫金供奉这层身份,殿下又觉得他还剩多少价值。”
姜澈沉默。
李志又继续道。
“不过秦景言今日倒是让殿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拢徐家,但我想徐家在青苍郡扎根数百年,又岂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他敢!”
姜澈不满的冷哼一声,他既然当众保证约束徐家,就不可能让徐家再去招惹秦景言。
否则,那就是不听话的狗!
李志只是摇了摇头,果然父亲说得没错,这位十三殿下还是太年少太稚嫩了些。
“殿下,人心最难测。秦景言纵有妖孽之姿,但始终根基薄弱,玉树阁也终究更喜欢做生意。天才也好,妖孽也罢,若是死了,那就什么都不值了。何况……”
李志适可而止,没有再说。
但姜澈何尝不懂,何况他今日已经递出过橄榄枝,但秦景言压根没接,看似恭敬,但实则疏离。
我行我素,肆意妄为。
这样的天才就如一把难以掌控的双刃剑,用好了可奋勇杀敌,用不好,必遭反噬!
……
姜澈心中所想,秦景言是半点不知的,也没心思去管。
离开梧桐台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往家中赶去,婵儿姐可是叮嘱了,要早去早回的。
“婵儿姐。”
刚推开房门,一具香香软软的身子就撞进怀中。
“景言,你回来了,今晚还顺利吗?”
一番耳鬓厮磨,秦景言这才抱着她坐到床上,随口说道。
“还好,顺手把徐岩宰了。”
“啊?”
林月婵立马担心起来,徐岩在潜龙榜位列第九,又是徐家的人,这下真是把徐家彻底得罪死了。
“婵儿姐不用担心,今日我也算狐假虎威了一把,用玉树阁压了徐家一头,至少在青苍郡中,他们不敢乱来。”
秦景言真的只是吓一吓徐怀。
玉树阁虽然势大,但也不能一手遮天。
何况供奉之位本就是一笔买卖,一旦他把这个人情用了,顶多灭了一个徐家罢了,哪有握在手中唬人。
最要紧的,还是提升自己的修为,靠人不如靠己。
“婵儿姐,《青霄剑诀》你练得如何了?”
“还没入门呢,哪有这么快的,我又不如景言你这么厉害。”
“我也有一把利剑,婵儿姐要不要看看。”
“我才别看呢。”
林月婵岂会不懂,面颊一红,还不是只能任由他胡来。
“景言,今天见到那位红衣姑娘了吗?”
半晌之后,林月婵浑身湿漉漉,软绵绵地躺在秦景言怀中,犹豫再三,还是主动问起了叶惊鸿。
“遇见了,正好我还欠叶师姐一顿酒,下次婵儿姐与我同去。”
“我?”
林月婵诧异的轻咦一声,一个荒唐的念头涌起,景言不会是想……那也太胡来了。
“婵儿姐,你想什么呢,莫非在你眼中,我就只知道那点事情吗。”
秦景言故意板起脸。
“我与叶师姐不过是个意外,形势所迫,逼不得已罢了。不过叶师姐性子豪爽,等婵儿姐见过了就会明白。”
林月婵小小地“嗯”了一声,心中莫名的升起几分期待来。
她一人应付秦景言已经渐渐有些吃力,若那位红衣姑娘真与景言情投意合的话,她自然不会有半点介意。
不过现在看起来,景言和那位红衣姑娘似乎还只是朋友,等下次见到了,她定要给景言好好参谋参谋。
用四个字来形容林月婵,那就是——
大妇之风!
“对了,今天遇见陈家那个陈凰儿也有几分意思,这丫头鬼精鬼精的,竟想拉我下水给她当挡箭牌,早晚得收拾她一顿。”
秦景言又不傻,岂会看不出姜澈对陈凰儿有意,怕是早就将其视作禁脔。
“景言,那十三皇子你感觉如何?”
“也就那样吧。”
秦景言回想起今晚梧桐台上的一幕幕,只能说有点城府,但是不多,会点手段,但也粗浅。属于是投了个好胎,看似平易近人,但实则高高在上。
还是那句话,最好别惹他。
不然,皇子的脸,同样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