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天黑这个脸,想要将气撒在大长老的身上。
不过,目前最为紧要的不是发火,而是怎么处理眼下的状况。
陈字峰借着被陆颜妃追杀的正当理由,丢弃了天机玉石,与天机院失去了联系,估摸着短时间内不会回天机院了。
沐白虽然满身伤痕,但成功完成了第九关任务。
“按照规矩,沐师兄有资格晋升为少院主。”
天机院内的弟子小声地交流着,不停地打量着沐白。
“虽然咱们都清楚陈师兄故意放水认输,但沐师兄也不差。相比起陈师兄的那一张嘴,我觉得让沐师兄当少院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以后不会丢了咱天机院的脸面。”
有人发表了看法,引得大多数人点头,十分赞同。
“我同意让沐师兄成为少院主,陈师兄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一想到陈字峰居然这么没有下线,欲要当众脱裤子撒泡尿照照自己。虽说陈字峰多半不会真的如此行事,但还是有损天机院的颜面。
众多长老对陈字峰十分无奈,明明陈字峰有着傲视同辈的天赋和实力,可偏偏不肯承担少院主的责任。
“罢了,真要让这臭小子当上了少院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陈行天死心了,暗暗摇头。
经过长老们的暗中商议,觉得沐白在这次考核中的表现十分出色。即使沐白的综合能力要弱于陈字峰,也不意味着沐白当不好少院主。
相比起陈字峰的懒散和无耻,沐白反倒显得沉稳和可靠,值得让人信赖。
“经长老院商议,便由沐白晋升为少院主。”
半个时辰以后,大长老的声音传到了天机院的各处。
天机院内,寂静无声。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很是赞同。
然而,沐白却提出了反对的声音:“弟子自知不如陈师兄,不配成为少院主,请长老们三思。”
“沐白,你既然通过了九重考核,便证明了自身的实力。少院主之位,非你莫属。”
大长老义正言辞。
“陈师兄各方面都比我出色,我只是运气好提前完成了任务。”
沐白谦虚的说道。
众人心里想着,陈字峰各方面确实要比沐白出色,尤其是不要脸的境界,到达了无人能及的地步。
倘若真让陈字峰继任了少院主的位置,往后天机院的面子往哪里搁呢?
越是深想,众长老越是觉得沐白比陈字峰合适:“修行之路,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沐白,你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下个月便为你举行少院主的加冕典礼。”
“可是。”沐白还想争辩一下。
“没什么可是的,闭嘴。”
大长老轻声呵斥道。
众长老的情绪十分复杂,陈字峰不愿被权势束缚住了自由之身,沐白也一再推辞。我天机少院主的位置,这么不受人待见吗?
一名内门长老看不下去了,立即拉着沐白离开了道场,让沐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原本长老们还在犹豫,是否真的要让沐白接任少院主。
院长陈行天的声音落到了每个长老的耳中:“按照考核结果来定吧!”
于是,沐白这个少院主的位置,算是敲定了下来。
陈字峰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可陈字峰不愿意的话,只能由沐白来承担这份责任。
陈行天之所以愿意让沐白成为少院主,有一部分原因是许长歌和沐白的关系。
若是天机院不按照考核内容来安排,传出去了有失公允。而且,沐白和许长歌的关系极好,这段缘分不可忽视。
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沐白和许长歌结下了缘,这就是实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许长歌一直待在天机院,与院长陈行天聊着一些要事。
神算子道灵空闭关养伤不出,天机院上下开始忙活着少院主加冕的典礼之事,热闹非凡。
古亭内,许长歌和陈行天煮茶论道。
“天狼食日,此事已发生了三次。老朽观测天象,断定有大劫将至。”
正因为大劫将至,所以陈行天想要尽快选出一位合格的少院主,带领天机院的年轻一辈争夺气运,以求自保。
“院长还推算到什么了?”
许长歌喝了一杯茶,这茶是用葬天仙棺的无垠水和长生冢的古绝道叶泡制而成,堪称稀世之宝。
仅仅是喝了几口,许长歌就觉得修为瓶颈开始松动,强行将其压制了下去。
“尊者,应该与大劫有一定的关系吧!”
陈行天话音一顿,沉声道。
许长歌默认了。
一会儿后,陈行天再次开口:“虽说老朽算不出尊者的来历,但知道尊者与这一次劫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老朽若是没有料错,尊者应该知道未来劫数的具体情况,对吗?”
“不愧是天机子,佩服。”
天机院的院长,又名天机子,实力和地位的最高殊荣。
许长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当着陈行天的面说假话,没有这个必要。
“敢问尊者,此劫到底是什么?”
陈行天多次推算,一直没能捕捉到天狼食日的源头,心里十分的紧张和压抑。
“天狼食日,一共九次。”许长歌与陈行天下着棋,棋盘上的黑白双子正在激烈地交锋,犹如千军万马正在厮杀:“极夜降临,万族湮灭。”
啪嗒!
随着许长歌手中的一颗棋子落下,天机院的上空好似蒙上了一层阴霾,让人感到极端的压抑,喘不过气来。
陈行天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毫不怀疑许长歌所说的话,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原本陈行天推算出这一次大劫十分恐怖,但没想到会波及万族生灵。
“可有破劫之法?”
陈行天声音一沉。
许长歌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想要破劫,只有凭借自身的实力,别无他法。
极夜降临的进程,谁都没法改变。许长歌唯一可以的做的事情,就是这一次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用更强的姿态来面对未知的强者。
“约莫还有多久?”
陈行天问道。
“两千年左右。”
许长歌算了算时间,回答道。