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的意思是……这其实也是个局？”
陈非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事儿他可是从头到尾全都看在眼里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三个字，没必要！
唐婉君已经被吃的死死的了，再挣扎也不过是几十上百万的优惠，比起那5000万根本就不算个事。
更何况，何晓玲还专门找人查过，那个钱守礼确实是市博的副馆长！
就算他表现的非常想要那件万寿尊，开价也只是5000万的一半，根本就不可能起到抬价的作用！
“抬价？他们为什么要抬价？只要能证明那件东西是真的，自然就能卖出真品的价格，根本就不需要人抬价！”
“他们要的是安全脱身，细水长流，骗完了还可以再骗！你真以为抬手就能扔出5000万的主顾是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遇到？”
“不信你就接着往下看，过两天圈子里应该就能传出刘明程跳楼大甩卖的消息，巨亏5000万，不甩卖东西店就开不下去了……儿子，套路也要与时俱进啊，否则哪还骗得到钱？”
陈非倒抽了一口冷气，确实，冤大头已经找好了，只要能让他们高高兴兴的把东西买回去，还真有可能会细水长流。
就算买回去后发现是赝品，钱守礼的那番表演也能给他洗脱嫌疑。
如果当场就败露了也不怕，今天刘老板就亲自演示了一番什么叫做真正的受害者。
既然刘老板自己也是受害者，而且巨亏五千万，那客户还有什么理由去怪他？
不但不会怪他，甚至还会同情他！
这关系不就慢慢的建立起来了吗？
更何况，老妈说还会有一波跳楼大甩卖……
大鱼没捞到，就顺手杀一波小虾米回回血……
“嘶—”
还真是个完美的套路！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个钱守礼可是真正的副馆长啊，他就不怕……
“干他什么事？专家都认为那是一件珍品，他作为一个大博物馆的馆长，不但亲自出马，为了劝捐甚至都要给客户跪下了，这是什么精神？如果你不知道真相，你听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陈非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
“妈，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今天围观的人里老板可不少……”
“臭小子！居然敢看不起你老妈？怎么了，你老妈我就不配知道这些隐秘？”
“我告诉你，这种套路是你老爸机缘巧合下偶然发现的，他们很少出手，有时候好几年都未必出手一次。”
“而且，就算是围观的人里也有人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我到处嚷嚷了吗？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时，楼梯通通作响，应付完顾客的陈有容上来了。
“对了陈非，我刚听你说你那个师姐的朋友要买寿礼，别人家没有，咱家可是不缺啊，你忘了那件灵猴献寿纹摆件了？”
“爸……”
“又不是你师姐要买，就算是她要买又怎么样？做生意嘛，咱一不骗二不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么做可是有截胡的嫌疑啊……”
“去去去，小屁孩哪来的那么多心思！你打不打，不打我找你们程老师了啊，你以为大客户很容易找啊？”
“好好好……”
陈非无奈的拿出电话拨了出去，没一会儿何晓玲就领着唐婉君来到了店内。
“啊，好漂亮的白玉石雕！叔叔，这是羊脂白吧？”
一看到那件灵猴献寿何晓玲就惊呼起来，这件玉雕的刀工也就比普通稍好，但用来雕刻的那块和田玉却很不普通。
这么大块的羊脂白玉现在已经绝迹了！
“应该还差那么一点点，不过现在市场上确实有很多人把这种材料叫成羊脂白玉，没办法，真正的羊脂白太少了。”
“怎么样唐姐？这件无论是材料还是寓意都很合适……”
何晓玲看完东西确定没问题，就将视线转向了唐婉君。
没想到唐婉君却有些迟疑，
“我爷爷不是太喜欢玉器……陈老板，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瓷器，不用跟长寿挂钩也没关系。”
陈有容皱起眉头，他一下就想到了那件雍正年间的霁蓝釉橄榄瓶。
可惜陈非说那件有可能是赃物，要先放两年看看风向。
忽然他灵机一动，想起了另一套瓷器。
他老人家曾经用过的东西，用来当寿礼再合适不过，甚至都有点大材小用了！
“唐女士，我这里还有一套7501毛瓷，就是这个价格……”
7501瓷近些年很少上拍，私下成交的价格也无从打听。
2013年一套五件毛瓷碗曾拍出800万的高价，但陈有容觉得要是以那个为标准定价，他就亏大发了。
“毛瓷？”唐婉君惊喜的重复了一句。
“我爷爷曾经在伟人身边工作过，如果能送给他一套毛瓷，他绝对会非常高兴的！”
“只要东西没问题，价格绝对不是问题！”
何晓玲翻了个白眼，有你这么谈生意的吗？这不明摆着是让对方宰你吗？
“行，既然价格好说，那我就也不藏着掖着了。这套毛瓷是陈非从米国带回来的，都还没捂热呢……”
陈有容让陈非先陪着她们喝会茶，他去拿东西。
那么多珍贵的东西他可不敢都放在店里，就算是另外有秘密小库房也不保险，所以他才会抓住一切机会出货。
有时候好东西太多也是一种烦恼，幸福的烦恼。
很快，一套16件精品毛瓷就摆到了唐婉君的面前，她一看就喜欢上了。
“明如镜，白如玉，薄如纸，声如磬！真漂亮！”
这时，陈母端着一碗刚刚煮好的汤圆倒进了一个毛瓷碗里。
“当时之所以会制作7501瓷，就是因为主（席）吃饭不准时，很多时候饭都放凉了都还没来得及吃，所以毛瓷的保温做的特别好，我们先放半个小时再看看。”
一个小时之后，唐婉君心满意足的将一大箱子毛瓷塞进了自己的后备箱。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套毛瓷绝对比那件万寿尊更合老爷子的心意，这次贺寿她绝对能在一众小辈中力拔头筹！
更何况，这套毛瓷仅仅只花了她2600万，只是那件万寿尊的一半。
花小钱办大事，真是美滋滋！
何晓玲看着一脸喜色的唐婉君，什么叫仅仅只花了2600万？
好吧，富豪的世界是真心不懂。
店内，陈母也是美滋滋的刷了一遍又一遍的账户余额，他们家老陈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别说是这么大的进账了，连一笔超过500万的都没有过！
看来还是要靠儿子啊！
“儿子，明天哪儿也不准去，先跟我去广源寺还完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