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平静得了呢？
于绝对不可能的情况下触摸到真实，相比于斗姆元君和赵公明，林九当前所表现出来的，才是上清的万物皆可有可能。
换做在太古洪荒的时候，林九的这种表现，便是真正的妖圣之姿。
太古的妖圣，和现在的妖族大圣，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妖族大圣，是妖族至高无上者，的是妖在妖族当中的地位。
而妖圣，则是类似于妖族实力层次的一个划分。
妖神，妖圣。
修行的层次，从太古时代至今，虽然细节有所改变，但整体的加购，却是恒久不变。
凡，仙，道。
凡之境自然不必提。
仙境，是为灵应，真玄，道果。
道果，便是仙境的绝颠，是修行的尽头，于道门而言，称为仙，而佛门而言，则尊为佛陀。
太古洪荒的妖族强盛无比，道果境的强者层出不穷，寻常的道果境强者，也只能坐镇一方。
而妖族当中，在道果境中称雄称尊纵横无敌之辈，便号称妖神。
而妖圣，则是那些超越晾果境的存在。
道之境——是为太乙，大罗。
所谓的大罗，便是而今的圣人至尊，古往今来，也只得这么几人，亦是地之间那些至强者们永恒的追求。
而太乙，便是仅次于那些圣人至尊们的层次，血海冥河道人，镇元子这般的存在，不曾受到地压制之前，便是太乙之境。
而这个层次，在妖族当中，便被称之为妖圣！
所谓的妖圣之姿，便是指林九有踏足太乙，成就妖圣的可能。
这是何等惊悚不可思议的事？
太乙啊。
纵览时光，有这样成就的修行者，在太古洪荒过后，便是寥寥无几。
玉清门下的广成子等人，被称为十二仙，名噪一时。
而所谓的十二仙，这即是，他们十二人，每一个都是只成就晾果，太乙无望。
这可是一位看重跟脚出身的圣人至尊亲自调教出来的弟子，可以称得上是手把手的教导。
但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曾成就太乙。
上清灵宝尊，为什么被称为地之间最会调教弟子的人？不就是因为他麾下的那些弟子当中，出了几位太乙吗？
太乙之难，可见一斑。
而现在，他们面前的负大圣林九，却展露出了踏足太乙的资质和可能，这如何不让人震惊，不让人生出无比的杀意来。
“当必杀之！”释迦牟尼下定决心。
若他还是上清门下的多宝道人，那对于林九的存在，必然是欢欣鼓舞，甚至会亲自隐于林九的背后庇护他一路成长，但现在的他，是佛门的释迦牟尼，林九的双重身份，无论是上清弟子还是妖族大圣，都是佛门的敌人，和佛门近乎不死不休，再这样的情况下，林九的资越高，实力越强，对佛门的威胁也就越大。
作为现在佛祖，作为佛门的掌舵人，释迦牟尼自然是容不下林九的存在。
于是他手上，第四拳砸出来。
却是释迦牟尼已经放弃了血海冥河道人，要全力的镇杀林九。
至于血海冥河道人，一个无法踏足道果境的血海冥河道人，对道果境的释迦牟尼并不曾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被人看了呵。”旁边，血海冥河道人冷笑起来，阿鼻剑的剑光在他的手中亮起。
而正对着释迦牟尼的林九，则是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同样是释迦牟尼，但只用出了七成力量和用出了十成力量的释迦牟尼，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从七成变成十成，听起来只是加了三成的力量，可实际上，那蔓延到林九身上的压力，足足提高了数十倍。
七成和十成，这其间的区别，不在于数字上的区别——七成，代表残缺的道果力量，代表释迦牟尼以道果的玄妙催动真玄的力量，亦或是以真玄的力量催动道果的玄妙。
那只是半个道果境，和林九一般无二。
故而林九不但能挡下那力量，甚至还能任由那力量在自己的血肉当中震荡，借此参悟属于道果境的玄妙。
但此时，十成的力量，则代表着圆满。
是释迦牟尼以道果境的心态，以道果境的玄妙，催动道果境的力量和神通。
此时的林九所面对的，便是一个真实无虚的，完完整整的，且正处于全胜姿态的道果境强者！
这前后之间的差距，自然不可以道理计。
刹那之间，就如同是一个之内星辰照耀的地方，突然之间有一颗太阳在其间炸了开来一般。
释迦牟尼，不再抱着以道果侵蚀林九的想法，而是就打算以作为简单直接的暴力，将林九给打成齑粉。
灿烂无比的光辉之下，林九的感知，都被彻底的压回了自己的血肉身躯当郑
前所未有的痛楚，在林九破碎的血肉之间蔓延出来，就如同是那光芒，化作了无数的刀兵利刃一般。
无与伦比的恐怖，在林九的理智当中弥生。
林九元神上所披着的刀兵火衣，无声无息间便溶解开来，无穷的光芒，直接顺着林九的元神，顺着他的三魂七魄一起，往他的真灵当中而去。
“会死！”霎时，林九的脑海当中便浮现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来。
光芒之下，他完全察觉不到释迦牟尼的存在，想要以命换伤，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在何处。
可要挡下释迦牟尼的这一击，那更是不可能——他连释迦牟尼在何处，释迦牟尼的拳势从何处而来，都察觉不到，又如何能挡的下这一击？
林九的周遭，是无穷无尽的光明，但这光明，又和吞噬一切的黑暗没有任何的区别，因为这光明当中，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容不下。
然而释迦牟尼的这一击，却又是必须要挡住的！
前所未有的生与死的感知，在林九的脑海当中涌现出来——这释迦摩尼以完整姿态所打出来的拳势，若是挨不住的话，就算是他能多首多命，又有幽冥身轮转生死，自己也一定会是在这一拳之下。
全盛圆满的道果境，其间的力量自成一体，一拳杀出来，不朽不灭，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削弱——这即使意味着，就算林九轮转生死，但那道果境的力量，却依旧会在他的身上轮转，这样下来，别是五生五死，便是在多上一百多条性命，也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
“难怪九头虫一脉的上古妖神，也会陨落。”而在这关键的时刻，林九却是越发的冷静，他的理智，非但不曾在这生与死的大恐怖之下被彻底的压垮，反而是越发的清明，甚至还能反思这九首九命的缺陷——九首九命，轮转不死，这样下来，难免就会让人下意识的就不把生死当一回事，不怕死，也敢死。
这心态不改，一旦真的碰到了不朽不灭不增不减的力量，这力量又刚好能够将自己给压死的话，那不得一个拼命，就真的成了送命。
“九头虫一脉的上古妖神们，不会就是这么把自己给作死的吧。”林九心头有些后怕的道，当即便掐灭了才生出来的，先轮转几次生死，看看能不能消磨着道果力量的念头。
上古的时候，九头虫一脉，并非是只有一个九头虫，而是一个族群，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九头虫的族群，便彻底陨落，九头虫就变成了一脉单传……
一个死去之后，另一个随之诞生，这种规则听起来是限制，但林九再回头看，这种规则便不再是限制，而是一种保护。
确保在任何的情况下，九头虫一脉，或者其他的太古一脉，都不会彻底断绝传承的保护。
“不不不，不能去想这些……当前应该思索的，是如何破局！”林九收束着自己的思绪。
他自己也是触摸到晾果的存在，道果的余韵，尚在他的身躯当中流淌，只要能够确定释迦牟尼的这攻伐从何处而来，那自己便能够引动身上所遗留的道果余韵强行消磨掉释迦牟尼的一部分，令那圆满变得不圆满——再之后，才有以轮转生死之法摆脱死劫的可能。
但释迦牟尼在何处？他的杀伐，又在何处？
“不不不，除了释迦牟尼本身之外，还有另外法子能够察觉到释迦牟尼的存在。”时间仿佛是被无限的拉长一般。
妖族长于厮杀，在这生与死的危机当中，这样的赋，也似乎是被林九开掘到了极致一般。
一个刹那不到的工夫，林九便似乎是有了应对释迦牟尼攻势的法子。
道果先压制道果之下的存在，道果境的影响之下，林九变成了瞎子聋子，完全察觉不到任何的有关于任何和释迦牟尼有关的东西存在。
但道果也只能压制道果之下的存在——同样的道果境的力量，道果是无法压制的。
那么这五指山中，有同样的道果境的力量吗？
必然是有的！
云霄娘娘意味着不受道果压制的力量。
血海冥河道人同样意味着不受道果压制的力量。
那些所谓的先灵宝，同样也意味着不受道果压制的力量。
纵然是血海冥河道人还不曾放开自己的限制，展露自己的道果，林九对血海冥河道人无从感知。
但血海冥河道人腰间的阿鼻元屠两柄先层次的剑器，林九却是能感受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